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求之不得

作品:《教主在上:王爷他茶里茶气

    莫念还未回答,隽隽热流自她腰脊蔓延而上,入脑的一瞬,她昏沉起来,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想说的话在一瞬间全不记得,迷蒙间,她抬手摸到了他的脸。


    这人定又使了什么鬼法子,又在盘算着做些什么,她张了张嘴,也不知自己说出来没有,就是想骂他。


    她很快沉入了黑暗中,耳边水声依旧,飞流的轰响连绵不断,她看见一星光点,走了过去……兴许是走,总之她感觉到自己在移动,那光点闪着闪着变成了紫色,商扶砚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阿念,该醒了。”


    回声层层叠叠,莫念猛地睁眼,熟悉的赤纱帘帐上,银铃轻轻晃动,她看见祓禊坐在窗台上,镜听在她身边转着幻真镜。


    她动了一下,镜听动作一停,看向她,即刻高兴起来:“阿念!你醒啦?!睡得可好?”


    莫念昏昏沉沉,一点点撑起身子:“这是……怎么了?”


    她扶额闭眼,以让自己昏重的脑子清醒起来:“商扶砚呢?”


    祓禊从窗上跳下来,兀自往门外走:“他在龙霓杀人呢。”


    “杀人?”莫念看着他离开,愈发不解,明明刚才……


    门外传来脚步声,桑落一身南疆衣冠,肩线披着银挂,目光紧紧盯着手中饭食:“教主说,圣女魂魄受损,需多修养,我那个表哥,且放一放吧。”


    她将银盘一只只放在桌上,额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七芒血印,水滴状的紫晶矿石在她额前闪闪发亮。


    莫念大惊,一下站了起来:“你们到底怎么了?!商扶砚在哪里?!”


    桑落抬眸看她,笑意嫣然:“圣女,请用膳。”


    银盘里,星轨虫的触角动来动去,一只只眼睛紫光闪烁,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对,这里不是南疆,祓禊从不会留镜听一人呆在重云楼,镜听不会用左手转镜子。


    她一步步靠近桑落,目光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分明是幽兵的眼睛,她的衣物,隐隐有些地方是刻意遮盖。


    结界,对了,寻梦蝶,那些让人在梦境里苦苦追寻的人,就是这样受了这样的圈禁,魂魄一点点遭了犬古族人的吸食。


    她的恐惧……是商扶砚体内毒煞暴走后毁天灭地的杀戮,他们……竟敢戏弄她!


    莫念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荡开,后室泉流水声潺潺,她动了动手,蓝雀霎时飞来,鸣啸声穿透了梦境,她听见了紫晶碎开的声音。


    她伸出手,指尖划过桑落脸颊,动作亲昵,眼神却带着狡黠。


    “长公主,”她声音甜软,却格外清亮,“你是不是忘了,只有犬古族人,才吃臭烘烘的虫子。”


    这话说到最后阴冷起来,她指尖迸发出一星蛊火,那光亮浮起之后转了几圈,浸入桑落的眉心。


    桑落身形一僵,脸上笑意凝固后裂开,犬古族的幽兵本相扭曲惊恐,紫晶矿石在她额前碎裂,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竟似墨画落水后晕散,一点点模糊透明。


    “还有你,”莫念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向镜听,歪着头,笑得狡黠,“我家镜听,是个右利手,玩镜子的时候,好看得紧呢,你好像还差些。”


    她周身散发出至纯的灵力,带着禁制却仍温柔涤荡,如湖面风过时吹起的涟漪。


    镜听身影晃了晃,似那镜花水月,发出一声轻响,似有谁吹了口气,那身影消散无踪,那镜子砰的掉在地上。


    祓禊是巫巳宗主,巫妖之身,想来这梦境还不敢惹他,她找了一圈,发现祓禊的幻影早已不见踪迹。


    眼前场景开始晃动,赤纱帘帐熊熊燃烧,只是那些火光惨白如纸,银铃没了踪迹却还在叮当乱响。


    脚下,地面开裂,紫晶岩浆翻涌滚动,外面的水声变了个调,成了无数犬古族人的尖啸声。


    “拿我的怕来戏弄我?”莫念裙裾飞扬,站在崩塌的幻境中央,眼中薄怒带着狡黠的兴奋,“扮成他们的样子……你们可真会找刺激。”


    她抬起手,手心一翻,无数灵蝶莹白透亮,自她指尖凭空而生,寻梦蝶,本是五仙族的圣物。


    “商扶砚杀人有什么好看的?”她对着不断坠落的虚空,越笑越兴奋,“不如来看我呀。”


    “看我……怎么把你们的丑梦,撕个稀巴烂!”


