24. 肥美大耗子

作品:《柔弱绿茶只想当丫鬟

    自己的确是没拿捏好时辰,可离开之前,她也算是告了假吧?


    姜灼璎沉默,可想着想着又有些心虚,也不知灼灼现下用过午膳了没?


    “……是奴婢未能及时赶回来,还请殿下恕罪。”


    小姑娘是真心感到抱歉,语气充满惶恐。


    祁凡抿唇,正当僵持之际,内里小跑着来了一小厮。


    “奴才给殿下请安!”


    这音色……姜灼璎微微抬眸看了过去。


    果真是赵喜平。


    “如此匆忙是有何事?”男人语调平稳。


    “回禀殿下,灼灼也不知是怎地了,又跟上回一样不肯用膳,奴才担心池水有异,故急着来禀告殿下。”


    又不肯用膳?


    姜灼璎下意识也怀疑起那池水来,上回是因为蟹肉的缘故,才让灼灼行为有异。


    可这也不是在那座桂花林里的小院子内。


    二皇子的别院,不说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可也有不少侍卫把守的。


    应当……不会如此容易就进了歹人吧?


    “还愣在此处作甚?”冷冽的音色传至耳旁。


    姜灼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又福了福身:“奴婢这就去瞧瞧。”


    她抱着一堆包袱往里走,赵喜平走在她身旁,一面伸出胳膊:“江姑娘,我来帮你?”


    姜灼璎松了口气,点着头:“多谢赵大哥。”


    她抱了这堆包袱许久,手上有些脱力,且她的胳膊原本就不适。


    二人加急了脚步,一面交谈,一面往后院行去。


    姜灼璎将包袱递给赵喜平时,从一布包裹中掉下一罐药膏。


    轻轻的‘咕咚~’一声,两人急着去后院,皆未有所发觉。


    可在他二人身后的主仆二人却是亲眼所见了这一幕。


    楚一心上前两步拾起瓷罐,又回头交给了祁凡:“爷。”


    “还回”


    男人以为这是姑娘家用的胭脂一类,随意一瞥却又瞧见罐上‘宝福医馆’四个字。


    这是顾云词的世子妃所在的医馆……


    病了?


    “爷?”


    楚一心又唤了一声,男人伸手将瓷罐握进手心:“去瞧瞧灼灼。”


    “是。”


    ……


    一行人走到了池边,岸上的食盒里是给灼灼备好的午膳。


    祁凡上前,跟往常一样欲要给灼灼喂食儿。


    可水中的赤鲤压根儿不予理会他,只一个劲儿地朝着姜灼璎的方向跃跃探头。


    姜灼璎:“……”


    她垂下眸,多少有些尴尬,这可是人二皇子养了十年的赤鲤啊!


    这会儿却只愿贴着她……


    她都不敢同那人深沉的双眸对视。


    “咳咳,江姑娘还愣着做什么?你也去试试?”


    是楚一心在催促。


    姜灼璎点点头,踩着小碎步往前,又顶着一道难以忽略的视线,捏起了那只着灼灼专用的瓷匙。


    火红的赤鲤迫不及待地从水里探出身子,又将少女喂给它的吃食吞下了肚。


    ……


    赵喜平送姜灼璎回屋,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江姑娘,未想你竟如此受灼灼的喜爱!”


    回想起方才那令人震惊的一幕,赵喜平忍不住将心中所想述之于口:“江姑娘,你前世该不会就是赤鲤仙子?”


    姜灼璎:“……”


    前世与否她倒是不能确定,可这一世她可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之事。


    就算她说出来,恐怕也无人会信。


    “呵呵,许是我同灼灼有缘吧,不然也不会领到这份差事了。”


    姜灼璎笑了笑,前方这就到她的屋子了,她正欲同赵喜平告别,可立在她门口的那挺拔身影又是谁?!!


    ……


    “奴婢给殿下请安。”


    心里虽不乐意至极,可她还是柔着嗓子装乖巧。


    今日去了洛京城,又走了这么些路,她早已经累了,并不想扯着笑脸虚与委蛇。


    她垂着头看向地面,嗓音绵柔:“不知殿下来此处寻奴婢是有何事吩咐?”


