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赶走

作品:《柔弱绿茶只想当丫鬟

    楚一心沉默,姜家大房同三皇子定亲,这位二房嫡女许是想从他家主子身上动心思,这事儿稍一动脑便能猜得。


    他知晓这是姜家的姑娘派来引诱主子的丫鬟,可他瞧着这丫头的秉性并不坏。


    “爷,当下人的也是身不由己,那丫头如此乖巧柔顺,被惹得急了也只知道哭。”


    “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何况是人?即便有些小心思也再正常不过了。”


    祁凡睇他一眼,楚一心心领神会闭了嘴。


    他差点儿又给忘了,那姑娘可是定了亲的。


    ……


    彼时,姜灼璎正蹲在窗外,她内心受到了极大冲击。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以为二皇子只是疑心她同那被下药的池水有关。


    没想到这最终的缘由竟在这儿……


    她竟被怀疑是特地来引诱他的?


    姜灼璎长到这般大,第一回觉得有口难言。


    长得美还会养鲤,如今成了她的错处?还加重了她身上的疑点?


    再者说……她又为何非得来引诱他?


    毕竟外人皆以为二皇子为皇上所不喜,不堪重用。


    自以为是!


    尽管心中腹诽了不少,可此事还得想法子解决。


    既已经知晓了自己为二皇子所不喜的缘由,那这策略可就得改一改……


    姜灼璎敛着目又思虑了一番,拨弄着绣鞋旁的小草,微弱地点了点头。


    ……


    心中已有了谋划,姜灼璎依旧按照原本的计划去寻了二皇子。


    她蹑手蹑脚来到厢房门口,又大方地敲了门:“奴婢是来给殿下告别的,也想着来见一见灼灼,不知奴婢可否进来?”


    楚一心听了这声儿,侧眸看了眼自家主子:“爷?”


    祁凡略微颔首,楚一心便捏着拂尘阔步而出,去将姜灼璎给领了进来。


    姜灼璎低垂着头,走到屋子的正中,又规规矩矩地跪下:“奴婢特来给殿下道别,多谢殿下收留奴婢,还为奴婢请了大夫。”


    祁凡手持书卷,抬眸看了她一眼,声色淡淡:“嗯,收拾好了便让裴云送你回去。”


    姜灼璎沉默了几息,这才行了一个大礼:“是。”


    她咬着唇站起来,又望了一眼陶缸的方向,声音柔软细弱:“不知奴婢可否再见一见灼灼?奴婢自觉同它有缘。”


    “可这番离别,怕是此生也不会再见了。”


    她说到此处,语气伤感,细听甚至还带了些哽咽。


    楚一心看了她一眼,若是旁人说此话,那九成九是在有心攀附。


    可若是这丫头说此话,他倒是觉得有几分真心在,毕竟灼灼对她那亲近劲儿,他也是看在眼里。


    “去吧。”


    祁凡前所未有的好说话,许是觉得她就要离开了,给些恩典也无伤大雅。


    姜灼璎又福了福身,自顾自地朝着陶缸去了。


    跟上回一样,她甫一探出脑袋,缸内的赤鲤也陡然间变得欢快起来。


    火红赤鲤也跃跃欲试地探出水面,不停地想用脑袋来蹭她的掌心。


    姜灼璎弯唇,真心实意笑了,她摸了摸灼灼的脑袋:“奴婢要离开了,望灼灼日后活得肆意愉悦呀~”


    书案后的男人看她一眼。


    “殿下,那奴婢便启程离开了,这几日承蒙殿下庇护,奴婢过得极为顺心,是奴婢之幸。”


    “嗯。”嗓音冷淡,眼神也未从那书卷上移开,显然不以为意。


    姜灼璎福了福身,利落转头离开,可行了三步之后,忽又一个回眸。


    眸中剔透,泪水晶莹。


    正正好对上那双深邃淡漠的眼眸。


    少女惊慌地移开视线,加速了离开的脚步。


    案后的男人缓缓阖目,又轻哂了一声。


    楚一心不知所以,只瞧着姜灼璎离开的背影,有些惋惜。


    *


    姜灼璎离开的脚步轻快。


    原本她也没几分把握,可最后离开之时的那一个对视。


    二皇子也不是那么厌恶她,若知晓她有难,且又误会了她,十有八九还是会为她解围的!


