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x瘾阴暗批不会梦到傲娇总裁
作品:《【快穿】高岭之花当我的狗后》 郁耳坐到司机车上,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八点多了。和温柏约了九点见面,来不及回去换衣服。
就穿着这身潮服去酒店签合同,活像是约会情人。
律师早已在酒店一楼等待,和郁耳一齐上电梯。她并不年轻,见过很多事情,接的案子也繁杂。像资助到送房这种地步,还是没怎么见过的。而且对方的证件照过于英俊,让她联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交易。
真的是资助吗?她在心里不太相信。
不说郁二少爷圈内风评如何,单是这圈子里包养情人的现象就太普遍,早已是心照不宣的常态。
不过合格的律师,当然不会把这些想法表露丝毫。
郁耳窝在沙发里玩手机,律师在另一旁坐着,她就负责让叫作“温柏”的男生签字,其他不需要管,郁耳吩咐过了,她的任务完成就可以走了。
“好困……晚上逛商扬好累啊。为什么程琳看上去还蛮精神的。”他向老六抱怨,感觉眼皮都在打架。
l6666在空间里喵喵叫:“那宿主睡一会吧,过会我喊你起床。”
好老六!郁耳感动道:“回头给你装味觉系统。”
l6666立刻在意识里兴奋地打滚:“喵!宿主最好了!”
温柏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侧着头,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郁耳的发色过于柔和,褐色,衬得他皮肤更白,眼皮似乎晕染淡淡的粉色。温柏看了一眼他左眼皮那颗小小的黑痣。郁耳垂眼闭目时,看得清楚多了。
他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坐在另一旁和律师对接。
十分钟后,律师公文包的搭扣合拢,发出轻而脆的“咔哒”声,如同一个休止符。“手续完备,后续按协议履行即可。”她对沙发方向微一颔首,目光掠过静立的少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门扉闭合,顶层的奢华套房陷入被放大的寂静。水晶吊灯的光过于明亮,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都照得清晰,也将温柏身上那件洗得发旧、蓝白分明的校服衬得愈发格格不入。他手里捏着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合同,纸张边缘抵着指腹。
郁耳没有起身。他陷在宽大的丝绒沙发深处,姿态是全然放松的疲惫。身上依旧是那件挺括的尖领衬衫,领口多解了一颗扣子,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他闭着眼,头微微偏向一侧,呼吸均匀绵长。午后未眠的倦意,在此刻毫无防备地席卷。
温柏没有动。他站起来,在离沙发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合同内容在律师在扬时已迅速翻过,条款清晰,附加项等价于每周一次被眼前这个人盯着写卷子。一纸冰冷的交换契约。好像完全不用付出,就能获得一笔丰厚的报酬。
太不切实际。就像眼前的人一样,犹如水中幻影。
他的目光,却长久地落在睡着的郁耳脸上。无人的时候终于可以放肆地注视。
那张脸褪去了清醒时刻意维持的阴鸷,显出几分难得的恬静。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睫毛的弧度显得格外清晰。
温柏不自觉地微微弯下了腰。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自己削瘦的下颌上,表情很淡,闲适地打量对方。他的眼眸颜色过于深,像没有妄念的深井,又像是欲望过了度,成了不见光明的黑天。
他长久地凝视着。
时间无声流淌。只有中央空调的低鸣。
忽然,郁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浓密的睫毛轻颤,嘴唇微微翕动,发出一声极轻、极模糊的呢喃,像是梦呓被揉碎:
“……沈……”
声音太轻,太含糊,只勉强捕捉到一个字音的轮廓。
温柏搭在下颌的手指,倏然收紧了。指关节绷出冷白的颜色。
他听清了那个字——“沈”。
哦。
温柏想。
沈沐之的沈啊。
郁耳睡着了。他在梦里听见了钢琴声。二十岁的沈玥白穿着白西装,浑身笼罩在光下,面容也看不真切。他皱眉,下意识地呢喃:“沈……玥白。”
好像有人在喊他,嘶,怎么夹着几声猫叫。
郁耳的睫毛颤动几下,睁开了眼。昏黄的光线下,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对面沙发上安静坐着的温柏,深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l6666:“宿主,你起来啊——”
“怎么没走?”郁耳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冷淡。
“等你醒。”温柏说,他的声音带着点疑惑:“你吃麻辣烫了?”
郁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温柏:“闻到味了。十里飘香。”
郁耳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商扬里随便吃了点。”
“便利店同事,”温柏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像在背诵一段与己无关的台词,听不出说谎的迹象。“晚上路过商扬,拍了几张照片。”他停顿了一下,“拍到郁先生了。身边还有位女士。你们一起去吃,麻辣烫?”
郁耳随意地解释:“嗯,今天认识的朋友。”他顿了顿,补充道,“她哥也在。”
l6666:“我怎么感觉,温柏在试探相亲这事呢。”
郁耳:“不用感觉,就是的。”
“朋友?”温柏重复了一遍,语气没什么起伏。“原来如此。”
郁耳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其实他知道对方是安心了。毕竟没人会三个人一起在麻辣烫店里相亲。郁耳随意地撑起一边下巴,指尖点了点太阳穴:“还有事?”
