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她是暗卫gb》 这一顿膳食吃了很久,小二还去给里面的贵人续了几次茶。谭祁是风满楼的常客,为人大方,出手阔绰,因此怠慢不得。
奚九沉默的守在门外。
从二楼往下看,正好面对着大堂的戏台。来风满楼吃饭,一方面是这里的膳食鲜美,别具一格。另一方面则是这戏台上的表演实在精彩。
风满楼会请中京著名的戏班子来唱曲儿,也会请技艺超群,博古通今的说书人来评书。路过的人往里面瞅一眼,眼睛便盯在上面走不动道,自然而然就进来吃个饭。
今日那戏台上的便是一位妙语连珠的老说书人,这位说书人不仅博古通今,早年间更是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奇闻怪事,阅历十分丰富。
台下传来阵阵喝彩声。
惊堂木一拍。
“各位看官,今儿个咱不说那王侯将相、才子佳人,且听老朽说一说那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疆国。”
南疆国是这片大陆上是最为神秘的国度。相比于蛮狠的北狄,时常侵略大梁边境,存在感极强。南疆国就沉默许多,极少与外界有接触,避世不出。
“传闻这南疆人生活在瘴疠弥漫、虫豸横行的幽深之地,与毒虫瘴气朝夕相对,避无可避。”
“于是乎,南疆的先民们渐渐悟出了一套以毒攻毒、以虫制虫的惊人法门!”
说书人语调渐起,字句如珠玉落盘,引人入胜。底下众人皆翘首以盼,性子急得竟然当场催促:“别卖关子!快说说是什么大法。”
老说书人,啜了口茶,清清嗓子继续道。
“诸位想啊,那林间的毒虫何止万千?毒蛇、蜈蚣、蝎子、蜘蛛……个个色彩斑斓,奇毒无比。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南疆的古巫却将起视为珍宝。”
“南疆古巫将虫豸不断训化,培养,秘炼。久而久之,毒虫变异,最后便有了令外界闻之色变、谈之悚然,却又莫测高深的——”
老说书人惊堂木猛地一拍,一字一顿道。
“蛊!虫!之!术!”
那说书人年纪虽年逾古稀,却精神矍铄,讲起故事来风趣幽默,绘声绘色。
他说南疆的蛊虫歹毒,会沿着人的筋脉游走,一旦与肌肤相碰,立时钻入人体,无影无踪。还说这蛊虫会摄魂夺魄,控制人的神智,使人变成牵线木偶。
“听闻蛊虫千奇百怪,种类繁多。有些蛊虫控制人以后,就连对至亲之人举刀相向都面不改色,波澜不惊。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说书人语气幽深,带着丝丝寒意。
此话一出,大堂内噤若寒蝉。
原本嗑瓜子的,喝茶的,交头接耳的听客,都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胆子小的听到后面,不禁捂嘴,倒吸一口凉气,明显被这南疆蛊虫吓得不清。
“怎地这般残忍,这人要是以后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杀了骨肉,岂不是剜心的痛。恨不得找跟柱子撞死得了,哪还有脸活在这人世间。”
“就是啊,听着都吓人。真是作孽,怎么炼出这种遭天谴的东西!折阳寿啊这玩意儿。”
“还好这东西南疆才有,要真传到大梁,那才是倒八辈子大霉嘞!”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俱都义愤填膺。
“那后面呢,难道这蛊毒没有破解之法?可有神医会医治此毒?”下面有人大声问道。
惊堂木一拍,老者慢悠悠的摸摸胡子,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个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下面的人瞬间不干了:“噫!你这人怎么话只说一半啊!!”
“就是就是,尽吊人胃口了!”
尽管闹得凶,但说书人早已见过这种场面,潇洒起身,挥挥袖子道:“诸位明个儿再来这风满楼,老朽还在此处等候大家!”
言罢,人便往后台去了。
说书人走了,围在戏台下的人群也逐渐散了,奚九默然收回自己的目光。
隔了老远,依旧还能听见楼下的听客在讨论着南疆的蛊虫。奚九微微垂眼,面色平静。
半盏茶后,身后的门被拉开,奚九转过身去,是裴知行和谭祁出来了。
到了风满楼下,两家的马车都等着。中京的大街,汇聚了五湖四海的人,无论何时都是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裴知行和谭祁站在马车边,两人挨得近,说着话。奚九站在裴知行身后,识趣的隔了几步远,没有靠近。
两人没有说很久,裴知行一把推开笑得满面春风的谭祁,语气紧绷:“再说吧。”
“哎!你别不信我,你......”谭祁还想再说什么,扒拉着裴知行,想要向好友传授经验。
裴知行已经有些冒烟了,他薄唇紧抿,转身就想上车。但是谭祁这人混不正经,拉着不让他走,揶揄道:“裴兄,你听我说,你这样逃避真不行的!”
