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爸爸妈妈回来了。

作品:《福尔摩斯小妹

    今夜的白教堂区热闹非凡,尤其是工人夜校的街道前。


    辉光火柴厂的工人们,绝大多数是第一次来到夜校,而一次性又来了数百人,场面相当壮观。


    不少兼职带课的家庭教师和大学教授,得讯之后连夜赶来,出面维持秩序,安排工人们坐进不同的教室,甚至连夜校的院落、街道边也站着不少人。


    几名年轻的秘书在各个教室之间来回传话,负责将专员与工人代表的谈判内容及时转达给所有工人。


    而传着传着,秘书们的内容就不止是谈判那么简单。


    最新的消息让所有人都为止振奋,其他教室、乃至街道的工人,纷纷开始讨论。


    “据说福尔……顾问小姐赶来了!”


    “还得谢谢她,及时做出提醒。”


    “工厂怎么样了,格雷福斯究竟想做什么?”


    “谈判怎么还没结束,顾问小姐会把好消息带给咱们吗?”


    而工人们议论之余,伊拉拉·福尔摩斯却不是今夜夜校的焦点,詹姆斯·莫里亚蒂才是。


    并非莫里亚蒂抢了功劳,而是……


    听到伊拉拉到来的消息,哈德利女士赶忙走出教室迎接。她一来到前院,触及到同行的莫里亚蒂,大吃一惊。


    “教授,”哈德利女士目瞪口呆,“你的脸怎么了?”


    往日里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文质彬彬又冷静高贵,而现在哪怕洗了个澡、更换了衣服,泰晤士河恶臭无比的河水被清理干净,他挨打的一侧脸还肿着呢。


    哈德利女士哪里见过莫里亚蒂如此狼狈的时刻。


    当事人苦笑几声。


    夜校的教师和员工都认识他,不少其他工厂的夜校学生也过来帮忙。一路沿街走过来,每个人看见小教授的脸,都要问一句什么情况。


    总不能真的回答是伊拉拉·福尔摩斯打的吧!莫里亚蒂只得摇头:“一些小意外。”


    伊拉拉“噗嗤”一声笑起来。


    哼哼,谅你也不敢说。


    而莫里亚蒂不说,伊拉拉也不会解释的。她环视四周,试图在人满为患的院子里找到所有人。


    从河边归来,众人说好了换好衣服休整之后,在夜校集合。


    伊拉拉当然是回到了皮博迪住宅区,清理干净后,换上了崭新的西装长裤。在来的路上,伊拉拉碰到了莫里亚蒂,却没看到其他人。


    工厂工人集聚夜校,负责维持


    治安的警察自然也在。歇洛克·福尔摩斯迈开长腿直奔雷斯垂德,他与探长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雷斯垂德脸色大变。


    “什么?!泰晤士河炸了!


    探长闻言,立刻转身,摆手招呼了几个警员:“福尔摩斯,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跟我来!


    歇洛克挑了挑眉。


    他听到雷斯垂德的指责,只是站在原地转身,锐利的视线扫向远处的伊拉拉,与小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意思非常明显:你真是会找麻烦。


    伊拉拉理直气壮地盯了回去。


    怎么了,伊拉拉·福尔摩斯也是福尔摩斯,雷斯垂德探长说的也没问题。而且歇洛克作的妖不比自己少好吧!


    泰晤士河臭水人工“降雨是很夸张,但至少伊拉拉顺利解决了格雷福斯。


    莫兰和威克汉姆则提前离开了。


    前者是折腾了一整晚,早已身心俱疲。护着伊拉拉跳车时摔到了腿,又不想掺和夜校的事情,干脆直奔医院包扎。临走前莫兰还说,工钱等明天他会亲自来拿。


    至于威克汉姆?他完全被吓破了胆,又淋了一身臭水。自来到伦敦后积压在心头的恐惧和压力终于让他不堪重负,威克汉姆甚至都做不出对伊拉拉的关怀和恩爱了,得到伊拉拉可以离开的首肯后,就木木地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不是给他吓傻了吧?想起威克汉姆在河岸边的背影,伊拉拉就忍不住犯嘀咕。


    并非心存愧疚,而是威克汉姆挺好用的,真出了问题还有些可惜。


    但这个念头在伊拉拉心中也只是转了一圈,她继续往外看。


    华生医生也来了,可以说他是今夜所有参与人员中最规整的一个,除了被迫浇一头河水,没受伤也没受累。


    换了身衣服,医生一跨进夜校大门,就直奔角落,与某位陌生小姐攀谈起来。


    仔细一看……


    伊拉拉双眼一亮,哇,美女!


