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了这个场景的若陀‘嘶’了一声，在周围人看过来的时候小声吐槽一句：“这…对龙来说可不太礼貌。”


    「像是呼应若陀的解释，‘丹曦’的尾巴很明显不再是放松柔软的姿态，被人类捏住尾鬃后立刻炸了鳞——人类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仍旧往‘丹曦’的脸上看了一眼，才带着点狐疑松开了她的尾巴。


    随即他后撤三步，才险险躲开了向他抽来的龙尾——嗯，当然，‘丹曦’并不是真的想攻击对方，只是‘表达态度’：哪怕是这个时候的‘丹曦’，也没有欺负人类的爱好。


    不过也不是单纯脾气好，‘丹曦’确实没能从人类身上感知到恶意，或者说，她只感觉到了些微的‘警惕’和满溢的‘好奇’。


    并不是第一次和人类沟通的‘丹曦’好歹记得一个道理：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么一折腾，人类当然也意识到自己眼中表情和肢体语言‘放松闲适’的龙裔恐怕并不是‘友善’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不高兴，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交流…不过你的尾巴很漂亮。”


    如果人类脸上的表情能变成文字，那恐怕会加上一句：手感确实丝滑。


    不难看出，人类对于‘丹曦’实力的判断有误，与其说是在和一位高傲的龙裔沟通，更像是面对喜怒不定的猫科动物，发现猫猫好像不喜欢被摸尾巴还挠他一爪子，第一反应是哄猫：哦哦猫猫不怕不摸了不摸了…


    当然，人类依旧是有些困惑的：他真的无法从‘丹曦’脸上看出她的真实态度——反而是那条尾巴‘耿直’一点。


    太违和了，就好像尾巴连接的‘人躯’只是个固定的‘包装壳’…


    前脚才打完「造翼者」的人类自然不会对这个突兀出现在仙舟上的龙裔完全放松警惕：即使她真的拥有足够迷惑人的外表。


    但是人类同样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他现在，已经能被称作‘仙舟的英雄’了。


    如果能成为朋友，那当然好，如果她最后只能成为敌人…


    人类默默做好了决定，于是开口掌握主动权：天要黑了，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派蒙忍不住和空吐槽：“光看到这里的话…感觉丹曦是不是被骗走了…”


    丹曦听到了派蒙的发言，但她并不准备给他们解释——之所以她在回忆里‘这么好说话’，还有一部分原因：


    在‘丹曦’收回尾巴的瞬间，她‘观测’到了人类升格的未来。


    于那个时候的‘丹曦’而言，眼前这个人类成为了她曾经好友，「纯美」伊德莉拉的‘代餐’。


    但这些微妙的想法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叭叭，所以她干脆拿出了很少使用的「扇之神器」挡住了半张脸。


    嗯，很显然是不准备做什么回应了。


    「人类终于在餐桌上和‘丹曦’单方面交换了姓名，可惜，即使在忆泡里，围观者也只能听到■■。


    很显然，祂人类时期的姓名还没到揭露的时候。


    不过‘丹曦’倒是发出了声音，而且是发声方式完全易于人类的‘重声’：“可以如你意愿随意称呼我/如同人类一直在做的那样。”甚至语言逻辑都有些古怪。


    ■■反问：“你是没有名字，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丹曦’：“无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听着，如果你没有名字，我不能一直用‘你’来代替称呼，”■■态度意外的自然，“但如果你只是不愿意认识我，那我就要继续跟着你——直到你告诉我为止。”


    ——一个英雄的责任感哈…以及，咳：怎么会有仙舟人不喜欢龙？他也想拥有自己的龙伙伴！


    “……”很显然，‘丹曦’思考了一会儿，才给出回答，“必将来临的时刻未至/无法启用。”


    “…好吧，我猜你是指你有一个现在不能用的名字。”■■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远处同色系的‘模拟日落’，“黄昏…薄暮…听起来不像名字…”


    正好来上凉菜的店长听到了■■‘自言自语’，忍不住接话茬：“当年那救下「圆峤」的游龙可是口吞巨星，现用个窗景给这位龙女取名…”也就是■■算他的熟客，要不然他可不多嘴——哪有用这种意向给女孩子取名的？


    ■■似有所悟，作为一个有学识和觉悟的武夫（划掉）仙舟人，：“口吞巨星…那就叫‘虞渊’如何？日落处，也算是给恒星找个归宿…”


    店长：没救了。


    ‘丹曦’…哦，现在已经被命名为虞渊的龙裔没做什么反驳——就如同她之前所说：随意称呼我。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在店长的凉菜上。」


