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男人你是来添乱的吗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他挽起袖管蹲下,抓起那截滑腻的猪大肠,全然是部队里拧毛巾的架势,手上青筋一暴,使出了蛮劲。
噗嗤!
没清干净的秽物混着血水,兜头盖脸地溅了他满身。
那股子冲鼻的腥臊恶臭,霎时在院子里炸开。
赵静姝端着净菜刚走近,被这股味道熏得一阵反胃,手一软,搪瓷盆哐当坠地。
她捏着鼻子,柳眉倒竖:“纪修杰!你是来帮忙还是来捣乱的?!”
“你当这是拆你的枪吗?好好的东西让你给糟践了!没那个本事就别逞能,行不行!”
纪修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满手的狼藉,那张惯于发号施令的嘴,此刻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赵静姝的火气直冲脑门,嫌恶地挥手:“赶紧起开,别在这儿添乱!”
纪修杰那张在战场上都未曾变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一个堂堂的团长,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此刻却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因为一截猪大肠。
他想反驳,可看着自己满手的狼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晚秋闻声走了过来,她没骂人,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惨状,又看了一眼僵在那里的纪修杰。
“你,”她指了指墙角的柴堆,“劈柴去。那边的水缸也空了,去挑满。”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厨房里的活,你别碰。”
那语气,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却比赵静姝的叫骂更让他难堪。
那意思很明白,这些细致活你干不了,就去干点纯粹的力气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纪修杰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起身,默默地走到墙角,拿起那把沉重的斧子。
他把那股子无处安放的憋闷和难堪,全都发泄在了木头上。
这边,周晚秋已经接手了那盆烂摊子。
她让贵安打了井水过来,倒了半罐子醋和一把粗盐进去,把那些下水浸在里面,下手又快又利落地揉搓起来。
那股子腥臭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她把猪肝、猪心、猪肺都分门别类地放好,又把那一大块后臀肉拿了出来。
刀在她手里,使得比绣花针还稳。
她把肉分成了几大块,一部分抹上厚厚的盐,用绳子穿了,挂在屋檐下风干,准备做成腊肉。
“妈,你还会做这个?”纪雪清看得眼睛都直了。
“留着过冬吃。”周晚秋头也没抬,又指着一截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肠衣,“这个,晚上给你们做肉肠。”
剩下的猪下水,她用滚水焯了一遍,切成小块,又分成了几份。
一份用布包好,放进井里用凉水镇着,留着明天吃。
院子里,纪修杰已经劈了小山一样高的柴,又把两个大水缸挑得满满当当。
他浑身是汗,胳膊上的伤口被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
可他没停,像是只有不停地干活,才能抵消心里的那股子无力感。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厨房里飘出了浓郁的香气。
周晚秋在灶台前忙碌,她先用大火爆炒,一把干辣椒扔进滚油里,呛人的辣味瞬间就钻了出来。
接着,是切好的肥肠,在锅里噼里啪啦地翻滚,很快就裹上了一层诱人的酱色。
另一口锅里,是切得薄薄的肝尖,滑进油锅,快速翻炒几下就立刻出锅,保证了肝尖的滑嫩。
最霸道的,还是那锅红烧肉。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糖色里咕嘟咕嘟地炖着,肉皮变得晶莹剔透,旁边还卧着几个白生生的煮鸡蛋,也渐渐被染上了油亮的红褐色。
最后,是焖得喷香的白米饭。
这股子又香又辣又霸道的味道,顺着风,飘满了整个村子。
左邻右舍的人家,晚饭都吃得心不在焉。
不少人端着饭碗凑到院墙边,伸长了脖子往纪家院里瞧。
“这纪家是发财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听说是纪团长上山打了一头大野猪!”
“这周晚秋,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以前不都是她那个侄女做饭吗?”
议论声隔着墙传来,纪家院里的人却充耳不闻。
赵静姝咋咋呼呼的声音先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啾啾,你这是要把房顶给香塌了啊!”
话音刚落,几道菜被端上了桌。
一大盘红彤彤的火爆肥肠,辣椒的香气混着猛火爆炒过的镬气,呛得人直想打喷嚏。
一盘熘肝尖,还滋滋地冒着热油。
最中间,是一海碗红烧肉炖鸡蛋,肉块堆得冒了尖,酱汁浓稠油亮,旁边卧着的几个鸡蛋都被染成了诱人的褐色。
纪雪清和纪贵安两双眼睛死死钉在桌上,筷子都快拿不稳了。
一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进了纪雪清的碗,她也顾不上烫,塞进嘴里哈着气,腮帮子鼓鼓囊囊,就是不肯吐出来。
赵静姝夹了一筷子肥肠,辣得嘶嘶抽气,眼泪都快出来了,嘴里却含糊不清地喊。
“绝了!我的老天爷,啾啾你这手艺,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见了都得喊你一声师父!”
赵静姝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说话都含糊不清。
纪修杰也动了筷子。
他夹了一块肥肠,送进嘴里。
没有一丝腥臊,只有辣椒和猛火爆炒出来的焦香。
他又夹了一块肝尖,滑嫩得几乎不用嚼。
他的筷子顿住了。
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他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你……这些,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周晚秋置若罔闻。
她只拿起勺子,将一大勺油亮黏稠的红烧肉浓汁,慢悠悠地淋在自己那碗热气腾腾的白饭上。
雪白的米粒瞬间被琥珀色的酱汁浸透。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眼,迎上对面男人的视线。
“我本来就会。”
一顿饱足的晚饭,抽走了人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只剩下酒足饭饱后的慵懒。
周晚秋搬了条长凳,倚着墙根坐下,享受着晚风拂面的片刻闲适。
院里,纪雪清和纪贵安正吭哧吭哧地在井边刷锅洗碗。
赵静姝擦干手上的水渍,挨着周晚秋坐下,拿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我说,这小日子眼看着是舒坦了,有肉吃,人也全乎了。那你那婚还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