    约翰·华生本就生得俊朗挺拔,而站在他面前的体面小姐,更是明艳大方。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别提有多养眼了。伊拉拉扭头看向哈德利女士,刚想询问那位美人小姐的身份,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招呼。


    “福尔摩斯?这边。


    伊拉拉转身,南希和赛克斯挤进夜校正门。


    啊,对了!


    和格雷福斯斗智斗勇还街头追车,折腾了一整夜,伊拉拉终于回想起来,最初的计划是请南希


    和赛克斯潜进格雷福斯庄园偷东西来着。


    哪怕计划有变、带队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又直接离开,南希和赛克斯仍然安全归来。


    甚至是南希上前,直接将厚厚一沓记录丢给伊拉拉:“你要的东西。


    是格雷福斯的账本。


    伊拉拉现场翻开,飞快阅读几页,而身畔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比她更了解数字和账目。小教授终于戴上了备用眼镜,跟着伊拉拉看了几页,立刻伸手。


    “这里,还有这里。


    莫里亚蒂替伊拉拉省去了阅读时间,指出关键:“按照财务的习惯,还有后面几页。


    伊拉拉了然。


    循着莫里亚蒂的提醒,几页数字入目,伊拉拉的表情微凛。


    不止是格雷福斯接受奥匈帝国贵族资助铁证如山,这里面甚至还有不少他贿赂议员官员的记录。


    怪不得迈克罗夫特要介入这件事呢。这么一本账目,不知道要牵连、处理多少官员,更因和海外有资金来往,说不定还涉及到**。


    伊拉拉想,明日将这账本交给迈克罗夫特,哪怕格雷福斯已死,也能连根拔起不少人员。


    没有她,迈克罗夫特自己做得到……好像也做得到,现在是伊拉拉的功劳!


    家中小妹的尾巴恨不得翘上天,隐形在半空晃了晃。而后她收起账本,看向南希:“……抱歉,利用了你。这很重要,但你们空手而归了。


    “空手而归?


    南希一挑眉梢,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表。


    那明晃晃、金灿灿的材料,在伊拉拉的视野中飞快闪过。好似生怕旁人看见,南希又飞快地将金表塞了回去。


    “各取所需,南希无所谓道,“老犹太会感激你的。


    好吧!


    看到她和赛克斯很是满意的模样,伊拉拉决定收回上言——这肯定不是空手而归。


    给看了金表,证明金表还是二人赃物中比较不值钱的那个。


    反正格雷福斯的钱有海外资助的,还有邪()教运作的。至于剥削工人的那部分,也不会退还给工人,偷就偷了!伊拉拉可没这么高的道德负担,她甚至扬起笑容:“那恭喜你们,别忘了让老犹太欠我一个人情。


    站在一旁的哈德利女士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工人是社会底层,乞丐、小偷和盗匪何尝不是?她知道福尔摩斯小姐做的事情并非光明正大,但既然偷的是格雷福斯,


    哈德利女士也没觉得有多么过分。


    见伊拉拉和其他人交谈结束,她才出言:“二位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旁听工人代表与转专员的谈判。


    这才是伊拉拉赶来夜校的目的!


