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新世

作品:《考公废柴穿越古代做女官

    周逸臣握着赵月明的手放在脸颊上,眼眸低垂,青天白日映出点点泪光,那眉头就像上了锁一样解不开,伤心得不得了的样子,让周家的下人们也忍不住唏嘘。


    周家大丫鬟伊灵把小厮姑娘们摆成一排,她走来走去地讯问,不时瞥一眼床头,不时瞥一眼屋外,“夫人怎么还不醒啊?说是去陪夫人看金榜,你们就是这么照看的?”


    “夫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走的时候忽然不适,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夫人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一交到你们手里就成这样了?平日里夫人待你们如何啊?放眼京城还有比咱家夫人更好的吗?你们啊!怎么这么不懂得知恩图报!”


    “姐姐,我们错了……”


    伊灵放开嗓门,“我们家公子和夫人是陛下赐婚喜结连理,上有皇恩浩荡,金童玉女,会试榜下,陛下挑了咱们夫人许配公子,说夫人才华斐然与咱家公子甚是般配,你们看看,咱家夫人可是殿试金榜一十八名的进士!如今啊和公子一文一武,全京都艳羡不已呢!”


    “是……公子和夫人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门外廊下坐着喝茶的大太监左春亭听了这些话,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位太监是伴驾最久的一位,地位威望极高。


    他要本要同皇禁司指挥使周逸臣周大人一同外出办差,忽而听闻他家夫人发急病昏迷不醒,于是前来周府探望。


    这探望是帮皇帝探望,赵月明不是一般人,是陛下青眼相加的新科进士,也是安插在周逸臣和周家身边的眼线。


    每个月赵月明都要向陛下悉数汇报周府上下大小事,如今左春亭看赵月明在周家做夫人做得威望甚高深受信任,便知道陛下没有选错人。


    十分欣慰。


    燕朝皇宫。


    皇帝陛下一盏茶放下,听了从周家传回来的话,挑眉欣慰笑道,“怀思这孩子长大了,看来朕给他做的这个媒,是做对了。”


    他有些沾沾自喜之意,一是觉得周逸臣不负他望,二是对这个赵月明青睐信重。


    此话一出,皇帝周身侍候便得响应起来。


    “陛下圣明。”左春亭的徒弟小尚一边给皇帝捶腿,一边低眉顺眼地笑着。


    秉笔太监任玉衡在旁,为陛下整理朝议书卷。


    “怀思啊,是好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朕身边,很懂事。”


    周逸臣字怀思,是周老将军的小儿子,京城七大家中,周家是积淀最深,最显赫的军功世家,迄今为止,北原和东瀛这两个重要关隘还是周逸臣的直系亲属在镇守。


    皇帝陛下的仰仗是周逸臣在朝中身居要职的基本。


    而他所任职的皇禁司,是皇帝专属的一支亲卫军,兼营秘密侦查、特殊监察乃至暗杀相关事务。


    指挥使这个位置周逸臣已经坐了整整五年,自少年时到现在。


    杀名漫天。


    一奏折被任玉衡归到一眼可见的位置,皇帝赵世桓扫了一眼,皱了眉头。


    任玉衡轻声说道,“陛下,御史中丞贺大人这封肃查诚亲王的奏章您搁了五天了。”


    皇帝简单地“哦”了一声,拿起来,却又放下,问任玉衡道,“听说朕的弟弟诚亲王为赶至京城,跑死了三匹汗血宝马,比八百里加急还快。”


    皇帝听闻马匹丧事,并不打算给它们办个葬礼,若无其事道,“朕的弟弟还是年轻啊,朕老了,跑不了这么快的路。”


    任玉衡作答,“诚亲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与您差了十来岁呢,您是九五至尊,跟他比什么。”


    皇帝不悦。


    诚亲王与今上差了十二岁,今上政变登基时,弟弟诚亲王才二十出头,今上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如今提起却很是芥蒂。三十几岁时登基的皇帝春风得意所剩无几,透过仍在壮年的弟弟,看见过去的自己,仿佛也能连日骑马疾驰百里不停歇。


    任玉衡伺候皇帝多年,一个眼神他就能通晓其意,说道:“诚亲王犯了大罪,这是急着向您请罪,盼着陛下感念诚心。”


    可是这诚心未被圣上感受,诚亲王进京已有两三日,被安置在太池行宫,不得随意出行。


    太池行宫位于京城东侧的暮山之间,是先帝开辟的一处景苑,池引燕山水,活水流动终年清澈,后山温泉圣地风景独到,或许是那水有什么灵性,一进去使人身心舒缓、血脉活络。


    皇帝未准诚亲王进宫,在太池行宫安置。


    另一封奏疏皇帝随手一拿,揉了揉眉头,该封奏疏规矩正楷公正磊落,末端一章印——诚亲王印。


    “诚亲王的字,你看如何?玉衡?”


