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请罪

作品:《考公废柴穿越古代做女官

    “朕闻山中连震,三司各部官员驻留多有不便。现命禁军即刻整备,沿途护送官员平安下山,不得有误。途中须严加戒备,确保人众周全,遇有状况即时处置,事后具奏。另,着令诚亲王赵书炎于宫中暂住,妥善安排食宿,待事态平息再作区处。”


    赵月明只见手提明黄的小太监眼熟,正是和赵伤伶接头那小尚,也是左春亭的干儿子,长得憨厚老实,看着办事稳妥。


    赵月明想到皇帝给自己的DDL,往廖风身后躲了一躲。


    周逸臣和禁军统领曹德昌点头示意。


    曹德昌此人是个老将,和周逸臣差了一辈,同周老将军做过战友,现在与战友的小儿子平级,两人虽平日不来往,但毕竟是亲朋故旧,同为京城七大家,祖上似乎还有浅淡姻亲在。


    周逸臣收皇禁司队伍,此时林竞也带队归来,身后跟着刚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下属,不动声色地回到周逸臣身边。


    赵月明眼明心亮地看到了这小小一幕。


    周逸臣的小动作不少,恐怕在场这些人精也看在眼里。


    “诸位大人请依序下山。”曹德昌开始禁军的工作可谓一路打了皇禁司的脸。


    皇禁司最初由长公主赵黎创办的时候,定义为皇帝的亲卫军,吸纳了许多能人异士效劳,多勇武忠义之人,可是现在多是酷吏集中地,改为特务机构,虽有少数武功高强之人,可心无义,何以守正义?


    朝臣史书都不认为现在的皇禁司是军事机构,浅薄的军事职能以及今日不足的人马并不能承担清扫暮山的重任。


    周逸臣在赵月明看来多有些散漫了,看起来宠辱不惊,实际是非自己的活儿不干,磨磨蹭蹭的样子确实会让人怀疑他的才能,但要明白这一点,还是要打个问号。


    但具体是恰行其事,还是松散无能,还要看皇帝陛下的心意。


    赵月明半瘸半拐地跟在后面,和樊秋声两人默契地不开口说话。


    一个是执行案犯,一个是把地砖撬遍撒手而去行径诡异的大理寺官员,各怀鬼胎。


    看樊秋声的平静神色,她的妹妹应该安好,如此赵月明也能松一口气安下心来。


    想到周逸臣和林竞拒不救人的模样,实则她不禁心有寒意。


    实则站在皇禁司的角度,确实放任其死去更好,而此事,多半也是他们干的。


    在燕朝的法律里士大夫家庭要想和离,需得婚期满一年,且理由必须充分,不许随便离婚,若皇帝赐婚则必须要陈情奏禀明白,静皇帝同意,才能成功和离。


    正一边跟人群前行,一边盘算着,低低一声响在她耳侧。


    “月明姑娘。”


    赵月明终于躲不过,那尚公公不知何时与她并行而来。


    他远远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周逸臣,低声开口,对赵月明说道,“一月之期将至,陛下待姑娘已久。”


    赵月明道,“请回陛下,臣将细拟文书密呈,届时与公公您虹仙阁相见。”


    这短短一席话如寒夜霜花无声无息。


    赵月明轻轻叹出一口气,艰难地挪动破碎的脚步。


    身残志坚为陛下写密报,可谓是忠直之臣没跑了。


    若有可能,重生这一世,她只想平平安安地当个国家公务员,哪怕是古代,她幸运地穿到了士大夫阶层,安逸一生简直是一等美事。


    当日三司全员休沐半天整理,会审改日,常务常办。


    周逸臣暗中离开队伍,那地动天摇的源头被废墟掩埋,倒塌的房梁七零八落又四平八稳,恰恰好支撑在这半边悬崖上,若他把这些房梁强行移开,天花板也会立刻坍塌,这个房间若被压扁也将查无可查。


    透过缝隙扫视屋内,此处是味道最重、崩坏最严重的地方,估计爆炸就是从此处起始。


    那一排倒下的博古架以及零零散散的物品,给废墟添砖加瓦。


    唯一意义不明的,那看起来实在与周遭破碎程度不符合的,掀翻散落的瓷砖。


    赵月明和周逸臣先后回周府。


    赵月明自认与他不熟,赵伤伶也与他不熟,但他们毕竟是夫妻,又在不久的过去共患难。


    他却先开口,“尚湄催你,为何不同我说?”


    赵月明有点搞不懂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和物质能量流动方式,撤离时周逸臣离得那么远,怎会听到那细枝末节的对话?


