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写信换米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赵静姝把烧火棍往地上一顿,冷笑一声。
“你算哪根葱,在我家门口嚷嚷?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帮你洗洗。”
“你个当嫂子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许家婶子压根不理她,扯着嗓子就往屋里喊。
“纪贵安!你个缩头乌龟!干了不要脸的事就不敢认了是吧?你毁了我家姑娘的清白,你必须负责!”
动静太大,纪修杰沉着脸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许家人一看见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许家婶子立马松开自家姑娘,几步冲到纪修杰面前,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干嚎。
“哎哟!我的天爷啊!没法活了啊!”
“纪团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得为我们家做主啊!你家老三,你家那个纪贵安,他把我女儿给玷污了啊!”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静了一瞬。
纪修杰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院门口,昨天那几个被纪雪清骂跑的邻居,又探头探脑地聚了过来。
“我就说吧,这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大的偷奸耍滑,小的就学着搞破鞋,这当妈的是怎么教的!”
“才十六岁吧?就敢在外面拉拉扯扯,这还得了!”
“你胡说!”
纪贵安急得满脸通红,嘴张了半天,就挤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
“我……我们就是……”
他越是着急,话就越说不清楚。
纪修杰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往前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那股子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煞气几乎要把人冻住。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纪贵安被他爹这么一吼,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彻底不敢吱声了。
许家婶子一瞧他这怂样,哭嚎得更起劲了,拍着大腿,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你看看!他自己都认了!纪团长,我们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事都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去报公安,不闹到公社去让你脸上难看!你就给句痛快话,让你家老三,娶了我家秀秀!”
赵静姝听得都气笑了。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张嘴闭嘴就让人娶你闺女,证据呢?谁看见了?”
“我看见了!村东头的二赖子亲眼看见的!”许家婶子立刻嚷嚷起来,“他看见你家纪贵安,光天化日之下,把我们家秀秀拉到后山小树林里,抓着手不放!这不是玷污是什么?!”
“哟,拉个手就要死要活的,你家姑娘是金子做的,碰一下就碎了?”赵静姝抱着胳膊,话里跟淬了毒似的,“我看你们这哪是来讨说法,分明是上门碰瓷来了!”
“你放屁!”许家男人一直黑着脸,这会儿终于炸了,指着赵静姝的鼻子就骂,“你个外姓的婆娘,这里有你插嘴的份?纪团长!我们是看在你是个干部的面子上,才跟你好说好商量!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抬着我闺女去部队大门口,让所有人都瞧瞧,你纪修杰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许家男人这话,就是把刀子递到了纪修杰的脖子上。
纪修杰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纪贵安,正要发作。
一个冷清的声音,穿透了院子里所有的嘈杂。
“我不同意。”
周晚秋回来了。
她把手里的篮子和肉往门边一放,那块用油纸包着的猪肉,在这乱糟糟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扎眼。
她走进院子,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纪贵安面前。
“抬起头来。”
纪贵安瘦削的肩膀猛地一颤。
他缓缓抬起头,对上周晚秋那双沉静的眼,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家婶子一看周晚秋这架势,立马把矛头调转了过来。
“你不同意?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同意就行了?”她双手往腰上一叉,唾沫星子横飞,“这事得纪团长点头!你一个婆娘,做不了主!”
周晚秋的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书里,原主就是被这么一闹,又被纪修杰一压,稀里糊涂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结果许家就跟蚂蟥一样,死死扒在纪家身上吸血,纪贵安被那个许秀秀磋磨了一辈子,最后郁郁而终。
不行。
周晚秋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我儿子,我做主。”她往前站了一步,把纪贵安整个护在了身后,“他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他说没做过就没做过?谁信啊!”许家婶子嚷得更厉害了,“那二赖子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二赖子?”周晚秋扯了扯嘴角,“他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他说的话,你们也信?我看你们就是串通好了,上门来讹人!”
“你!”许家男人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周晚秋就要骂。
纪修杰却在这时开了口。
他没理会许家人的叫嚣,只是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
“纪贵安,你自己说。做了,还是没做?你要是个男人,就自己担着!”
纪贵安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他看着父亲那张满是失望的脸,又看看挡在身前,那个并不宽厚却异常坚定的背影。
一股热流涌上眼眶。
从小到大,他犯了错,等来的永远是父亲的棍棒和母亲的打骂。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不问缘由地,就先护着他。
“我……我没有!”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从周晚秋身后探出头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没有玷污她!”
他急急地从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内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被手心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的小纸包。
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最大的一张是五角的。
“妈……”纪贵安把钱往周晚秋手里塞,带着哭腔解释,“我就是看许秀秀不识字,替她给她那个在城里当工人的对象写了封信……她说给我五毛钱……”
“家里没米了,我想着,能换点钱,给你和嫂子减轻点负担……”
少年人的心思,简单又笨拙。
他只是想靠自己挣点钱,让这个家好过一点。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