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欺上瞒下

作品:《当宠妃,就是了不起!

    康大人被白氏的话有些吓到了,原本按摩的手停了下来。


    他跟白氏面面相觑,许久后才开口。


    “祝娘娘这是为什么让你去盘账?”


    之前他们明明只打算让白氏在里面传传信息的。


    这祝娘娘怎么突然就让她去盘账了,盘的还是思明府的官账。


    从盘第一笔起,这事白氏就想了千百遍。


    现在也只确定了一件事。


    “我不知道祝娘娘为什么安排我来盘账,但我肯定你们的账目是瞒不住了。”


    就看今日给她帮忙的那小丫头的伶俐劲,账目被盘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里面的事白氏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幕,也就比小丫头更早察觉了出来。


    康大人叹了口气,觉得头疼了起来。。


    他给自己按了按。


    “祝娘娘这可真是……想给我们下马威啊!”


    白氏也很心累,看了一天的烂账,她已经恨不得将做账的人打个半死。


    总账子账对不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蠢货。


    听着白氏骂得畅快淋漓,康大人不禁缩着脖子说了一句。


    “是,是你内侄。”


    他跟白氏出身半斤对八两,家里都有一些需要提拔的。


    正好府里属官不够,他就在两家都挑了那么一两个人。


    白氏一下子哽住了,这才想起前阵子是把侄儿塞到了师爷手下。


    她很快又照样骂起来,“那种猪脑子你敢让他去做账,你怎么想的?”


    康大人揉着额头,等白氏骂过了之后再问。


    “你今日出来娘娘是怎么说的?”


    说到这里,白氏立刻收敛了怒色。


    她看向了康大人,“奇怪的就在这里了,祝娘娘下午就出去了,也没让我请安告辞。”


    白氏心里有一点忐忑,“是不是为这账目的事,娘娘生气了?”


    康大人摇摇头,“祝娘娘气性没这么小,这位眼光长远得很。”


    他仔仔细细的询问了一遍白氏,最后心里微微有了点底。


    “还行,祝娘娘大概就是想震慑震慑我们,倒是没想正经把官场都给清了。”


    说到这里康大人又叹了口气,“朝廷饷银总是延迟,发的又少,别说做点事了,就连府里正经的务工都发不齐全。”


    “再不想点办法,吃点税扣,从上到下都要喝西北风了。”


    衙门里各色各项都是名目,不收点,根本不够打点的。


    很多事都已经是惯例了。


    白氏也琢磨着祝善德没有收拾他们的心思,不然这账目随便换个人都能看,何必交给她。


    “只是这祝娘娘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就先盘账了?”


    康大人沉思了会,“祝娘娘,只怕所图不小啊!”


    他很快下定了决心。


    “这事你就照着祝娘娘的规矩办,不管查出什么,都不用瞒着,直管送上去便是。”


    白氏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她不觉得账目可以瞒得过祝娘娘。


    “行,听你的。”


    万安园里,祝善德也回来了。


    钱嬷嬷伺候她换了衣裳,将送白夫人出去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放在了没有去正殿这事上。


    “奴婢特意问了一句,他们说白夫人从进来到出去,都没说要往正殿去。”


    祝善德换衣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可真是会琢磨啊!”


    看来康大人也是个人物啊,这么快就敢下赌注了。


    祝善德换好了衣裳,“过几日咱们就该见见康大人了。”


    越衡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怎么了?”


    祝善德没瞒着,只是省略了一些东西。


    “今日看白夫人是个妙人,想来康大人也不简单,想来日后共事起来应当不累。”


    越衡也没跟着换了衣裳。


    到了祝善德这里,他放松了许多,随口道。


    “哪里是不累,康兴这人识趣,肯定不会明面上给你添乱的。只是太油滑了些,难免有些差漏。”


    祝善德明白越衡意思,这是说康兴奸诈了些,欺上瞒下的事怕是做的不少。


    “这事倒也不急,先把账盘了,看看如今三府有些什么再说吧。”


    祝善德想盘账也不是要将人怎么样,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下面的民生,看看钱花哪里去了。


    想要守住越衡的封地,光靠军政还是不足的。


    如果没有扎实的经济状况,光是烧军备都能耗光他们。


    还是得两边一起抓,才能有个长远未来。


    越衡虽然不知道祝善德想做什么,但也支持。


    “你先看着,要真有不恭敬的,不用给我去信,自砍了便是。”


    这三府官员他不敢保证有没有头铁,不愿意听命的。


    但他能保证这些人的脖子没什么特殊,都能砍。


    对越衡的作风祝善德早心里有数,上前推着他先去泡个澡。


    “爷你放心,我保证不受一点气。”


    越衡说来说去都是怕她受委屈,她也不可能真让自己受了委屈。


    不然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越衡。


    祝善德给他擦了点澡豆,“还是有痱子,这一片片的,等下得再擦点药才行。”


    越衡倒是不以为意,“这边燥热,不容易消。等我们北上了,天气冷了,自然就没了。”


    祝善德拿丝瓜瓤给他搓了搓,“那是日后的事,现在在我这里,我不管,就得擦药。”


    痱子这东西让汗水一泡,何止痒,痛都是轻的。


    越衡自己不在乎,她还是有点心疼。


    看祝善德这硬气样,越衡也没不高兴,反倒笑了笑。


    “行,听你的。”


    祝善德哼了一声。


    她现在也发现越衡有时候好好说话是不听的,大声两句,倒是听得挺高兴。


    也不知道是哪里养的习惯。


    等到泡完药水澡,祝善德给他擦了后背上的药,又拿了套汗衫短裤给他穿上。


    越衡穿了几次也习惯了,确实凉快,不再像之前一样皱眉头。


    也没之前的不自在了。


    祝善德还给他做了一双软夹板拖鞋。


    这东西古来有之,越衡倒是没抗拒。


    只是上脚后发现底挺软的,走起来没声音,不像一般的木屐。


    他拿起来看了看,才发现是用藤草跟棉布混编的,不是木底。


    “倒是挺软和,比穿木屐舒服。”


    祝善德看了看尺寸合适,“可不是,做了不少,费了我好几天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