    男人沉默,看了一眼站在少女身旁的赵喜平。


    后者蓦地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驱赶意图,只是他手中挂着的皆是一旁姑娘的东西。


    “咳,奴才手上还有要事未完成,江姑娘你的这些东西……”


    “赵大哥交还给我便是。”


    姜灼璎了然颔首,又伸出手来想将那些包袱接过。


    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忽然挡在姜灼璎和赵喜平之间。


    姜灼璎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地抬眸。


    她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一向冷冰冰,见着她摔倒也无动于衷的二皇子竟主动帮她拿包袱?


    赵喜平不敢耽搁,忙将手中的包袱都递给了祁凡,后又急匆匆转身离去。


    “……殿下?”


    姜灼璎懵懵开口,男人垂眸看向她。


    小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细看甚至还有些许惶恐不安。


    男人微抿着唇角,偏生在他跟前就如此胆小?


    分明在洛京城之时,她同身边的男子相处十分自在,无半分拘束之意。


    “殿下您这是?”


    花瓣唇口微张,从中吐出柔软的几个字,霎时让回忆中的祁凡回过神。


    是了,那是她的未婚夫婿,自然是相处得自在。


    “进去吧。”


    “噢……”


    姜灼璎无言,性情实在太过古怪,难不成是因为年岁太大?


    说是不愿成婚也好,若是哪家温柔可亲的闺秀落到他手上,还不得日日抹泪……


    “多谢殿下帮忙,烦请殿下将这些包袱放在桌面上就好。”


    “嗯。”


    淡漠的一字回应,男人环顾四周,很快便拧起了眉:“这便是你洒扫过的屋子?”


    姜灼璎微怔,她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


    不过是随意摆放在桌上的抹布,布满灰尘的八仙桌也只擦了一角,因着那一角她要用来摆放茶壶和茶盏。


    茶盏也只擦洗了一只,地上更是尘土遍布,更甚者墙角还似是有一缕蛛网。


    少女咽了咽口水,只在几息间便急中生智寻到了借口。


    于是,几乎算得上是脏乱的房间内,响起了小姑娘‘嘤嘤嘤~’的啜泣声。


    听上去委屈极了。


    男人一怔,眉头拧得更紧:“哭什么?”


    姜灼璎边哭着边摇头,小声认错:“是奴婢不好,不过是手臂伤了,可却未将屋内打扫得整洁干净。”


    “让这屋子有碍观瞻,是奴婢让殿下不悦了,还请殿下恕罪。”


    祁凡面无表情:“……”


    他是特来归还她落下的瓷罐。


    宝福医馆的药膏,原来并非是病了,而是伤了手臂。


    她既伤了手臂,那未婚夫婿竟让她独自抱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祁凡抿着唇,脸色比起方才莫名冷了几分。


    姜灼璎抬眸瞄他一眼,不明白这男人怎地又黑了脸。


    她咬了咬唇角,又装着满腔的惧意:“都是奴婢没用,连灼灼也接不住,是奴婢的力气太小了……”


    祁凡:“……”


    “住嘴。”


    少女当即住了嘴,颤着薄肩一抖一抖地抽泣。


    男人皱着眉,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个来回,才出声道:“无人责怪于你。”


    ‘咚~’的一声,姜灼璎看向桌面,忽地发觉二皇子带来的小瓷罐怎地跟阿悠给她的如此相像?