“世间少有人不贪慕容颜,不然那万花楼还怎么开得下去。”谭祁絮絮叨叨,话都不带停的。
身后的奚九看了过来,她的目光轻轻落在裴知行的耳朵上,只见原本玉白的耳尖泛着薄红,跟三月枝头开得正盛的桃花似的。
裴知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奚九,发现她神情自然,坦坦荡荡的看着自己。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裴知行瞬间感觉自己像刚化形的精怪,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他慌忙的垂下眼。
“你闭嘴。”裴知行一把挣开谭祁的手,踏着脚凳上了马车,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见裴知行上了马车,谭祁摊了摊手:“行吧,你自己琢磨。”
谭祁准备回自己马车,又突然想起一件正事,折回来敲了敲车厢。车门一打开,谭祁就钻了进去。
裴知行道:“还有何事?”
谭祁道:“再过半月,我哥哥大婚,裴兄你记得来,我先提前知会你,过几日喜柬才发到靖安侯府。 ”
“时间这么紧?”裴知行道。
在中京,达官贵人成婚繁琐,提前大半年准备都是常有的事。这才半个月就要成婚,着实有些紧张了,很多东西都无法布置。
“唉。”谭祁叹息一声,“不知道大哥他怎么想的。”
谭祁的哥哥,谭桢,是翰林院侍读学士。谭桢比谭祁大七岁,如今已二十又九。在中京,谭桢这个年纪才成家实在有些晚。
与谭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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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子的习性不同,谭桢完全不近女色,院内连个通房都没有,传宗接代更是无影无踪。这可了得,把谭家二老急得不行,明里暗里催过好多次,谭桢依旧不为所动。
前段时间,谭桢突然说要成婚,谭家一时喜上眉梢。但是这成婚人选嘛,就有些令二老觉得头疼。
...
“所以谭大哥要成婚的对象是郡主李明琅?”裴知行蹙眉道。
“对。”谭祁扶额。
郡主李明琅是宁王殿下的嫡长女,是正经的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哪怕贵如谭家也望尘莫及。郡主自不可能下嫁,因此谭桢只能入赘。
且做了郡主的夫婿,则不能再入朝为官。谭桢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翰林院侍读学士,可谓是前途无量,若真是成了婚,那就是前途尽毁。
谭家二老,着实不能接受。
“郡主不是比谭大哥小好几岁吗?他们二人怎么相识的?”裴知行问道。
李明琅跟奚九差不多年纪,比谭桢小了整整五岁。二人虽在中京都是风云人物,但八竿子打不着,真没人往他们身上想过。
“我哪里知道!都没听大哥提过。”谭祁郁闷道,“现在家里也拗不过他,只得成婚了。”
谭祁自小最崇拜这个大哥,现在大哥要入赘到别人家,谭祁实在有些难过。裴知行见谭祁面色郁郁,难得安慰了一声:“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果郡主对我大哥不好怎么办?”谭祁突然问道,“她看起来很不好惹。”
李明琅从小骑马射箭都是顶尖的,如今管理皇宫的金吾卫,而谭桢只是个文弱书生。
裴知行难得被噎了一下,沉默半晌道:“郡主不是不讲理的人。”
“唉,罢了,大哥那么聪明,定然不会吃亏的。”谭祁安慰自己。
“裴兄你记得半月后来吃我大哥的喜酒。”
“知晓。”
......
等谭祁下了马车,车辆才缓缓往靖安侯府去。
一弯新月,高悬天穹。月色不甚明朗,朦胧如纱,温柔地笼着中京。庭中花开得正盛,暗香浮动。
四下寂静,屋内烛光昏黄,裴知行直直睁着眼,看着床帐的纹饰。
不期然的,他又想到了白日谭祁和他说的那些话。谭祁这人嘴皮子实在溜,说什么都能讲的绘声绘色,有滋有味。
裴知行缓慢的眨了眨眼,又倏然闭上,睫毛颤动,如振翅蝶翼。他一把将被子提起来,蒙住脸,整个人都藏在黑暗里。
裴实进来,便看见裴知行如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不解道:“世子何故如此?您这样不透气,会呼吸不畅。”
“把灯灭了,出去。”被子里,裴知行的声音闷闷的。
裴实一怔,道:“是。”
直到门轻轻闭合,发出“咔哒”一声。裴知行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黑暗里,裴知行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按在自己心脏上,胸腔下的心跳剧烈,到了裴知行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真没出息。”裴知行低斥一声。
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