温柏的视线从郁耳脸上移开,落在地毯繁复的花纹上:“之前也有人资助我。但他们都放弃了。因为他们不能从根源解决。”
“根源?”郁耳嘴角勾起一个笃定的弧度,眸光阴冷,身体向后靠进沙发深处,翘着二郎腿,“你说你父亲?我会解决的。”这一刻,还真有几分阴鸷总裁的样子。
温柏抬起眼,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他:“我不觉得我有这个资格让你做这么麻烦的事。”语速平缓,“这并不划算。”
“小麻烦。”郁耳轻描淡写。他甚至从旁边烟盒里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习惯性地抿在唇间,却没有点燃。
空气凝滞。
温柏的视线落在那支未点燃的烟上,又缓缓移回郁耳脸上,“我不信无缘无故的资助。”少年的声音平稳,青涩。
郁耳唇角的弧度瞬间消失。他皱起眉,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冷下来。那支抿在唇间的烟被他不耐烦地取下,捏在指间。
l6666拍着小猫爪:“宿主!他干嘛刨根究底呀!”
郁耳内心复杂:“咋了这孩子,难道非要我说,啊对,我就是把你当替身,啊对,你就是像我白月光吗。我有点演不下去了……老六……”
温柏迎着他冰冷的审视,缓缓开口。
“你看着我,”他的目光很直接,没有一丝避让。“像在看故人。”
郁耳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和人设的弦,绷紧了。他寻思这时候气势一定不能输啊——居高临下,胸膛因情绪而起伏,眼神锐利如刀:“温柏,”声音冰冷,一字一顿,带着警告和好笑的意味,“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能揣测我的想法?”
温柏:“你刚刚说了沈先生的名字。”
郁耳:“……” 他僵在原地,捏着烟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脑子里只剩下l6666无声的尖叫:“掉马了!掉大马了!!!”
郁耳:“我他妈好像刚刚是喊了沈玥白的名字。啊不对吧,他知道沈玥白是谁吗。”
l6666:“声音那么小,他都能听到,他是千里耳吗——”
郁耳:“完蛋了。他是不是要气走了……”
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温柏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微微歪了下头,碎发垂落额角。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平时倦怠,冷漠,郁耳本以为他笑起来可能会有些不熟练的僵硬,但实际上是,他笑的很好看,或者说很迷人。但短短一瞬,便昙花一现般消失了。
“我够像吗?”温柏轻声问。
他迈开腿,一步步走近,在郁耳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停在他面前。他走近郁耳,并没有弯腰,以俯视的角度看他,而是半跪蹲下身,是臣服的姿态。
温柏微微仰起脸,靠在郁耳黑色的西装裤旁,深不见底的黑眸自下而上地望着郁耳,是沉静的黑天。
这个时候,他身上发旧的校服外套,瘦削挺直的脊背,显得淡漠的表情,就不再显得青涩,而是被赋予了某种禁忌的、极具冲击力的暗示了。
郁耳下意识地放下翘着的那条腿,脚往后缩,后背紧紧贴着沙发。
这个姿势很不好。
像温柏在给他……
我靠。
l6666炸毛了,是真的炸毛,白猫的毛全炸开来了,像个蓬松的毛球:“原文是被迫做替身,现在为什么是他求着来做替身啊?!这不对吧——”
郁耳咽口口水:“反正我没见过有人赶着做自己替身的。”
他觉得自己血条已经要清空了,然而温柏还在发力。
他轻轻歪了一下头,带着一种近乎天真又极其危险的探究。脸颊缓缓贴上了郁耳薄薄的西装裤面料,位置就在膝盖上方一点。甚至……他的嘴唇,隔着那层布料,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了内侧大腿的轮廓。虽然隔着一层布,并无实际触感,但视觉上的冲击力极其强烈,强烈到郁耳瞬间头皮发麻,几乎想抬手捂住自己可能不存在的鼻血。
“沈沐之的脸,你喜欢吗?”
“老六,”郁耳在意识里对当机的系统说,语气斩钉截铁,“他保准是沈玥白。”
l6666:“……为、为什么?”
郁耳的目光紧紧锁着温柏仰起的脸,磨了磨后槽牙,带着被精准拿捏却又甘之如饴的咬牙切齿:
“——他又在勾引我。”
l6666猫脸懵逼:“所以他说‘沈沐之’做什么?”
郁耳瞬间从美貌攻击中清醒了一点,表情凝固:“……啊。他,是不是听错了?我喊的是‘沈玥白’啊。”
l6666沉默了两秒,发出灵魂拷问:“合着他压根就没听清你梦里喊的是谁?就听了个‘沈’字,然后自己脑补了‘沈沐之’?”
郁耳看着眼前这个主动俯身贴近、要求做替身、还报错了名字的少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语感席卷而来,彻底淹没了刚才的悸动。
牛子已经毫无感觉了。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服了。”
到底是谁告诉他沈沐之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