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 章 可跳过的一章,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一些中二的想法。
作品:《病弱太子的摆烂日常》 他们何尝不想拥戴那位温润如玉的太子?
可当家园化为焦土,至亲沦为白骨,连哭都哭不出声的时候,若不将这份恨意指向高处,若不把这份怨怼化作活下去的力量,那这残破的躯壳里,还剩下什么可以燃烧?
棋手落子无情,棋子遍体鳞伤。
这局棋,终究是天下人共输的劫。
人间,原是一座无间炼狱,众生皆在苦海中泅渡。
帝王苦
晟帝这一生,像一扬永无止境的凌迟。
自幼便似多余的影子,不被任何人待见,仿佛天生就该被遗忘。
后来,生命里总算照进微光,好不容易抓住几缕温情,有了牵挂的亲人,有了倾心的爱人,却只能看着它们在指缝间化为血沫,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向死亡,指尖留不住半分余温。
他曾将蚀骨的恨意,狠狠钉在一个孩子身上,可在万千轮回的兜兜转转里,那恨意竟一点点磨平,连恨都成了奢侈。
直到他以为生命里总算剩下最后一道光,那光却骤然熄灭,连一丝余烬都没留下。
这位帝王终于明白,原来最残酷的刑罚,是让他永远清醒地看着所有珍视之物,一遍遍粉碎。
无数次的轮回,无数次的死亡,苦吗?他如何不苦。
可一日是皇帝,便要一日担起皇帝的责任。这条路是自己选的,纵是布满荆棘,哪怕跪着,也得一步一步爬完。
储君苦
温景珩的苦,藏在完美的面具下。
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标杆。是储君,是救赎,是无数人期盼的未来。可他终究不是温景珩自己。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分毫不能错,半点不敢偏。可到了最后,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一切还是朝着最惨烈的方向狂奔。
挚友的血染红宫阶,父皇的眼神淬着毒,天下人的怨气化作利刃,像潮水般涌来,将他裹挟,令他窒息。
可他连恨都恨不起来,爱与恨,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煎熬里,一同烟灭成灰。苦吗?他当然苦。
红颜苦
后妃们的苦,困在四方天地间,困在永远都逃不掉的“责任”二字上。
从出生那一刻起,她们仿佛就被刻上了使命,是家族的工具,是摆在那里供人观赏的瓷器。一切早已注定,幼时是一方小小的天井,长大了,嫁入了宫,依旧是一方更高的牢笼。
她们是某氏,是某妻子、某娘亲、某女儿,可唯独不是她们自己。
那些史官笔下的“争宠”,不过是困兽在镀金笼子里的徒劳挣扎。
斗吗?她们本不想的,可又能怎么办呢?背后是家族的荣辱,身前是未知的深渊,她们只能被推着向前,像关在笼中的雀,没了自由,也寻不到解脱。
她们像一尊尊描金彩绘的瓷器,摔碎了听个响,竟成了唯一的自由。苦吗?怎么会不苦。
朝臣苦
朝臣们的苦,碎在摇摇欲坠的信仰里。
寒窗数十载,读的是圣贤书,守的是君臣纲。可当他们跪在丹墀之下,才发现忠君爱国原是个笑话。
他们不是不知道,从前的官员该是什么模样。可他们这一届,谁也不敢行半分恶事。
只因晟帝是个疯子,逼得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站太子,是死。
不站太子,也是死。
从小刻进骨子里的“忠君爱国”,在那一刻轰然倒塌。忠君?可他们拿命去效忠的君王,却要亲手杀了他们,只因为那可笑的“赎罪”二字。
曾经刻进骨血里的信仰轰然倒塌时,连悲鸣都成了僭越。苦吗?大抵是苦的。
苍生更苦
百姓们的苦,浸在柴米油盐的绝望里。
他们不过是想每天认真干活,求一口饱饭,一身暖衣,安稳度日。只要清晨的炊烟能准时升起,孩童的碗里能多一勺粥,那他们也就知足了。
可就连这点念想,上天好像都不愿成全,要将这点微弱的期盼都碾入泥里。
无数天灾骤降,房屋毁了,土地没了,祖辈积攒的一切,顷刻间化为乌有。
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一盏盏长明灯在眼前熄灭,他们跪在废墟里连眼泪都流干了,什么也做不了。
原来,蝼蚁连悲恸都是奢侈的。
苦吗?苦,早已苦入心扉。
众生皆苦,苦在身不由己,苦在爱恨难言,苦在明明遍体鳞伤,却还要在这炼狱里,一日日地熬。
这盘死局里,没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
帝王将相,红颜黔首,终究都在各自的囚笼里,咀嚼着不同滋味却同样刺骨的苦。
最痛的是,他们明明都看见了彼此的苦,却不得不继续把对方推向更深的渊薮。
这人间,从来就没有救赎,只有轮回不尽的苦难。
这就是人间,众生皆苦,不得解脱。
你说,该怪谁呢?
谁也怪不了。
这盘死局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流着血。
帝王将相,布衣黔首,谁不是被命运推着走?
谁不是满身伤痕却还要继续往前爬?
谁都有自己的立扬和苦衷,像一张被命运拉扯的网,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因,谁是果。
恨吗?恨得撕心裂肺,站在谁的角度,都痛入心扉。
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细看那恨意之下,全是支离破碎的痛。
但人啊,终究要活着。
活着,就是最倔强的反抗,就是最坚韧的底气。
所以,哪怕带着一身碎片,哪怕每一步都硌得生疼,也要一点一点捡起破碎的自己,一片一片拼回崩塌的世界。
那些裂痕永远不会消失,可正是这些裂痕,让重生后的我们,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真实。
所以继续走吧,带着伤痕,带着痛楚,带着所有不堪回首的过往。
直到裂痕变成花纹,直到苦难酿成醇酒。
这人间啊,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而是在灰烬里,开出一朵颤巍巍的花。
这世道或许漆黑如墨,但总有人偏要徒手撕开一线天光。
就算那光芒微弱得照不亮整片黑夜,就算它颤抖如风中之烛,可只要那簇火苗还在跳动,就证明黑暗并非不可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