    归终和留云仔细看了两眼：“这…好像是折耳根啊？”


    留云扶了扶眼镜：“我记得虞…丹曦你不喜欢这个？”


    事实上，丹曦对所有闻起来古怪的人类食物都不会入口——


    「“？虞渊…你不喜欢名字可以改，不要浪费食物！”可惜，■■话还没说完，那碟凉拌折耳根连带着盘子都被虞渊一尾巴掀飞了出去，身手敏捷的英雄做了个对核心要求极高的托手动作，才险险救下了盘子——再扭头一看：


    好家伙，虞渊的脸上已经被她自己的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


    在忆泡视野里，那‘没被驯服’的手指上金橘色的‘血液’相当有存在感。」


    丹曦很自觉的移开扇子解释了一句：“鱼腥草的味道对我来说有些刺激，当时我忘记怎么截断人躯的嗅觉神经了。”


    所以条件反射想捂住鼻子——结果太久没使用人形，有点‘反应过度’了。


    「众所周知，「曜青」的饮食习惯自有倾向，折耳根属于‘常见菜品’，别说■■了，连店长都没想到会有客人反应这么大——不过他还是非常有眼力见的撤走了这道菜，并解围道：“我给你们换个菜啊。”


    总之，除了一个名字，虞渊还收获了一个新情报：人类的味觉真是令龙费解。


    于是，‘身份不明’‘突兀出现’在「曜青」仙舟的虞渊就被尊称‘帝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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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火劫英雄」‘看管’了起来——不过具体到落实层面，那更像是帝弓牵着‘漂亮的过分，一眼就能认出来’却时常迷路的龙裔到处游玩，如果被崇拜他的人调侃，他也会大方的表示：我在追求虞渊，可惜现在没有什么进展。


    这会儿的持明们还在汤海，仙舟上基本只有「天人」与「化外民」，龙裔的数量更是一个手就能数清——而且会在仙舟常驻的龙裔都是年幼的龙脉亚种：正经够年纪的龙裔，不会靠近虞渊的‘领地’。


    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这种情况让虞渊维持她‘普通龙脉亚种’的身份，并在虞渊第三次拒绝帝弓亲制‘行军餐’的时候被提问：你…究竟吃什么？


    虞渊指向了远处的恒星。


    意识到虞渊的食谱恐怕和当年救下「圆峤」的游龙类似，帝弓难免生出了一点…茫然：这…？


    发现自己确实没办法给虞渊收集这些‘星星’当零嘴，帝弓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带着她用星星放烟花吧。


    他只需要申请一架星槎，再带着虞渊加个‘清理航道’班——就可以把挡路的小型天体一箭一箭炸的再无踪迹，光效意外闪眼。


    虞渊…虞渊并不真的能欣赏这种‘美感’，她就像包容幼崽打水漂一样表示这或许有些新意：无论如何，帝弓身上的情绪一直都很‘正面’。


    她喜欢感知这些柔和的情绪。


    不过「朱明」小船上的小东西就不那么识相——他们总是贪婪的吞吃附身生物的七情六欲，就像是在虞渊的藏书上啃出空洞的蛀虫。


    虞渊确实不喜欢岁阳，但以龙裔的傲慢，她也绝不会‘欺负’这些小虫子，但难免有些闹心：这似乎让帝弓出现了一些奇妙的误会。


    ——虞渊不喜欢人群吗？


    ——不喜欢他们靠近你？


    ——「公司」的人…虽然只是大体印象，但他们很少放弃有利可图的生意…


    ——嗯，「信用点」，他们恐怕是真的想统一寰宇的通用货币…


    ——不，只是「仙舟」毕竟…别担心，我个人并不缺钱，难道说你是想交换东西？


    ——人…或者说智慧生命总是贪婪的，没有人会介意自己拥有的太多，但以宇宙的尺度来看，并不是每个个体都能拥有匹配能力的支配权，「公司」…算是一种典型。」


    这话哪怕是叶琳娜和她背后的「战略投资部」听了也不会有意见的，「公司」确实是寰宇现版本覆盖范围最广，辐射领域最多的势力，但如果以宇宙视角来看，依旧是‘极少部分人’——但就是这么点人，成为了现阶段的‘版本答案’。


    更别提忆泡中呈现的时代了——这会儿「巡猎」没诞生，「仙舟联盟」内部都没个星神信仰上的统一标准，对比「公司」，自然不算什么一流势力。


    「——不过，虞渊你的话…只要记得收获比付出更多就好，嗯，是的，‘不亏’就行。


    ——用这些对你来说无甚价值的‘纸张’就能换来的东西，好吧好吧，我知道，‘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