    “放好,别再丢了。”


    “是……”


    原来这本就是她的,难怪如此相似。


    男人隔着一张八仙桌看她,以俯视的角度。


    没办法,姜灼璎的身量在他面前压根儿不够看。


    少女小碎步往前,将小瓷罐握进手里,接着又左右张望,应是在寻一合适的位置。


    未几,她竟是又将那小瓷罐放回了桌面。


    与方才不同的是,姜灼璎将小瓷罐放到了被擦拭干净的那一角。


    祁凡:“……”


    他捏了捏眉心:“将它收进柜屉。”


    姜灼璎僵了僵,有些犹豫,她压根儿没打扫柜子,更遑论柜屉。


    不过……这一尊黑着脸的煞神就站在此处盯着她,她也没法儿赶他走。


    “是。”


    男人眼见着少女点头,又收回瓷罐走到了床榻旁的顶箱柜。


    姜灼璎打开柜门,指尖瞬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再打开柜屉……


    “啊——”


    少女慌慌张张往后跳了两步,手里的瓷罐也随之脱手,被她径直扔进了柜屉里。


    紧接着又是‘啪啦~’的一声,瓷器脆裂的声音……


    立在一侧稳如泰山的男人:“?”


    姜灼璎粗粗喘着气,还惊魂未定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方才柜屉里的那一幕让她几近六神无主……


    男人已经走近去了,当他看清柜屉内的情形时,更是骤然间沉默。


    柜屉里赫然躺着一只肥美的大耗子……


    耗子身旁还散着乱七八糟的碎瓷片,也不知是否是将将才被砸晕的。


    男人回眸看向明显还心有余悸的少女,少女眼中流淌着亮闪闪的泪花儿。


    姜灼璎努力转动着思绪,哑着声音开口:“我……我不是故意没洒扫的……”


    男人沉默。


    几息后,他幽幽开口:“跟我来。”


    姜灼璎抬眸,跟他对视一眼,接着又犹犹豫豫地点头。


    她跟在男人身后,有些心虚:“殿下这是要带奴婢去哪儿?”


    姜灼璎粗粗有了几种猜测。


    让她滚出别院?


    又或是罚她洒扫整个院子?


    总不能是同她出去谈心吧?


    ……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楚一心就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丛旁。


    见着自家主子出来了,他也跟着凑了过来。


    “爷?”


    男人睇他一眼:“使人打扫干净。”


    楚一心望了一眼跟在他家主子身后哭唧唧的小姑娘,埋头应是。


    姜灼璎抹掉挂在眼睫上的泪珠,连忙道谢:“多谢殿下。”


    男人一如既往冷冰冰:“你是因着救灼灼而伤,不必道谢。”


    姜灼璎点头,她懂的,都是因为灼灼嘛,这是让她别生出妄想。


    可她压根儿不在意他怎么想,她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几句话,劝退不了她。


    “奴婢明白的,多谢殿下为奴婢着想。”


    她红着眼,扬起嘴角怯生生向男人致谢,唇边的两颗梨涡更显得整张脸娇艳欲滴。


    男人漠着脸移开视线。


    ……


    楚一心安排了好几个小厮前来,没多会儿就将姜灼璎的这间小屋给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


    这下走进去,鞋底儿是尘土都不会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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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姜灼璎满意了,笑着道谢:“多谢楚公公。”


    “嘿,谢我做什么?你也听见了,是主子的吩咐。”


    “那江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就领着人先走了?”


    姜灼璎点头:“好,楚公公慢走。”


    午后这会儿时间,她有些疲乏,想午睡一会儿。


    楚一心笑呵呵领人离开,她关上小屋的门,转头便窝上了榻。


    *


    别院正房内。


    “着人去趟宝福医馆,将她今日取过的药再重新取一副。”


    楚一心应是,转念又一想:“爷,那缘宝楼的那簪子?”


    他提及的自然是那根绿松石的发簪。


    那簪子最终还是未被买走,不过瞧当时那丫头的神情,对那簪子也是满意的。


    祁凡漠然看他一眼,后者垂下头:“那奴才告退。”


    楚一心说完,便转身离开。


    正当他要踏出房门之际,身后传来冷幽幽的一句:“将簪子取回来。”


    “哎!奴才晓得!”


    楚一心回应地嗓音陡然大了些,又乐滋滋地出了门。


    没等他跨出几步,又一拍大腿。


    嘿!他又是在乐什么?无论如何,那也是别人家的姑娘,又跟他家主子无干!


