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府外的眼睛,越来越多了!
作品:《红楼:燕王开局,截胡和亲探春》 宴会上,李成对李修极尽褒奖,将他夸成了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战神。
金银珠宝、良田美宅,流水似的赏赐了下去,晃得人眼花缭乱。
李修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得意,频频举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将一个打了胜仗后得意忘形的武将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越是这样,乾元帝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真诚,那些文官们看向他的眼神,也就越是轻蔑。
在他们看来,这位燕王殿下,终究只是个武夫,难登大雅之堂。
功劳再大,也不过是帝王手中一把锋利的刀罢了。
刀,再锋利,也伤不到握刀的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乾元帝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
“燕王此番功盖当世,不仅击溃鞑子,更救回南安郡王。南安,你还不上前,敬燕王一杯?”
一直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南安郡王,身体一僵,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他端着酒杯,走到李修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下官……敬燕王殿下!若非王爷天威,下官早已是异乡之鬼,王爷的救命之恩,下官永世不忘!”
李修瞥了他一眼,没站起来,只是端起酒杯,懒洋洋地跟他碰了一下。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李修喝了一口酒,咂咂嘴,说道,“你这条命,是本王和手下三万兄弟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南安郡王被他这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到了极点。
他端着酒杯,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满朝文武,谁敢出声?
谁都看得出来,燕王这是在指着和尚骂秃子,骂他南安郡王是废物,更是将在扬所有没上过战扬、只会在京城里夸夸其谈的勋贵文臣,都扫了进去。
龙椅之上,皇帝李成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轻轻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五弟,南安郡王打了败仗,他心里也不好受,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李成的声音温和,像是在劝解,实则是在施压。
你李修,打了胜仗,功劳是你的。
但朝廷的体面,勋贵的脸面,你不能不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修身上。
看他如何回应皇帝的“敲打”。
李修却像是没听出话外之音,他放下酒杯,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酒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皇兄,你不知道,臣弟在北边,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修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委屈和愤懑。
“风跟刀子似的刮,吃的都是掺了沙的干粮!我手底下那帮兄弟,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多少人死在鞑子的弯刀下,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可他呢?”李修伸手一指南安郡王,“带着十万大军,吃着最好的军粮,住着最暖和的营帐,结果呢?被人当猪一样给圈了!还要靠我拿命去换!”
“臣弟心里不痛快!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死得不值!”
这番话,粗鄙、直接,却充满了血与火的气息。
殿内那些随李修一同回京的将领们,一个个眼眶泛红,握紧了拳头,胸膛剧烈起伏。
王爷,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乾元帝看着李修那副“我就是个粗人,我就是不爽”的模样,眼底的轻蔑之色又浓了一分,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不怕你发牢骚,就怕你不说话。
一个只会计较个人得失和兄弟情义的莽夫,终究成不了气候。
“好了好了,”乾元帝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和纵容,
“朕知道你和你手下将士的辛苦,朕都记在心里。来人,传朕旨意,此番出征的有功将士,赏赐加倍!阵亡将士的抚恤,同样加倍!”
“谢皇上!”
将领们齐声高喝,声音震天。
一扬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被皇帝用金钱和赏赐化解了。
南安郡王也趁机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去。
宴会的气氛,似乎又恢复了热烈。
......
宴会结束之后。
燕王府。
皇帝赏赐的一百名宫女,也已经各司其职,让原本有些冷清的王府,瞬间充满了人气。
李修回到王府,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一个穿着青色长衫,面容清瘦的中年文士。
此人名叫徐茂,字茂才,是李修潜邸时的谋士,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王爷,您回来了。”
徐茂躬身行礼,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嗯。”李修在主位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驱散身上的酒气,“宫里的宴会,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徐茂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皇上对您的忌惮,已经毫不掩饰了。王爷,您这次功劳太大,锋芒太盛,不是好事。”
“功高震主,自古皆然。”李修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要是连让他忌惮的资格都没有,那我这十几年,也就白活了。”
李修喝了口茶,换了个话题:“府外的情况如何?”
徐茂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很不乐观。从您回京的消息传开后,我们王府周围,至少多了三拨人马。一拨是京兆府的明哨,一拨是锦衣卫的暗探,还有一拨……来路不明,但行事更加隐秘狠辣,应该是皇上私下里养的鹰犬。”
“呵,还真是看得起我。”李修的眼神冷了下来,“我这个做弟弟的,才刚从鬼门关回来,他这个做哥哥的,就迫不及待地把笼子给我准备好了。”
李修心里清楚,这些眼睛,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原封不动地送到皇帝的案头。
“王爷,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徐茂忧心忡忡地说道,“长此以往,我们处处受制,别说图谋大事,恐怕连自保都难。”
“办法?”李修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