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片场刚搭好布景，赵莉影就带着护腕跑来了。


    苏澈接过护腕，看着上面绣的小纹路，忍不住笑：“你绣的？”


    “才不是！”


    赵莉影别过脸，却悄悄红了耳尖，其实是她昨晚熬夜绣的，就想让苏澈戴着舒服点。


    梁胜泉走过来，看着两人的样子，嘴角悄悄勾了勾。


    他拍了拍苏澈的肩膀：“苏总，该开拍了，今天练‘长春功’，可得拿出韩立的狠劲。”


    苏澈点头，戴上护腕，走到练功场上。


    阳光洒在他身上，护腕上的纹路闪着微光，赵莉影站在场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偷偷盼着，这场戏，一定要拍得比昨天更精彩。


    时光荏苒，一转眼又是几天过去，终于轮到墨大夫夺舍韩立的打戏。


    武术指导提前三天就围着布景画动线，屋子的地板上，特意洒了层细粉，这样交手时踏碎的痕迹更清晰，镜头拍出来更有张力。


    苏澈穿着粗布劲装，正跟着武指走最后一遍招式。


    他手里攥着柄木剑，剑尖斜指地面，脚步碾过细粉时，留下半道浅痕。


    “苏总，一会儿金老师挥杖过来，您不用硬接，借势往后滑三步。”


    武指比划着动作，“等他杖尖点地的瞬间，您旋身躲到柱子后，来一招秦王绕柱……”


    苏澈点头，手腕翻转，木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尖稳稳停在身前。


    梁胜泉有些不放心的问：“苏总，您确定不用替身吗？”


    “不用，我自己来。”


    苏澈语气平淡，却让旁边整理护具的场务愣了愣，刚才武指提过，有个从丈高石阶后翻下来的动作，难度不小，原是安排了替身的。


    “苏总，那动作得往后翻整整两丈，落地还得接个侧滚，万一……”


    武指话没说完，就见苏澈往后退了两步，脚步一蹬，竟真的凌空翻了个身，落地时脚尖轻点地面，细粉被带起一小团雾，人已经稳稳站在石阶下。


    众人全都看傻眼了。


    良久，梁胜泉这才回过神，惊讶的问：


    “苏总，您会功夫？”


    “练过一点。”


    苏澈拍了拍手上的灰，转头正好看见站在场边的赵莉影，手里还捧着杯奶茶。


    她眼睛亮得像星星，见苏澈看过来，立刻跑过来递上杯子：


    “苏总，你这身手也太厉害了！刚才那一下，比武行老师还稳！”


    苏澈接过奶茶喝了口，笑：“以前练过几天，不算什么。”


    正说着，金世杰被助理扶着走过来。


    他手里拄着道具拐杖，笑着摇头：“老了老了，这打戏是真扛不住。”


    梁胜泉连忙上前：“金老师您放心，重招式都让替身来，您就拍几个近景特写就行。”


    金世杰点头，转头看向苏澈：“苏总，一会儿就全靠您了。”


    “放心。”苏澈攥紧木剑，眼底的笑意瞬间敛去。


    过了一会儿，一切准备就绪，执行导演喊道：


    “各部门就位！3，2，1，A！”


    金世杰拐杖一挑，直刺苏澈面门。


    苏澈身子猛地后倾，脚尖在青石上一滑，细粉被犁出两道深痕。


    他手腕翻转，木剑横挡在胸前，“铛”的一声，拐杖撞在剑身上，震得他手臂微麻。


    他故意没卸力，让肩膀微微晃了晃，演足了韩立初遇强敌的措手不及。


    金世杰拐杖一拧，顺势往苏澈腰侧扫去。


    苏澈旋身躲开，后背擦着石柱掠过，粗布劲装被石屑勾出道细痕。


    他回头时，眼底已经没了少年人的怯懦，只剩警惕，像只被逼到绝境的狼。


    “韩立，你的身子，归我了！”


    金世杰突然变声，声音沙哑得像淬了毒。


    他拐杖猛地砸向地面，地板上的细粉飞溅，人却借着这股劲往前扑，替身早已候在侧面，借着镜头角度无缝衔接，一把扣住苏澈的手腕。


    苏澈故意绷紧手臂，肌肉鼓起来，指节攥得发白。


    他猛地低头，额头撞向替身胸口，趁对方后退的瞬间，翻身跃上石阶。


    脚刚落地，他立刻转身，木剑直指下方，眼底满是冷意：


    “你休想！”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连武指都忍不住在监视器后拍手。


    赵莉影站在场边，看的目不转睛，她看着苏澈站在石阶上的样子，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冷得像冰，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人动心。


    替身再次攻上石阶，苏澈往后一仰，竟从丈高石阶上翻了下去！落地时他顺势侧滚，细粉被扬起一片，人却立刻撑着地面站起来，木剑稳稳指向前方。


    “卡！完美！”


    梁胜泉喊停的声音刚落，赵莉影就跑了过去。


    她蹲下身帮苏澈拍裤子上的灰，眼睛里满是崇拜：


    “苏总，你刚才翻下来的时候，我都替你捏把汗！你怎么敢真跳啊？”


    苏澈淡淡一笑，任由她帮自己整理衣服：“有护具，没事。”


    金世杰走过来，拍了拍苏澈的肩膀：“苏总这打戏太精彩了，比专业的武打演员还厉害。刚才你眼底那股狠劲，我都差点以为真要被你戳中了。”


    苏澈刚要说话，赵莉影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


    “苏总，你能不能……教教我拍打戏啊？我之前拍仙侠剧，吊威亚总怕摔，招式也软绵绵的。”


    苏澈低头看她，见她眼底满是期待，忍不住笑：“可以啊，想学什么？要不先从扎马步开始？”


    赵莉影立刻点头，像只乖巧的小兔子：“只要你教，什么都学！”


    收工后，赵莉影真的跟着苏澈去了酒店的练功房。


    她穿着运动服，扎着高马尾，跟着苏澈学扎马步。


    刚蹲了没两分钟，腿就开始抖。


    “腰挺直，别塌。”


    苏澈站在她身后，伸手帮她扶了扶腰。


    指尖碰到她后背时，赵莉影身子猛地一僵，脸瞬间红了。


    “苏总，我、我有点站不稳……”她声音发颤，腿抖得更厉害了。


    苏澈笑，收回手：“才两分钟就不行了？当初我练的时候，蹲半个时辰都不敢动。”


    赵莉影咬着唇，硬是撑着没动。


    她看着苏澈站在旁边的身影，心里暗暗较劲，苏澈这么厉害，她也不能落后！


    练到天黑，赵莉影才拖着发软的腿回房间。


    她坐在沙发上，揉着发酸的腿，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苏澈教她的时候，指尖碰到她腰的温度，到现在还留在皮肤上，暖得发烫。


    而另一边，苏澈刚洗完澡，就收到了赵莉影发来的消息：


    “苏总，明天还教我扎马步好不好？”


    后面还跟着个兔子鞠躬的表情包。


    苏澈看着手机，笑着回复：“好，明天早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