    回府一趟也好,正好见一见祥月和祥星,问一问她们最近可有出什么事儿。


    姜灼璎什么也没带,只穿着自己来时的那一身衣裙,随着裴云回了自己在东郊的庄子。


    庄子里的下人皆是她的心腹,自是将她之前的指示牢记在心。


    在有外人在时,皆当她是丫鬟来对待。


    姜灼璎下了马车,立在车旁:“裴侍卫,劳烦你一路护送,我只是一丫鬟,这就不请你进府了。”


    “江姑娘客气,那裴某便先行离去了。”


    裴云朝他拱手,表情冷淡却不失礼节。


    姜灼璎颔首:“好,裴侍卫慢走。”


    裴云驾车离开,姜灼璎也转身进府。


    祥月和祥星皆得了消息,已经站在门后候着她。


    只待那马车行远,姜灼璎又踏进门槛之际,两个丫鬟皆急着围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这几日过得可好?”


    “姑娘您的下巴似是更尖了,怎地又瘦了?”


    “奴婢们可是担心死您了……”


    姜灼璎让人关上庄子的大门,又领着两个丫鬟回了房。


    鹅梨帐中香充溢的房间内,祥月正给姜灼璎捏着肩膀。


    祥星正挎着食盒从厨房赶来,她去取了些姜灼璎平日里爱用的点心。


    ……


    “也就是说,姑娘您此番的计谋还未成事?”


    正在为姜灼璎捶腿的祥月抬起了头。


    姜灼璎捏着手里的桂花糕,如今正值桂花盛开的季节,这桂花糕采用的新鲜花瓣,香气宜人,实在软糯美味。


    她点了点头,心中也有几分怨气:“是,二皇子心思太深,疑神疑鬼,实在难以接近。”


    祥月鼓了鼓嘴:“姑娘,不若算了吧,您这般娇贵,怎么能去当丫鬟呢?”


    “要奴婢说,那是二皇子有眼无珠,您哪里都好,是他浅薄!”


    “噗~”


    姜灼璎‘扑哧~’的一声笑开了怀,这几日她在祁凡那处,的确是受了些气。


    听祥月这么一说,也跟着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说得对,的确是他有眼无珠!”


    一旁妆奁上的铜镜内,映出了主仆二人欢笑的面庞。


    “不过”姜灼璎话锋一转,“这事儿是不可半途而废的,祥星,你去将无咎叫过来。”


    祥星弯腰:“是,奴婢这就去。”


    “小姐,您唤无咎来做什么?”祥月生出了几分忧心。


    无咎是大人留给小姐的影卫,可他平日里也没做影卫的活儿,只是在这庄子里做些洒扫的活计。


    自家小姐忽然唤此人进来,难道是要出大事了?


    姜灼璎咬下一口桂花糕,笑得娇艳:“自然是让那有眼无珠之人……上钩!”


    ……


    无咎来得极快,他立在卧房与厅堂的交接的珠帘外,敛着眉目微垂着头。


    姜灼璎上下扫视了一番,又试探着开口:“无咎,你身上的武功,这些年没丢吧?”


    “回禀小姐,属下这几年虽一直待在庄子内,可依旧是日日卯时起身练功,无一日落下。”


    姜灼璎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又压低了音量:“若是派你去盯着二皇子,你可有把握不被发现?”


    “……啊?”


    饶是无咎,也惊诧地抬起了头,可珠帘后的少女贵气逼人,让他不敢直视。


    只在下一瞬,他又咻地垂下了眸。


    “咳咳~”姜灼璎也跟着轻咳了两声,忽地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饮下一口茶水,开始给他灌输缘由:“此事并非玩笑,同我之前突然感染痘疾一事有关,我需得将此事查清,你能否帮我?”


    无咎一听,便知晓了此事的重要,他待在小姐的身边,本就是为了护小姐的安危。


    他当即拱手:“属下万死不辞!”


    姜灼璎的眉心一跳。


    “不需你舍命,我只用你去桂花林的外围盯着,若瞧见二皇子有要回别院的架势,便回来告知于我。”


    “如此,你可能做到?”


    无咎颔首:“属下哪怕豁出性命,也定不辱使命!”


    姜灼璎蹙了蹙眉,她以往跟无咎也没怎么搭过话,也不知是否他说话皆是这般‘要命’。


    她抿了抿唇角:“我不需你舍命,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若是做不到也无碍,我再想其他法子便是。”


    “明白嚒?”


    姜灼璎有些担忧这无咎是一根筋,跟她弟弟一样。


    “是,属下明白。”


    “嗯,那你即刻就去吧。”


    无咎离开了,姜灼璎转而拍了拍祥月的手臂:“去箱笼里找找以前的衣物,可有破了的?”


