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离了婚你就是破鞋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纪贵德抱着那袋粮食,手抖得厉害。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名义上是他妈的女人,脸上没有半分不舍。
去公社的那条路,不长,却像是走不到头。
三个人,三段沉默。
纪修杰走在最前面,脚下的军靴踩在黄土路上,一步一个闷响,砸得人心慌。
赵静姝跟在后面,腰杆挺得笔直,头也没回。
纪贵德拖在最后头,脚底板跟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磨磨蹭蹭。
眼瞅着公社那排灰扑扑的房子越来越近,他心里的那股邪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几步蹿上去,一把扯住赵静姝的胳膊,那点力气,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你得意什么?!”离了婚,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我看你后半辈子怎么过!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
赵静姝猛地甩开他的手,那力道大得,让纪贵德自己都踉跄了一下。
她转过身。
没骂人,也没哭。
只是扬起手,一记又快又狠的右勾拳,结结实实地捣在了纪贵德的下巴上。
“嗷——”
纪贵德惨叫一声,捂着下巴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满嘴都是又咸又腥的铁锈味,他吐了口唾沫,里头混着血丝。
走在最前面的纪修杰脚步停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发懵的儿子,又看了看甩着手腕、一脸漠然的赵静姝。
赵静姝迎着他的视线,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看什么看?”
“再敢满嘴喷粪,下一拳,就不是下巴了。”
“收起你那套老黄历吧!”赵静姝甩了甩发麻的手,往前逼近一步,“现在是新社会!女人没了男人,照样活得风生水起!没了你这个吸血的窝囊废,我只会过得更好!”
走在最前面的纪修杰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公社办公室里,办事员推了推眼镜,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三个人。
“都想好了?真离?”
“离!”赵静姝答得干脆利落。
纪贵德捂着还在发疼的下巴,一声不敢吭。
纪修杰作为家长,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红色的印章重重盖下。
两本崭新的离婚证递了出来,纸张粗糙,油墨味刺鼻。
赵静姝接过那本属于自己的,拿在手里,翻开,又合上,用那本子在自己手心上啪地拍了一下。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吐出来,仿佛把原主过去三年的晦气全都吐干净了。
她猛地转头,一把抱住旁边的周晚秋,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啾啾!我自由了!我他妈的终于自由了!”
她放开周晚秋,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嗓门大得引得路过的人都往这边看。
“走!姐今天请客!国营饭店,搓一顿好的!庆祝老娘重获新生!”
纪贵德看着她那副恨不得当场放挂鞭炮庆祝的样子,那点最后的指望也碎成了渣。
他以为她会哭,会后悔,会舍不得。
可她没有,她比谁都开心。
这比挨一顿打还让他难受。
“哼!”
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闷响,抢过自己的那本离婚证,看也不看就胡乱塞进口袋,扭头就走。
等着吧,他纪贵德还怕找不到女人?
他非要找个比赵静姝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到时候让她哭着喊着后悔!
国营饭店里,红烧肉的香气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赵静姝大手一挥,冲着服务员就喊。
“同志,来个红烧肉,一个干煸肥肠!再来两大碗白米饭!”
她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在发光。
“吃,多吃点,把这几年的亏都补回来。”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
从饭店出来,赵静姝还在回味那股子肉香,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路过公社门口的布告栏时,周晚秋的脚步停了。
布告栏上,一张崭新的红纸黑字,在那些发黄的旧通知里格外显眼。
是关于恢复高等学校招生考试的通知。
赵静姝也好奇地凑了过去,顺着周晚秋的指尖,一字一句地往下看。
报名条件:……拥护我党,热爱劳动,高中毕业或具有同等学力……
她的视线继续往下扫。
不限年龄,不限婚否
赵静姝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一把抓住周晚秋的胳膊,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啾啾!你看见没?你看见那行字没?!”
周晚秋看着她,也笑了。
“看见了。”
“不限婚否……”赵静姝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嗓音抖得不成样子,“那……那是不是说,我们也能考?”
“能!”周晚秋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那股子从离婚和美食中获得的巨大喜悦,瞬间被一个更宏大光明的未来给点燃了。
赵静姝激动得原地蹦了两下,抓着周晚秋的胳膊使劲晃。
“啾啾!我们去考!我们一定要考出去!”
“考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城里!过好日子!”
她喊得太大声,布告栏周围零星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一直沉默地跟在她们身后的纪修杰,看着那张红纸黑字,又看看两个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女人,心里那点因为离婚而带来的沉闷,被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了。
她们要去考大学。
“你想好考什么专业了?”
周晚秋拉着还在亢奋状态的赵静姝,往家的方向走。
“专业?”赵静姝被问得一愣,那股子冲天的喜气落回了实处。
她抓了抓头发,边走边琢磨。
“考个师范吧!以后当老师,天天有人毕恭毕敬地喊我赵老师,多威风!还有寒暑假呢!”
她越想越美,胳膊肘捅了捅周晚秋。
“你呢?啾啾,你想考什么?”
“学医。”
周晚秋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
赵静姝脚下一顿,随即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忘了你还会医!这个好!以后谁再敢惹我们,就给他开一副巴豆,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两个女人自顾自地聊着,笑声在空旷的土路上荡开,把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纪修杰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听着她们清脆的笑声,脚步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