    再者,尚公公敢说,也就意味着他觉得不会被周逸臣听到,也就是说,即使是陛下近臣,也并不知道周逸臣真正的底细。


    可是他把自己的实力摆在她面前,何尝不是一种信任?


    可是这短短一句话又是对她的不信任。


    若不仔细回答,赵月明在周家大概率不会好过,再思至廖风同她嚼的舌根,想到周逸臣对赵伤伶和她是否在暗中算计,更加不能安心。


    赵月明回答道,“一是还没来得及同夫君言,二来,心无腹稿,手有受伤,想着破罐子破摔,有夫君护着,陛下也没法拿我怎么样。”


    周逸臣瞥了她一眼,“……”


    一下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根本不知道要写什么才好,脑袋空空没有想法,对周家的事一无所知,现在又没法写字,这间谍的身份名不副实,还想让他自己告自己的状。


    赵月明活动着咔嚓作响挫伤的手腕,她动了动心思,说道,“夫君今日救我,感激不尽。”


    赵月明主动牵起他宽厚温暖的手掌,一起踏进家门,仿佛真是一对少年恩爱夫妻似的。


    周逸臣反握回去“我要入宫面圣,曹先生听你差遣,回来之后我要看到叙我周家事的奏疏。”


    一句话撂下,他又换了一身衣服。


    他的确是个极其重仪表的人,从小到大。


    少年时常常被说臭美,像同岁的小姑娘一般爱打扮。


    一身的硝石烟尘味道,怎会不厌恶?


    只是衣襟脖颈之间,沾了一些女子的香气,稍有流连。


    他挡下那房梁木头也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他为这下意识的举动赞美自己,即使朝野上下都认他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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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第一酷吏,他也得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该成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心性,又该有什么样的心性。


    周逸臣策马前往皇宫。


    陛下不想见的人,便是近在咫尺,也不见。


    自古以来,皇权之下无兄弟,连父子都能相残,手足又当如何?


    皇帝陛下书房一盆牡丹窗前来,案前墨迹劲书,一摞奏折摆在身前,宰相徐芥越旁坐。


    陛下书案旁的小桌儿,这里快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陪陛下的人除了太监最多,便是和徐相议政占据大量时间。


    徐芥越照往常一样呈奏政事,朝廷上下奏疏先上交中书省,中书省做基本处理,整理给宰相,由宰相汇报给陛下,中书省同所有机构一样受御史台监管。


    此一制,使得中书权力凌空,宰相更是权力极大。


    但陛下掌握臣心的手腕不可不提,若是换了个皇帝在这样的制度之下,早就被架空了。


    这一盘棋局,最妙之处就是皇帝陛下登基之初选了她徐芥越。


    待政事完毕,徐芥越问道,“诚亲王已接进宫中,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恐怕敢这么云淡风轻地和皇帝陛下聊起诚亲王、安亲王、勉亲王一众亲王乃至定康公主的人,也只她了。


    陛下朱笔轻点,收束笔锋,犀利而锋芒尽显,而臂力腕力稍有不稳,略失章法。


    沉默片刻,陛下撂笔,“东极杏阁先住着。”


    东极杏阁?她清楚地知道那是前面几个亲王同样住过的地方,徐芥越颔首领示,“陛下若无他事,臣就先告辞了。”


    刚要起身,秉笔太监任玉衡进到门口,“陛下,皇禁司指挥使周大人求见。”


    陛下:“进来,”另看向徐相说,“怀思来,宰相同议吧。”


    徐芥越微低头,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周逸臣和她高低差了半辈儿,关系不深,但是祖上关系深,且深得浮浮沉沉,愈加纠缠,若论亲则亲,周逸臣的师父徐掩是她的小叔叔,若论仇也仇,徐掩当年在枢密院被周老将军架空多年,虽为功臣但郁郁不得志。


    皇帝陛下时不时要看看自己手下这群人之间如何关系,表面如何、背地又如何。


    而这个工作就是交给周逸臣和林竞他们来做,可是皇禁司的长官们自己,又疏于控制,徐芥越同样知道,陛下近日对周逸臣的管辖不可谓不严厉。


    周逸臣入书房内,“参见陛下,”对着徐相也问候道,“徐相也在。”


    两人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


    周逸臣开口说道,“启奏陛下,太池行宫及暮山爆炸与地震事已完毕,三司官员中无伤亡,行宫坍塌无法修复。”


    陛下叹息一声,“太池是先帝最喜欢的行宫,就这么没了,甚是可惜,查出元凶了吗?”


    周逸臣双膝跪地,伏拜君上,道,“臣有失职,请陛下责罚。”


    窗口牡丹画板随风摇曳,门外松树墨绿成伞,天光明朗,碧瓦朱甍。


    喜鹊东来,吱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