    祥星闻言拦住了即将要离去的祥月,又俯身道:“姑娘,府中哪有那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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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裳?”


    “以往在国公府时,下人的服饰皆有定例,这来了庄子后,也不缺银子使啊。”


    姜灼璎沉默,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那将你们以前穿旧了的衣裳拿来给我,我来挑选挑选。”


    祥月和祥星视线交汇,看来姑娘是铁了心地要去接近那位二皇子了。


    祥月去取来了一些旧衣裳,姜灼璎从中挑挑拣拣,选了一件砂色的满褶裙和米色的刺绣衫。


    她观二皇子的衣物,多为低调的色系,她也跟着选,投其所好。


    至于那件刺绣衫上,绣着的是一株红梅,在此浅色衣衫上很是显眼,也算是点睛之笔。


    她选定了衣裳,又起身坐在了妆奁前,她这几年无心梳妆,也没几件妆粉胭脂。


    “祥月,你去一趟洛京城,将现在市面上有的胭脂以及口脂颜色,皆给我买回来。”


    “……啊?”


    在祥月看来,姑娘好生奇怪,要她们的衣物也就罢了,可还要这么多胭脂和口脂做什么?


    “去吧,尽量快些,待你回来便知晓这其中的用途了。”


    祥月点了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祥月本就有功夫在身,也会骑马,赶在天黑之前就将姜灼璎要的东西给带回了庄子。


    “姑娘,您总算是有心思打扮了……”


    祥月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几年姑娘心里苦,虽说大人及夫人的事她们这些下人也深感惋惜,可这活人总归是要将日子过下去的。


    她将包袱递给了一旁的祥星。


    “姑娘,日后奴婢们定会同您一道,好好活下去!”


    她迫不及待地畅想以后,她们家姑娘不仅要活得好,还要嫁得好儿郎,日后皆要顺顺遂遂的。


    连着夫人的份儿,一起活下去!说不定还能等到大人和少爷回来的那一日……


    姜灼璎看了她一眼:“行了,这些话什么时候说都行,你和祥星赶紧过来,陪同我探究探究……”


    “探究?”


    祥月同祥星上前几步,围了过去……


    姜灼璎是有自己的谋划的,且这回必定得成事才行。


    如此……她得下些猛药。


    就例如当前的这一堆胭脂……


    她谋划着,将这胭脂画成受了伤的伤口。


    届时再不经意间在二皇子眼底下露出来,岂不是更添怜惜?


    主仆三人忙活了整整一晚,才勉强画出姜灼璎满意的伤口来。


    姜灼璎三人皆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既是没见过,自然也难以创作。


    “祥星,你觉得成嚒?”


    姜灼璎抬眼望祥星,之所以不问祥月,那便是那丫头只知晓夸赞她。


    无论她做什么,祥月皆是一副‘小姐什么都好’‘小姐什么都对’的模样。


    如此重要之事,她还是得听些实话。


    祥星细细端详了一番,自家姑娘的小臂上已经用好几种口脂胭脂以及妆粉作画,成了一条极大的渗着血丝儿的伤口。


    “这……奴婢觉得应当,嗯……”


    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这有口难言的模样,姜灼璎一看便知晓了。


    她素手一挥,让祥月去将无咎带了过来。


    天色已晚,无咎已经从桂花林回来了。


    他听了姜灼璎的话,思索半晌:“这伤画得太重了些,若是二皇子请了大夫来,那姑娘或是容易被戳穿。”


    “不若画成陈年旧伤的模样,隐隐约约,也不容易暴露。”


    姜灼璎眼前一亮:“你说得有理!祥星,重新将色泽调配得淡一些!”


    “是。”


    ……


    姜灼璎房内的油灯燃至了子时,最终总算是得了个满意。


    祥月心疼她,一面收拾着桌面上的杂乱,一面催促她:“姑娘快歇着吧,这都子时了。”


    “要奴婢说哪儿能这么着急呢?应当明日起来再做这些事儿的……”


    她絮絮叨叨,催着祥星为她梳洗。


    姜灼璎莞尔一笑:“二皇子心眼极多,还是得多做些准备才行,好了,你们也赶紧去歇着吧。”


    两个丫鬟服侍着她洗漱,又窝上了榻……


    *


    翌日。


    姜灼璎还睡得正沉,便生生被人给摇醒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无咎回来了,说是二皇子今早便要回别院去……小姐!”


    姜灼璎在睡梦中惊醒,她蓦地睁大眼:“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