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陶艺挑战与五米安全绳
作品:《万人嫌的我,和顶流霸总在恋综被迫贴贴》 节目组今天的任务卡,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
“爱情,就像一抔泥土,需要双方共同的塑造、打磨、与包容。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双人陶艺挑战!”
张导拿着喇叭,笑得像一只老狐狸:“每对搭档需要共同完成一件作品,最有创意、最有美感的一组,将获得今晚豪华星空晚餐的奖励!”
这个任务,对情侣而言是升温的绝佳机会,但对裴云霄来说,简直是酷刑。
陶艺需要坐上几个小时,双手沾满泥污。这不仅挑战他的洁癖,更可怕的是,那个陶艺拉坯机,是单人的。
这意味着,他和林晚晚不可能像连体婴一样绑在一起。他必须在“保持距离”和“系统发作”之间,找到一个危险的平衡点。
果然,刚一进陶艺工坊,麻烦就来了。
工坊里摆着六台拉坯机,两两一组。林晚晚很自然地选了靠窗的一台坐下,系上围裙,开始有条不紊地揉捏陶土。她的动作熟练而专注,手指在泥土上舞动,有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仿佛那不是泥,而是她最熟悉的画笔。
裴云霄僵硬地在她旁边的那台机器前坐下。两台机器之间,隔着大约一米五的距离。安全,但充满了变数。
白月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裙,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她没有选择和她的搭档周毅一组,而是直接停在了裴云霄的身后。
“云霄,好久没玩这个了,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景德镇,你还做了一个小马给我,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我一直留着呢。”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是在分享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白月光又开始了,回忆杀攻击!】
【好家伙,青梅竹马就是有底气啊。】
【可是裴总好像……根本没理她?】
镜头里,裴云霄的背影挺得笔直。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晚晚的侧影。
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不是因为白月,而是因为林晚晚。
林晚晚揉好了泥,起身去水池边洗手,准备换一种颜色的陶土。
水池,在工坊的另一头。
直线距离,超过七米。
在林晚晚站起来的那一刻,裴云霄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股熟悉的,如同骨骼被强酸腐蚀的剧痛,从脊椎尾部轰然炸开,迅速向上蔓延。
他必须跟过去!
“云霄,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白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向前一步,试图去扶他的胳膊。
“别碰我!”
裴云霄几乎是嘶吼出声,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踉跄着后退一步,躲开了白月的手。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整个工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而裴云霄的眼里,此刻只有那个走向水池的背影。他顾不上任何人的目光,也顾不上维持什么该死的风度,咬着牙,像一头被无形锁链拽着的困兽,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林晚晚的方向挪过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诡异。身体前倾,步伐却很小,仿佛脚下踩着刀尖。
【卧槽!裴总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火?】
【他对白月好凶啊……】
【你们没发现吗?他又在跟着林晚晚!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这哪是去做陶艺,这简直是牵了一条五米长的无形遛狗绳啊!】
林晚晚正在洗手,听到身后的动静,从水池边的镜子里,看到了裴云霄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和他那副想死又不敢离她太远的痛苦模样。
她心中了然,关掉水龙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过身。
“裴总,”她开口,语气平静无波,“你好像踩到我的泥了。”
所有人都看向地面。裴云霄的定制皮鞋边上,确实有一小块被林晚晚之前不小心掉落的陶土。
裴云霄愣住了。
他看着林晚晚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惊慌,没有探究,只有一种……“我知道你在演,并且我决定配合你”的了然。
这是一个台阶。一个能让他此刻诡异步伐合理化的,完美的台阶。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僵硬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抱歉。”
“没关系。”林晚晚弯下腰,捡起那块泥,又看了看他,“你好像不太舒服,是这里空气太闷了吗?”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剧痛因为距离的拉近,正在缓缓消退。
“那我们去那边吧。”林晚晚指了指窗边的一个角落,“那里通风好一些,而且清静。”
那个角落,只有一张工作台,两张椅子挨得极近。是整个工坊里,物理距离最亲密的位置。
裴云霄没有理由拒绝。他沉默地跟在林晚晚身后,像个听话的影子。
白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走向那个角落的背影,手在身侧,死死地攥成了拳头。她精心策划的温情回忆,再一次,被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蛮横力量,撞得粉碎。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粗鄙、无礼的女人,能如此轻易地牵动裴云霄的所有情绪?
而在那个“清静”的角落里。
林晚晚已经坐在拉坯机前,开始拉坯。她的手指灵巧有力,很快,一个完美的碗形就在她手中诞生。
裴云霄坐在她身边,什么也做不了。他面前的泥,动都没动。
【哈哈哈笑死我了,裴总跟个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晚晚太强了!不仅自己做得好,还顺便“遛”了一下裴总。】
【这才是真大佬,不动声色,掌控全场。】
林晚晚做好了自己的部分,停下来,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的脸色还是不好,额上还带着薄汗,显然刚才那阵疼痛的后劲不小。
她想了想,忽然开口:“手给我。”
裴云霄一怔,抬起眼看她。
“任务是双人完成,”林晚晚指了指那个已经成型的陶碗,语气不容置喙,“你总得参与一下。在上面,留下你的指纹。”
这是一种命令,却又是一个无可辩驳的,最简单、最合理的“合作”方式。
裴云霄沉默地看着她。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的眼神很静,像一潭深水,没有丝毫男女之间的旖旎,只有公事公办的认真。
他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晚晚没有去碰他的手。她只是托着那个湿润的陶碗,将碗壁,凑到了他的指尖。
冰凉的泥,触碰到温热的皮肤。
裴云霄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看到,在他们两人共同“完成”的作品上,他的指印,紧紧地挨着她的。
那一刻,他感觉到的,不再是系统的疼痛,而是一种陌生的,酥麻的,从指尖窜入心脏的,奇异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