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是不是下毒了?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周晚秋没说话,只是看着夜色里两个孩子忙碌的背影。
离,当然要离。
可这两个孩子……
她心里那点烦躁又冒了头,干脆站起身,不再去想。
她径直走到堂屋门口,纪修杰正站在那儿,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大半的光。
“纪修杰,”周晚秋抬起头,“离婚报告,你到底什么时候批?”
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纪修杰那张刚刚因为一顿饱饭而缓和下来的脸,又重新绷紧。
他没看周晚秋,反而扭头冲着院里的赵静姝去了。
“赵静姝!你能不能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我挑拨?”赵静姝叉着腰就过来了,半点不怵他,“人家两口子的事,我挑拨得动吗?纪团长,有时间冲我嚷嚷,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她翻了个白眼,拉着周晚秋的胳膊,“啾啾,别理他,咱们进屋。”
周晚秋确实也不想理他,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西屋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了。
纪贵德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
他身上那件干净衣裳穿得皱皱巴巴,看见赵静姝,下巴一扬,理所当然地开了口。
“你,去给我烧锅水,我要洗澡。”
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馊味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赵静姝的火气噌地就顶到了脑门上。
“你使唤谁呢?纪贵德,你手断了还是脚断了?要洗自己烧去!”
“我让你烧你就烧!哪儿那么多废话!”
纪贵德梗着脖子,还想再说什么。
可他话还没说完,脸色就猛地一变。
他捂着肚子,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弯下腰去。
那股子酸臭味儿,这下子再也藏不住了。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院角的茅房冲了过去,步子又急又乱。
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周晚秋皱了下眉,淡淡说了一句:“肠胃太久没沾油水,一下吃得太猛,受不住了。”
她话音刚落,茅房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没一会儿,纪贵德扶着墙,脸色惨白地挪了出来,两条腿都在打颤。
他一看见周晚秋,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颤抖着手指着她。
“你……是不是你在菜里下毒了?”
这话一出,连纪修杰的脸色都变了。
周晚秋被气笑了,她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纪贵德。
“我给你下毒?纪贵德,我看你是把脑子也一块儿拉出去了吧?”
“爸!你看看她!”纪贵德见周晚秋不认,立刻转向纪修杰告状,“她就是故意的!以前不给我们饭吃,现在看你回来了,就想着法子毒死我!这样这个家就都是她的了!”
纪修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着周晚秋,又看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时也不知道该信谁。
“贵德,别胡说……”他开口,话里却没什么底气。
“我胡说?我的肚子都快疼死了!”纪贵德哭嚎起来。
啪——!
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停了动作。
纪贵德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静姝。
赵静姝甩了甩自己打得发麻的手,冷着脸。
“你给我闭嘴!一桌子五个人吃饭,怎么就你一个人吃出毛病了?雪清和贵安怎么没事?我和啾啾怎么没事?连纪团长这个伤员都没事!”
她往前逼近一步,指着纪贵德的鼻子。
“你自己天天在屋里躺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肠胃早就虚了!猛地吃了顿好的,自己受不住,还有脸赖别人?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纪贵德被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捂着脸,眼泪鼻涕一块儿往下流。
就在这一片混乱里,一直没说话的纪贵安也从井边站了起来。
他走到周晚秋跟前,脸色有些发白,手捂着肚子,小声地开口。
“妈,我……我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这话刚说出口,纪修杰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一个可以说是意外,两个呢?
他看向周晚秋,那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瞬间就摇摇欲坠。
周晚秋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拉过纪贵安的手,两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闭上眼。
片刻后,她松开手。
“没事,积食了。你跟老大不一样,他那是虚不受补,你这是吃撑了。”
她拍了拍纪贵安的后背,“去,别坐着,绕着院子走几圈,走得身上微微出汗就好了。”
赵静姝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
她一把拉过纪贵安,又冲着东屋喊了一声。
“雪清,别洗了!出来,跟你哥一起溜达溜达,消消食!”
她不由分说,推着纪贵安就往院子外头走,又把探头探脑的纪雪清也给拽了出去。
“走走走,咱们去村口转转,这院里味儿太冲,别把人熏坏了。”
转眼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枯叶,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酸臭味还没散尽。
纪修杰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周晚秋完全笼罩在里面。
他站了很久,胳膊上的伤口一抽一抽地疼。
“今天的事……”他终于开了口,嗓子有些干涩,“别跟贵德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混账。”
这话是在替儿子道歉,却又带着几分维护,话说得笨拙又别扭。
周晚秋从墙根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衣角上不存在的灰。
“我没兴趣跟没脑子的人计较。”
她说完,绕过他,径直走向东屋,连多一个字都懒得给。
纪修杰僵在原地,那句对不起在喉咙里滚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看着那扇被干脆利落关上的房门,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他想走进那个家,可那扇门,却把他死死地关在了外面。
第二天,天刚亮,这个家里的气氛就变了。
东屋里,没了往日的懒散。
周晚秋,赵静姝,纪雪清,还有纪贵安,四个人各占一角。
炕上两个,桌边两个,人手一本书,埋着头,除了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再没有别的动静。
阳光从窗格子里透进来,照着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也照着他们专注的侧脸。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一种朝着同一个目标使劲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