    对于那些他难以面对的问题,陛下善于从别人的身上寻找安慰,譬如秉笔太监任玉衡。


    他年纪还不到三十,生得玲珑剔透一幅好面孔,又才华斐然,于是皇帝陛下一直带在身边,传言任玉衡是他专为太子培养的良臣,今后更是前途无量。


    任玉衡道:“诚亲王的字有颜公之风,却少了些雄浑气魄,看得出来,仿而不精。”


    “字如其人,小弟确实性子平和了些。”皇帝点了点头。


    皇帝陛下起身,这位掌管江山社稷整整十九年的五旬老人轻轻叹了口气。


    人有情,帝无情。


    “召诚亲王明日早朝进宫听政。”


    赵月明缓缓睁开了眼睛,扫视周遭。


    其实她早就醒了。


    周逸臣见她醒,大声呼唤太医,好像专门以太医为食的猛兽饿了好几天一般情急。


    “哎呦,夫人可终于醒了!”太医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了,“周大人可真是心疼夫人,人食五谷杂粮岂能无病?夫人年轻,只是妇人寒症,放心放心!”


    周逸臣急切问道:“为何暮春时节会发寒症?”


    “这得亲口问夫人了,”太医踉跄一下差点跪在赵月明塌前,“夫人平日里用什么药?”


    赵月明喉咙滚了滚,捏了捏周逸臣的手,“金榜一十八……咳……咳……”


    太医耳背,“金银花?金银花性寒伤心肺,您服用这药材做什么啊?”


    周逸臣抬手止了太医的吵嚷,镇静说道,“太医莫慌,先为夫人把脉,阿灵,去备赏。”


    这话让太医定心,搭脉细细探查,心里却嘀咕,这位闻名朝野的周大人为何有些阴晴不定。


    “周大人请放心,赵夫人只是深思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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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准备殿试太过耗神,引发了郁结体内的寒症,只需几副药便可调理好。”


    周逸臣点了点头,亲自送太医离开,并随着左春亭一起办差去。


    临走之前,他伏在赵月明耳边轻声说道,“答应你的事都已办成,不用当着外人这样威胁催促。”


    赵月明有些愣住,自己这夫君周逸臣此人真可谓是人类优质青年,不仅长得帅,音儿还这么好听,且高官厚禄根正苗红,实乃良婿。


    赵月明目送他离开外屋,刚刚挨伊灵训的那一排下人跟没事人一样各忙各的去了。


    吵闹不堪的房间瞬时安静了下来,连屋外的麻雀叫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做戏,他们十分在行。


    赵月明调理气息,初睁眼看周遭,可谓是一个十分古风古韵之景。


    她躺在南窗下的木床软榻上,熏香阵阵,古木沉香安神定心,白纱帐挂着珍珠纷纷扬扬洒下来,赵月明将帐子用吊钩勾起来,起身下床。


    床前梨木圆桌上摆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紫檀茶具,桌侧的座钟“咚”地响了一下,此时已经未时,周逸臣是离了值守回来看她的。


    原主嫁的人家是毋庸置疑的京城大户,位列京城七大家之一,满门功勋。


    赵月明闭眼默念,“系统老师,我醒来了。”


    系统老师说是在混沌里把她捡起来了,那混沌世界黑洞洞一片,没有边界也没有光。


    赵月明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它说它叫12315,或许是个鬼。


    来自阴曹地府。


    赵月明在混沌沉寂了很久远,久到仿佛又度过了一次生命,一开始万籁俱静,只有她自己,意识就像没有着落的一根羽毛一样随风飘荡,不知道要飘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支点。


    前世无数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等她把一生都回溯完了,待她把过去之事挑挑拣拣该忘就忘了,终于获得了一次光明。


    那是一个新世界。


    像电影一样展开。


    电影主角的名字叫赵伤伶。


    大燕朝开国百年以来第六位皇帝赵世桓,也就是今上,是赵伤伶的父亲。


    只不过与其有这个父亲还不如没有——赵伤伶刚出生,亲生母亲王妃就被侧妃杀害了,整个家里没人知道有这么个孩子出生,因为知道的人,差不多都被杀光了。


    生产当夜,赵世桓正领兵造反准备篡位,他拎着两个亲兄弟的头颅把他自己皇位上的老爹气得吐血而亡,就这样坐上了皇位。


    那一日的腥风血雨没有把这个新生的生命也残害掉,赵伤伶被自己的姑姑带走,远离京都躲过了所有的明枪暗箭,从此两人云游天外,赵伤伶也健康成长。


    赵世桓和他的侧妃那一对黑龙恶凤治政江山直到如今一十九年,年号弘光。


    可是那位侧妃却一直屈居皇贵妃的名分上,弘光朝,没有皇后。


    赵伤伶本可以和姑姑一起无忧无虑过一生,姑姑却在弘光十六年死在京城。


    这坎坷身世写进野史能叫后世千百年诵来读去,更传奇的是,赵伤伶隐匿身份进京一举升到殿试,还被皇帝青睐,赐婚嫁给了当朝宠臣周逸臣。


    却在看榜那一日差点死掉,灵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