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脆弱
作品:《失控夜,把男神他兄弟吻到红温!》 严熙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前沁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眉骨滑落,浸湿了睫毛。
他的呼吸很轻,却绷得极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疼痛,可那双眼睛却仍执拗地盯着她,黑沉沉的,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她抿紧唇,手上的动作加快,针线穿梭间,伤口被迅速缝合。
最后一针收尾时,她的指尖微微发颤,但很快稳住。
“……有止痛药吗?”拿掉他嘴里的毛巾,她低声问。
严熙摇头,声音沙哑:“没有。”
宁瓷皱眉,刚想说什么,严熙缓缓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衣角。
“……可以抱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微不可察的祈求,褪去所有伪装,只剩下最原始、最脆弱的渴望。
宁瓷僵住。
她应该推开他的。
可当她低头,看到他因失血而微微发抖的指尖,看到他苍白唇上咬出的血痕……
她忽然想起那条银环蛇扑来时,他毫不犹豫挡在她前面的样子。
她闭了闭眼,终于俯身,伸手环住他的肩膀。
严熙的身体僵了一瞬,终于得到了某种赦免,整个人松懈下来,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呼吸灼热。
“……好疼。”
他低低地说,声音闷在她肩头,像是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脆弱。
宁瓷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窗外,夜风掠过树梢,沙沙作响。
两人久久没有再说话。
在她的怀抱里,严熙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
他的身体很冷,失血让他体温偏低,可贴着她的地方却渐渐有了温度。
宁瓷低头,看到严熙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
不再是那个带着戏谑笑意、步步紧逼的疯子,而只是一个会疼、会脆弱的人。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后颈,指尖触到他微湿的发梢。
严熙察觉她的动作,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
反而更贴近了一些,鼻尖蹭过她的锁骨,像是某种无声的依赖。
“……宁瓷。”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嗓音沙哑,不再是带着玩味的“姐姐”,而是真真切切的、她的名字,“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好想你。”
宁瓷心头微颤,手指收紧,记忆混乱不堪。
他真的是她在孤儿院认识的小溪吗?
可是当年孤儿院大火,留在孤儿院的孩子都已经死了。
她是因为被宁家夫妇领养走了,才逃过一劫。
事后,她想办法去查过档案,明确看到了小溪的死亡证明,他怎么从火海里逃出来的呢?
如果他真的是小溪,而且这些年一直知道她的动向,为什么一直不找她?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以严熙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
宁瓷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却很明白,严熙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现在,绝不是和他讨论过去,刺激他的时候。
这三天里把他稳住,安稳脱身,才是最应该做的事。
“我们还是想办法弄点止痛药吧?你晚上会痛的睡不着的。”宁瓷抱着他轻声哄着。
“不需要。”
严熙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仍带着冷汗。
可那双眼睛却黑得惊人,像是深夜里燃起的焰,灼灼地盯着她。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近到呼吸交缠,近到她只要微微低头——
严熙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秒,又缓缓移回她的眼睛。
他没有动,像是在等她做决定。
空气凝滞,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
最终,宁瓷闭了闭眼,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凉,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可呼吸却是烫的。
起初只是很轻的触碰,像是试探。
可当她想要退开时,严熙却忽然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宁瓷的手指揪紧了他的衣领,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窗外,月光依旧清冷,可屋内交缠的呼吸却让空气都变得滚烫。
直到严熙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锁骨,低低地喘了口气。
“……好疼。”他又说了一遍,可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笑,像是得逞后的撒娇。
宁瓷耳根发烫:“活该。”
严熙低笑,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唇角。
“姐姐愿意亲我,再被捅十下都可以。”
“神经病。”宁瓷忍不住骂他,又靠在他肩上,“累了。”
严熙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宁瓷抓住他的衣领:“你手臂还有伤!”
“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他低头看她,眸色深深,“伤口裂开了,又可以让姐姐帮我缝一次……多好……”
宁瓷别过脸不答。
严熙也没再逗她,稳稳地将她抱到床边,轻轻放下。
床铺柔软,带着淡淡的松香,像是特意换洗过的。
宁瓷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看严熙站在床边没动,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不来么?”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严熙的动作顿住,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他缓缓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声音低哑:“姐姐邀请我,我就来。”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消毒水的气味,侵略性十足却又隐忍克制。
宁瓷的心跳骤然加快,手指揪紧了被单。
空气凝滞了几秒。
最终,她别过脸,没吭声。
严熙盯着她看了片刻,低笑一声,直起身:“睡吧。”
他转身走向沙发,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一道孤寂的剪影。
宁瓷看着他在狭窄的沙发上躺下,长腿委屈地蜷着,心里莫名泛起一丝异样。
宁瓷没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她盯着墙壁,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唤了声:“……严熙?”
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借着月光看向沙发。
严熙安静地躺在那里,眉头微蹙,受伤的手臂搭在胸前,看起来睡得并不舒服。
宁瓷咬了咬唇,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起一条毯子走过去。
她刚把毯子盖在他身上,手腕突然被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