    ……


    楚一心盘算着皇宫内要送人来的时机,琢磨了半晌,又亲自去了一趟洛京城。


    两个时辰后,他面色难测地回到别院,径直去了正房。


    身姿挺拔的男人正坐在书案后,手执的是一本兵书。


    楚一心弯着身,眉眼生动,绘声绘色地为他讲述着。


    “爷,您是没瞧见呐!那负心汉可是没半分犹豫,直接就将那簪子簪进了女子的发间。”


    “啧啧,瞧上去倒是郎情妾意,可丝毫未见白日里舍不得花银子那模样……”


    楚一心抿着嘴摇头:“想不到那江丫头竟碰上这般人!瞧她喜滋滋抱回来那堆包袱,可加起来也赶不上这绿松石簪子的价儿啊!”


    ‘啪~’的一声响,男人扔下兵书,神情没什么变化:“出去。”


    “……啊?”


    楚一心默了默:“爷,要不您……”


    这样好的机会,只要将这事儿给捅出去,那……不是正正好趁虚而入?


    呸呸呸,瞧他想些什么呢?


    怎能叫趁虚而入?


    那是对伤怀的小姑娘施以关爱。


    然尽管他在心中来回思虑,主子爷却是半分不感兴趣的模样……


    他不死心地又试探了一句:“咳咳,爷?”


    “出去。”


    “哎!”


    楚一心立即低头离开。


    心里却觉着奇了怪了,难不成主子当真对江丫头没那意思?


    *


    傍晚,姜灼璎在池边喂完了灼灼,正打算提着食盒往回走。


    迎面却撞上了一人……


    “楚公公?”


    “江姑娘,这就喂完食儿了?”他眉开眼笑的,瞧着是一脸喜气儿。


    姜灼璎愣愣点头:“是。”


    楚公公可从未主动同她搭过话的。


    “来接着,这是主子爷特地嘱咐给你取来的。”


    姜灼璎立即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她砸碎的那瓶药膏。


    少女弯了弯唇角:“奴婢多谢殿下。”


    “我回去便帮你转告给主子。”


    姜灼璎点点头,这就打算回去了,却又被楚一心伸臂挡住。


    “楚公公?”


    少女语气疑惑:“是有什么事儿嚒?”


    楚一心咳了几声,忽而换了一副神情,面带凝重,一脸的不忍:“我啊,有事儿得告诉你。”


    “什,什么事儿啊?”


    姜灼璎被他唬得发愣,难不成自己的秘密被戳穿了?


    “江姑娘,此事恐会让你难过许久,可我乃亲眼所见,若不告知你,的确于心不忍。”


    “……主子爷亦然。”


    姜灼璎眨了眨眼:“?”


    “楚公公就别再打哑谜了,是什么事儿啊?”


    她没忍住催了催,有什么事儿竟能值得如此古怪的阵仗?


    “咳……今日你同那男子在洛京城所做之事,我,主子爷皆知晓了!”


    楚一心加重了语气,惹得姜灼璎心里猛地一跳,她陡然间捏紧了裙摆上的褶皱。


    “什,什么?”


    姜灼璎下意识蹙紧了眉头,难不成这是寻着她的错处来找她算账的?


    可这神情也不像啊!


    楚一心又咳了两声,压低了嗓音:“江姑娘跟我来,咱们坐下慢慢儿说!”


    姜灼璎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点头:“……好,好。”


    眼前的无须太监,这神情似是深有古怪,再加上这语气,就似是挖了坑等着她往里跳似的。


    姜灼璎跟着走进了院中的亭子。


    “江姑娘坐,可得坐稳喽。”


    姜灼璎:“……”


    她将食盒放到石桌桌面,自己捏着裙摆坐下,小心试探:“究竟是什么事儿呐?”


    “咳咳……方才主子命我特地去了一趟洛京城!”


    ……


    “江姑娘?江姑娘?”


    姜灼璎愣在原地,她方才听见了什么?


    她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还有了其余的相好?


    什么簪子?


    还让她莫要难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