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表心意

作品:《神女有恙

    苌茗哭了好久,直到没力气抽泣,鼻尖嗅到浓烈的血腥味:“师父……”


    好好的掖尘突然面露痛苦,直直栽倒在地。


    “师父!”苌茗惊叫着托住掖尘头部,掀开掖尘外袍,就见白色里衣全部被献血浸染,“来人,快来人!”


    桓炎本次和掖尘并肩作战,九死一生。掖尘不放心苌茗,每隔段时日就要用师徒咒感知苌茗状态。好容易战胜四大凶兽,掖尘满身伤痕,桓炎想和掖尘互相搀扶回天庭,谁知掖尘先走一步。


    桓炎抵达瘟神殿时,就见苌茗怀抱掖尘,后者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苌茗,你先别急,我们先把他扶进去。”


    苌茗注意到,桓炎的脸色也不好,相比平日里的神气活现,此刻蔫蔫的,苍白无力:“你们,到底去干嘛了?为何又涉及到六殿下?”


    桓炎答应了掖尘不能说,只好支支吾吾:“和往常一样,办点事,受了阻,中途我喊六殿下帮忙。他感知到你受困,也开口求六殿下了。”


    “六殿下方才解救我时说,你们去剿兽,只有你们俩?”


    桓炎不敢说,他修习火系法术,至天山处处受阻,多半是掖尘苦撑:“自然不是,六殿下手下卖命者众多。”


    “好吧。”苌茗和桓炎一并将掖尘搀扶至床上。


    桓炎主动请缨:“五殿下略通医理,离这里最近,我去请他来。”


    “有劳。”苌茗不打算提及和毕沭的私交,只一心扑在掖尘身上。她去打了温水,剪开掖尘上衣。触目惊心的兽爪划痕遍布掖尘前胸后背,不剩一块好皮肉。


    “师父……”苌茗怕泪水沾染掖尘伤口会疼,硬生生憋回去。


    掖尘胸口有一道刺穿伤,隐约可见白骨,苌茗用帕子止血,很快,白色帕子和双手皆被鲜血浸染。苌茗慌乱之际,两个脚步声响起,苌茗抬眸,就见桓炎提着毕沭左臂,毕沭右臂拄着拐杖,一并踏入瘟神殿。


    毕沭还是第一次见苌茗如此忧伤,瘦弱的小丫头伏在床边,眼睛红红的,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原来,她爱的人在身边啊!毕沭若有所思来到床边,伸手替掖尘把脉。


    “怎么样?”苌茗见毕沭半天不说话,焦急万分。


    毕沭摇了摇头:“他外伤太多,内伤倒还好。失血过多的话,可以先用白茅止血。问题是,胸口及大腿根部的伤口,皆是凶兽利爪的刺穿伤,很难止血,可能需要法术助力。”


    “我去一趟弱水。”桓炎灵机一动,“目前水系法术最强的,除了掖尘就是他自个儿师妹了,未婚夫妻,焉能不帮?”


    不等另外两个人反应,桓炎拔腿就跑。


    毕沭看着满心满眼都是掖尘的苌茗,只觉人在咫尺,心在天涯。企图伸手触碰苌茗的后脑勺安慰,食指离苌茗仅一寸时,又触电般收回手。


    “苌茗,我腿脚不便,你能不能扶着我回宫殿,取白茅。”


    苌茗反应过来,飞快擦拭眼角,扶着毕沭左手臂,一步步往前走。苌茗心里着急,却又怕拉扯毕沭,只得耐着性子,缓慢挪动。


    毕沭也不说话,感受着苌茗的温度,嗅着若即若离的甜香,心满意足。


    毕沭的宫殿和瘟神殿一样偏僻,所以离得近。苌茗推开门,未看到一个宫娥与仆从,陈设更是简陋,也无任何花草树木点缀,冷清得根本不像一个皇子的住所。


    “扶我去偏殿吧。”毕沭声音微弱,一如他弱不禁风的模样。


    刚靠近偏殿,苌茗便闻到浓烈的草药味。掀开门帘,四面水泥墙边,堆满了木架子,架子上是苌茗看不懂的各类植物,想来就是草药吧。


    毕沭熟稔找到白茅,重新搭上苌茗的手:“走,赶紧给瘟神把能止住的血止住。”


    回去的路上,毕沭停顿了好几次,又咳嗽不止。苌茗每每驻足轻拍毕沭后背,满脸写着心疼。


    毕沭虚弱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抱歉。”


    “那倒不必。”毕沭轻笑,“实不相瞒,你若再不出来,我已打算去求父皇,让他给我们赐婚。这样,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了。只可惜,从此,你要和我这个废物捆绑在一起了。”


    苌茗震惊看向毕沭,喃喃道:“五殿下,你我不过初相识,我不值得你牺牲幸福。”