    灵蝶轰然散开,似倒飞的流星,冲向天际,光芒所至,万物皆化为乌有。


    莫念站在群蝶中心,唇角弯起:“商扶砚若真成了祸害,我也亲自揍他……”


    她目光坚定,双手垂落,一步步往前走,周遭空白一片,亮得刺眼。


    “我们就看看……谁怕谁?”


    那白光霎时铺天盖地,她在睁眼时猛地坐起来,商扶砚衣襟散开,睡在她身边,呼吸轻缓,胸口紫光缓慢流动,合欢蛊偷偷摸摸,爬出来,又钻进去,他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睡着了。


    “喂,弱鸡。”她稍稍推了他一下,低声喊他。


    意料之外,他没睁眼,伸手摸到了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夫人真好,连我杀人……都不怕。”


    她毫无防备,一下扑在他身上,有些恼,稍稍挣开了些:“怕你?谁怕你个弱鸡。”


    商扶砚轻笑,将她往自己身上抱:“若我开始杀人了,夫人一定不会怕,会打死我,对不对?”


    莫念心上一搐,打死他?她想了想,双手撑着他的肩坐起来:“你小看谁?我可不会随便杀人,我会把人都复活,然后把你锁起来,慢慢惩罚,死了多痛快啊,你想得美。”


    商扶砚笑起来,睁开眼时一道紫光在眼中蹿起,他坐起来,两人正面相对:“夫人好厉害,为夫手段竟不及夫人半分。”


    莫念往后挪了一下,脸上一热,忙要起身:“你演够了就快起来,看看外面如何了。”


    他将她牢牢按住:“我害怕。”


    屋外传来一声轰响,地动山摇,窗外有翡翠瓦片接连落地的声音,她隐约感觉到有异样的气息渗了进来。


    “到底怎么了?”她瞪着眼睛看他,又惊又怒,“你放了什么东西进来?”


    她使了浑身力气推开他,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抓痕:“商扶砚你这个……”


    话没说完,她拉开门便放出了盾阵,只是一瞬,那阵法又暗淡消退,门外,赫然是重云楼和西达圣城。


    山间湖泽成了断崖,崖下是卜元宗的楼宇,不远处便是西达圣城,宅子落在了瀑布旁边,恰好就在卜元宗的上方,东面重云楼沿山而起,蓝雀鸣啸声回响不绝,她还在愣神,它们已朝她飞来。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得极轻,不知怎的毛骨悚然,这难道还在梦里?


    “蓝雀带回来了,夫人可还满意?”


    商扶砚站在她身后,声音有些虚弱,颈侧紫光浮动,似乎有些消隐不去。


    “你疯了吧?!你要不要看看你干了什么呀?!”莫念一转身,指着身后冲他喊。


    商扶砚环顾一圈,颇满意:“夫人总说想回家,我把家给夫人搬来,这里离龙霓很近,夫人就可以经常回家了。”


    他说着,不顾莫念抗拒,一把抱住她:“这结界的点子颇好,虽还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但提醒了我,确实好用,夫人,我果然没有旁人聪明,你会不会嫌弃我?”


    莫念眼神空洞:“……”


    一道蓝紫相间的身影从山崖下跃起,凌空一瞬,异瞳的眼睛睨向商扶砚:“姓商的,我看你是找死。”


    祓禊身影一闪,掐了商扶砚的脖子拖着他狠狠撞在墙上:“敢动南疆结界,你是活腻了?”


    “鬼域作乱,你们浑然不知……结界……”他冷笑,“巫巳宗主要不要看一下,五仙教看守不利,会遭几种刑罚?”


    莫念正要去阻,镜听抓着幻真镜从园子里跑进来:“大妖怪!你又打架!”


    她一下便冲上去,幻真镜直直敲在祓禊头上:“松手!不许打架!”


    祓禊闭了一下眼,生长的指甲渐渐退回,商扶砚喉前一松,刚要吸口气,心口猛地一痛,吐出一口毒血。


    血里,紫晶碎屑闪闪发亮,在青石地面上腐蚀出一个小洞,镜听又敲了祓禊一下:“你看,叫你欺负人!”