    她精神一震,抬腿跟上哈德利女士。


    谈判地点就安排在夜校的女工教室。


    没有桌椅,以克里斯蒂娜为首的几名工人代表就这么站着同专员交谈。这间教室同样挤满了人,哈德利女士也是与门口的女工们说明了情况,才勉强腾出教室后门的一角。


    伊拉拉和莫里亚蒂勉强挤进去,站在后面边,能听到教室内的交谈。他们前面的刚好是老琳达。


    听到脚步声和哈德利女士的交谈,老琳达扭头,看到伊拉拉时首先大喜,但紧接着她就触及到莫里亚蒂的脸。


    老琳达顿时大吃一惊:“教授,你的脸怎么了?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追问的莫里亚蒂:“……


    伊拉拉站在一旁简直要笑翻过去了。


    莫里亚蒂扶了扶镜框,无奈地温声提醒:“嘘,还是好好听谈判。


    老琳达这才悻悻闭嘴。


    他们二人站在角落,倒是不影响专员和工人代表交谈。伊拉拉趁着没人注意,从口袋中掏出了眼球吊坠。


    “还给你。她开口。


    伊拉拉的声音很轻,莫里亚蒂险些没能听见,直至伊拉拉将吊坠递到莫里亚蒂手上。


    那是詹姆斯·莫里亚蒂出借给伊拉拉的。


    白皙手指碰触到莫里亚蒂的皮肤,见他不接,伊拉拉的指尖微微蜷曲,犹如在他的掌心跳舞。她俏皮地挠了挠莫里亚蒂的掌心。


    莫里亚蒂:!


    教授身形猛顿,试图收拢手掌,伊拉拉却是机敏地抬臂。


    二人的指尖堪堪擦过,徒留眼球吊坠,被莫里亚蒂攥紧。


    似是调情,也像是单纯的催促。莫里亚蒂侧过头,镜架之后的蓝眼晦涩不明。


    “你可以不用还的。


    詹姆斯·莫里亚蒂比伊拉拉高出近一头,为了避免打扰谈判,教授不得以弯腰,几乎是贴在伊拉拉的耳畔低语。


    “格雷福斯已经死亡,不会再有人拿着它招摇撞骗,吊坠对我失去了用处。


    如此交头接耳,他的呼吸吹拂到伊拉拉的耳后与脖颈,近乎亲密。


    但伊拉拉无动于衷。


    “我有了自己的。她说,“还有另外一枚呢,事情不会消停。


    这三


    枚吊坠集齐后有什么用、另外一枚吊坠被神秘人买走他又想做什么一切都是未知。


    况且……


    “无功不受禄”伊拉拉说“我不会接受你的馈赠。”


    “可惜。”


    莫里亚蒂笑着感慨道:“我倒是希望你能亏欠我愧疚也是关系的开端。”


    关系什么关系?


    伊拉拉抬起头才能触及到莫里亚蒂的眼睛。这幅镜架是黑色的夹在他清隽面庞上少了几分算计多了几分书卷气。


    倒是更可爱了前提是他的脸没肿。


    伊拉拉面无表情:“地下太黑是我看不见现在看得见了你消肿后再来和我调情。”


    莫里亚蒂:“…………”


    打是她打的但想伊拉拉愧疚不可能的!


    小教授似是想出言辩驳什么但他刚开口与专员谈判的克里斯蒂娜突然抬高声音。


    “等待通知?先生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答案!”克里斯蒂娜掷地有声“既然议院派了你与我们交谈难道不应该今日就讨论出结果吗?一句等待通知你为何相信如此敷衍之后工人会放你离开这件屋子?”


    克里斯蒂娜的话让衣冠楚楚的专员倒吸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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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表女士”他反问“你在威胁我?”


    “我在指责你。”克里斯蒂娜寸步不让“你今夜回去可以享用夜宵**睡先生事情拖延一天工人们就一天没有工资。就算有好心人捐款资助也不意味着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同志没有饿肚子。我与你谈判一整晚敲定好所有内容不是为了一句等待通知!”


    伊拉拉顿时了然。


    这是谈判到最后


    然而辉光火柴厂的女工听了多少句等待通知了?


    从有人磷**开始她们就在等待工厂给出答复。后来夜校派了医生过来也不了了之。


    在反复的纠结、压迫之后工人们终于选择**。


    若非逼到绝路谁会断了自己的口粮。她们等了太久了一步退、步步退走到今日工人们想听到的决计不是一句“等待通知”。


    专员很是为难:“我理解你的心情女士但我一人无法更改律法就算明日批准也需要走程序的。”


    “你不理解”克里斯蒂娜出言“若是理


    解请给我们一个允诺和确定的时间。”


    她的话音落地伊拉拉紧跟着大喊一声:“要立法!”