    “牺牲的怎会是我?你一介公主,怎么都不该嫁予我的,咳咳咳!”毕沭又剧烈咳嗽起来。


    苌茗心疼得直拍毕沭后背:“五殿下别说了,快到室内去。”


    回到瘟神殿,毕沭也没闲着,抓好药材让苌茗去煎药,自己给掖尘处理伤口。等苌茗跑出去,毕沭掌心朝上,蓝色火焰汇聚,拍打在掖尘伤口处,血不一会儿便止住了。


    “留着你,还有用。”毕沭压低声音,隐藏在面具后的嘴角上扬。


    等苌茗端着药碗回来,见毕沭将掖尘裹成“粽子”,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有劳五殿下了。”


    “苌茗,往后,私下唤我‘毕沭’吧。”毕沭很自然地“更近一步”。


    苌茗点了点头,扶起毕沭坐到一旁,又回过头替掖尘盖好被子保暖。绷带都是白色的,掖尘似乎没有进一步出血。苌茗用法术和小勺子,将药汁送入掖尘口中。


    “师父看上去好多了,五殿下真的好厉害。”


    “我这是久病成医,若不自学,只怕早就不在了。”


    苌茗正思忖该怎么宽慰毕沭,就见桓炎领着莫南,风尘仆仆进来。莫南所过之处,照例飘散着莲花清香,一如她每次的打扮,白净素雅。很难想象,她是近两次事件的刽子手。


    苌茗不禁多想,师父这次不带她出任务,是否就为了包庇莫南?


    莫南一把扑到掖尘床边,语气嗔怪看向苌茗:“怎么回事啊?”


    桓炎上前一步:“来的路上已简单提及,当务之急,烦请河神先控制住瘟神的伤口。”


    坐在一旁的毕沭幽幽开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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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我已用药,瘟神的伤口都止住了血,也包扎好。弱水河神身为瘟神的未婚妻,多照看些吧,总不能都指着徒弟。”


    毕沭开口,莫南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只是,掖尘、桓炎、毕沭都替苌茗说话,搞得莫南心生不满,凭什么个个都向着苌茗?


    站立的桓炎蓦地踉跄,苌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火神和师父一起应战,也是有伤的吧?”苌茗只顾着掖尘,完全忘记了桓炎,此刻见桓炎面色不佳,不免自责。


    毕沭的手伸向桓炎左手腕:“皮外伤,比瘟神的出血量少得多,但需好好调理。瘟神已无大碍,火神先回去吧。”


    桓炎委屈巴巴看着苌茗:“能送一送我这个伤者吗?”


    苌茗预感桓炎有话要说,点了点头。毕沭也起身告辞,独自一瘸一拐离开。


    “放心吧,她再坏,还能伤着未来夫婿?”桓炎见苌茗一脸不放心,压低声音道。苌茗这才扶着桓炎离开。


    “有话说?”离瘟神殿远了,苌茗也不装了,撒开桓炎的胳膊。


    桓炎气结:“你这人,真是用完就扔,忘恩负义!”


    “我想早点儿回去看着师父。”苌茗也没好气,更多是不耐烦。


    “简言之,我们下凡时发现,可能不止莫南这一条线,凶兽的行为也很异常,伤及路人比过往百年还要多。关键是,我们身处天庭一直不知。你最近行事务必小心,我们预感,三界要变天了。”


    苌茗若有所思:“若是如此,只怕这莫南也是明处的弃子。”


    “她本非善类,不管结局如何,都不冤枉。只是,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务必信任你的师父。七公主被关了禁闭,你不好寻她,有事尽管来找我,听懂了吗?”桓炎对苌茗完全不放心。


    苌茗撇嘴:“知道了,火神殿下。”


    苌茗回到瘟神殿,莫南正右手抵住掖尘胸口,输入法力。看来,再坏的人,也有愿意为之付出之人。


    “咳咳咳——”莫南施完法,一口气没上来,弯着腰剧烈咳嗽。苌茗见状,飞快上前轻抚,被莫南一把推开。


    “滚!”


    苌茗毫无防备,后腰狠狠砸在木桌上,桌椅震出半米远,搞得苌茗很恼火。


    “弱水河神是来帮忙的,我见你不舒服,关切一番,没有恶意,怎的烦你至此?”


    “师兄一向独善其身,若非你受困,焉能投靠六殿下、以身犯险?”


    苌茗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旁人视线中,她先受困,掖尘再犯险吗?事实分明是颠倒的,师父有什么事在瞒着她?桓炎方才那番话,也别有深意,既然天界不知凶兽作怪,何以突然出发去天山剿灭?


    苌茗对莫南有所防备,只得顺势气走莫南:“河神既知晓,还要嫁予师父为妻吗?”


    “你!”莫南还欲发作,无奈身子刚恢复没多久,今日又渡气给掖尘,损耗极大,怕露馅,只得佯装动怒,拂袖离去,“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