    祓禊稍稍躲了一下,异瞳消退下去:“这傻子是在玩命,若能打醒他也是好事。”


    “什么意思?”莫念上前将他扶住,望向祓禊。


    “篡改域界,便是动神明的土,你看着吧,他好不了了。”


    商扶砚嘴角淌着血,笑起来:“你放心,我没想好,你的神明要如何惩罚我,都可以。”


    他笑得愈发兴奋,身上血脉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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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转,镜听皱着眉头看他,幻真镜在她手心里浮动旋转:“靖王殿下,你死不了,但是,会很痛哦。”


    商扶砚笑意渐收,目光落在莫念身上:“没有什么……比看着阿念死在我眼前更痛了。”


    莫念大吸了口气:“你才死了!我好好站这儿呢!怎么这弯就转不回来了呢!”


    商扶砚没有回答,指节蹭了一下莫念的脸,望向山下西达圣城。


    祓禊眼珠一转,眉头拧紧:“怎么有犬古族的味道?”


    “不止……还有南齐人。”商扶砚走向山崖,断魄飞掠而下,“这结界,是逃出来的犬古族人所设,有什么目的还不清楚,只是,能用则用,牢靠便可。”


    异样的气息随风而来,祓禊快步走到他身旁:“……阿念,你爹娘来了。”


    爹娘?莫念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听见了一阵阵低吼,那声音来自许多腐烂的喉咙,怪异至极,隐约带着断开的骨肉相互摩擦的声音。


    “所以……还是跑不掉吗?”


    莫念想起了逆转之前那些已死的人,他们的肢体还在活动,可却没有意识,看见可食之物便扑过去,啃咬食物,再相互啃咬,腐肉掉落后,又长到别的地方。


    南齐的腐生者……是啊,应该回到更久远的过去,可是那时她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必须现在解决,如果不管重来多少次都会一样,那就不重来,让它们回到原来的轨道上,该死的……


    “死了就好……”她低声自语。


    她本是不该活的,必须把一切都绕回去,她有她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命运,从现下算起,如果顺利……至少她还有八年可活,此乃捡了便宜。


    她如此想着,笑了一下。


    商扶砚望向重云楼,看见段情伫立的身影,蓝雀从他眼前掠过,他眼中紫芒闪烁,神色是近乎癫狂的兴奋:“痛?”


    他抹去唇角血迹,低笑,眼中欢愉渐渐扭曲:“求之不得。”


    他望向西达圣城,腐生者已然涌出,远观那些动作,显然是蹒跚难行,它们张着嘴,不断嘶吼,破烂不堪的喉咙发不出什么声响,最后混合成诡异的尖鸣声。


    镜听拍了拍镜子:“开!”


    她结出一方巨大的防御阵法,却看见赤翎军的战旗出现在腐生者身后,寒光与死气交织在一起,她有些丧气:“哎呀……怎么又带破甲弩来了呀……”


    “阿念你看,”商扶砚声音轻柔,却带着令人胆寒杀意,“他们都不请自来了,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祓禊异瞳浮现,冷淡道:“殿下知道这都是殿下自己引来的灾祸吧?小人力薄,还请靖王殿下……自己收拾干净。”


    “自然。”商扶砚头歪了一下,瞳中紫光缭绕,周身异力直冲云霄。


    天色骤暗,紫云翻卷成团,强行缝合的界域在震颤中呜咽。


    断魄冲向腐生者,一剑劈起万丈烟尘,石土崩裂,地火喷涌而出。


    渊宙出现在腐生者阵前,青铜法杖浮出金色咒文,流向地面,向四周扩散,爬上了腐生者的身躯。


    腐生者愈加竭力的嘶叫,面前流淌的地火中,青铜法阵缓缓升起。


    渊宙奸笑起来:“多谢靖王殿下相助,小人还愁打不开这五仙祭坛呢!”


    “南疆圣域,岂是尔等秽物可随意踏足?”商扶砚声音空灵威严,回荡在天地之间,“不过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他身影一闪,似一道紫光落入林中,无数紫晶破土而出,咒文在地火中流动,青铜祭坛发出巨大的嗡鸣声。


    一道封印结出了晶石的纹理,将卜元宗、西达圣城以及腐生者大军笼罩其中。


    “封。”


    淡淡一字,带着一丝叹息,似响自天际,冲在最前方的腐生者瞬间僵直,一根根紫晶从它们体内刺出,赤翎军为之一滞,战马惊惶嘶鸣,官兵骇然看着这一幕,纷纷不敢向前。


    “商扶砚!你疯了!停下!”莫念冲到山崖边大喊着,却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只是感觉到他体内异力正在疯狂燃烧,他如今的身体是断然承受不住的。


    “夫人莫急,这才刚开始。”商扶砚出现在她面前,一只手抚过她的脸,对她一笑,唇角溢出毒血,他亦浑不在意,“他们不是想看为夫杀人吗?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