    屋子里都是人而伊拉拉身形娇小她完全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工人们不知道是谁喊出来的却紧跟着呐喊起来。


    “没错要立法!”


    “设置最低工资和工时!”


    “禁用白磷!”


    “给我们一个确定的时间!”


    很快不只是这间教室整个夜校的工人都跟着沸腾。


    群情激昂、字句血泪叫喊与呼声几乎点燃整个夜空所有的交谈和辩驳都被淹没在了**之中。


    这种情况下专员深吸口气。


    “诸位!听我一言。”


    他不得不等待众人平复心情而后出言:“既然众议院派我来证明立法与听证会正在推进。我向你们保证我与克里斯蒂娜女士一定会参与全程。但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法令是最后通牒难道最要紧不是大家的工资待遇问题吗?”


    这句话终于切中了工人们最关心的。


    听到提及工资薪水教室内的工人们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见众人的情绪有所平缓专员才浅浅松了口气。


    “聘回被开除的员工、为病重员工支付医疗费用还有取消不合理工作条例和强制午餐甚至是提升工资这部分”他说“事态闹至今日若是你们的老板不松口辉光火柴厂也别想继续做下去了。回去之后


    伊拉拉当场大喊:“好!”


    她的声音响起工人们安静了瞬间而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几乎要掀翻屋顶。


    虽说在格雷福斯坠河之时伊拉拉就知道这是注定的结果。没有了邪()教从中作梗工人们争夺自己的权益是历史必然。


    但当她身处现场、伫立其中伊拉拉仍然不免感到激动。


    这么久来终于有了结果太好了!


    这甚至比击败格雷福斯带来的成就感还要高。


    几名老工人痛哭失声老琳达更是冲上前一把拥抱住了克里斯蒂娜。


    哈德利女士也是疯狂鼓掌她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看向伊拉拉。


    “谢谢你福尔摩斯小姐”她哽咽道“你真的帮助了大家太多。”


    她的话音落地周围的工人们这才发现原来顾


    问小姐一直站在角落。


    几名见过伊拉拉的更是热情上前。


    拉住她的手同样给她拥抱。


    甚至有热情的女工扑上来狠狠在伊拉拉脸颊上亲了一口。


    “谢谢你顾问小姐。”


    “给首相立什么雕塑该给你立一个!”


    “所有的工人都会记得你的名字。”


    伊拉拉被亲了个猝不及防她抬起眼看向周围那一张张质朴、甚至是因为磷**而变形的面庞。


    笑颜同样在她的脸颊绽开。


    一切都值得的。


    她想她找到跑来伦敦冒险的意义了。


    …………


    ……


    夜校的欢庆直至深夜。


    工人们没有立刻离开伊拉拉也没有。


    她倒是想走可大家太过热情每一个都要冲过来与她握手。这么从教室握到夜校门口伊拉拉的手都麻了。


    等她站在街道边天已快大亮。


    人群终于慢慢散去伊拉拉长出口气才看到歇洛克·福尔摩斯不知何时已来到夜校前


    “歇洛克?”


    伊拉拉有些惊讶她主动上前“你刚刚去哪了华生医生呢?”


    “华生先行回去了”歇洛克说“我去找了一趟迈克罗夫特。”


    “啊对还有账本。”伊拉拉也没忘记南希找来的物证“明日我会派人送到他手上。”


    “你可以亲自送去。”歇洛克说。


    “才不要”伊拉拉挑眉“我累**他急需的话就自己上门拿。我还没给莫兰开工资呢没时间见他。”


    懒死迈克罗夫特算了!出了这么大事他居然只是派人通知了莫兰来接应。虽说是起到了关键作用但小妹可是“屎”到淋头被浇了个通透他居然还不露面慰问一下吗。


    换做往日歇洛克·福尔摩斯一定会出言附和伊拉拉抱怨几句。


    但现在兄长只是非笑似笑地反问:“是吗?”


    伊拉拉立刻警惕起来——一般歇洛克摆出这幅姿态一准有事发生。


    “没时间见迈克罗夫特”歇洛克故意放慢了语速“那福尔摩斯夫妇呢?顾问小姐如此忙碌连父母也没时间见面?”


    伊拉拉猛然瞪大眼。


    爸爸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