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都是灰色的墙壁，头顶一盏白炽灯，一张冰冷的金属桌子。


    典型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风格。


    安阳坐在他对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老大，这……我们不会有事吧？”


    他小声问道，隐隐有些不安。


    张泽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靠在椅子上。


    “放心，我们是见义勇为的良好市民。”


    “流程还是要走的。”


    他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官，国字脸，眼神锐利，一脸的严肃。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和一支笔，径直走到张泽和安阳面前。


    “两位好，我叫李浩，负责为你们做笔录。”


    李浩的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感情。


    安阳赶紧坐直了身体：“警官好！”


    张泽也恢复了坐姿。


    李浩拉开椅子坐下，打开文件夹。


    “姓名。”


    “张泽。”


    “安阳。”


    “职业。”


    李浩的笔尖停在纸上，抬头看向两人。


    安阳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退……退伍军人，现在是……自由职业？”


    李浩点了点头，又看向张泽。


    张泽清了清嗓子。


    “网络主播。”


    李浩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网络主播？”


    “就是你在网上直播平事的那个？”


    张泽笑了笑：“正是在下，没想到李警官也看我直播。”


    “我不看。”


    李浩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干的主播，是在扰乱社会治安。”


    张...泽脸上的笑容不变。


    “李警官，你这话有失偏颇了。”


    “我直播的内容，是打击犯罪，弘扬正气，属于正能量范畴。”


    “正能量？”


    “用暴力解决问题。”


    “在马路上开到一百八十迈，带着你的粉丝看现扬版《速度与激情》，这也是正能量？”


    “如果不是秦局有交代，你们现在应该在拘留室里冷静。”


    就在这时，张泽的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主线任务：西城毒蝎，已完成！】


    【任务完成度评定中……】


    【评定结果：SSS级！完美！】


    【任务评价：宿主在此次任务中，不仅成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更以身作则，引导嫌疑人暴露了其非法持有枪支的重大罪行，为警方提供了确凿证据，堪称警民合作的典范！】


    【正在发放任务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宠粉值*50000！】


    【恭喜宿主获得：全新特殊身份*1——中央特派调查员！】


    ？？？


    中央？


    特派？


    调查员？


    我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牛逼了？


    之前的“青少年权益保护中心-特级调查员”，虽然听起来唬人，但终究有个范围，有个明确的机构。


    可现在这个……


    “中央”两个字，本身就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份量。


    它代表的是龙国最顶级的权力中枢。


    而“特派”，则意味着不受常规体系的束缚，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和临机处置权。


    李浩看到他突然笑了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笑什么？觉得我说的很可笑吗？”


    “不不不。”


    张泽摆了摆手。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的职业，好像填错了。”


    “哦？”


    李浩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一脸“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那你说说，你的真实职业是什么？”


    “难不成还是什么秘密特工？”


    安阳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不停地给张泽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老大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跟警官顶上嘴了。


    张泽没有理会安阳，他慢悠悠地坐直了身体。


    他的目光直视着李浩，那股玩世不恭的气质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


    【叮！身份信息已植入国家最高档案库，身份凭证实物已生成，存放于宿主上衣内侧口袋。】


    张泽伸出手，在李浩和安阳惊讶的目光中，探入了自己的夹克内袋。


    李浩瞬间警惕起来，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


    “你想干什么！”


    张泽的动作很慢，他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暗红色的小本子。


    本子的封面上，烙印着一枚金色的，庄严而肃穆的国徽。


    张泽将那个红本子，轻轻地放在了冰冷的金属桌面上。


    “咚。”


    一声轻响，却仿佛敲击在李浩的心上。


    “李警官。”


    “这，才是我的主业。”


    “网络主播，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李浩的呼吸一滞。


    他的目光盯着那个红本子。


    作为体制内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样式的证件，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种他需要仰望，甚至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层级。


    他的手有些颤抖，缓缓地伸了过去，拿起了那个本子。


    很沉。


    不是物理上的重量，而是一种来自心理的巨大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封面。


    映入眼帘的，是张泽那张帅得有点过分的证件照。


    照片下面，是一行打印的黑体字。


    【中央特派调查员】


    【姓名：张泽】


    【职务：特级调查员】


    【编号：007】


    再往下，是鲜红的印章和一段他看不懂的授权代码。


    中央……特派……调查员？


    李浩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个刚才还被自己鄙视为“哗众取宠的网络主播”的年轻人，竟然是……是来自中央的……大人物？


    这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看错了！


    或者是伪造的证件！对！一定是伪造的！


    李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你竟敢伪造国家机关证件！？”


    “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张泽面不改色，甚至还端起桌上的纸杯，喝了一口水。


    “你可以验证一下。”


    “用你们内部最高权限的系统，查我的名字，或者查这个编号。”


    安阳在旁边已经看傻了。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红本子里的身份是什么，但看李警官的反应，就知道那玩意儿绝对牛逼坏了。


    老大……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李浩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抓起桌上的证件，猛地站起身。


    “你等着！”


    他快步冲出审讯室，几乎是跑着冲向了秦卫国的办公室。


    “砰！”


    办公室的门被他一把推开。


    正在和几位副手讨论案情的秦卫国被吓了一跳。


    “李浩！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秦卫国皱眉呵斥道。


    李浩顾不上礼貌了，他冲到秦卫国的办公桌前，将手里的红本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局长！您看这个！”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个叫张泽的主播，他……他……”


    秦卫国疑惑地拿起那个红本子。


    当他看到封面上那枚熟悉的国徽时，他的瞳孔就是一缩。


    他翻开本子。


    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瞬间凝固了。


    办公室里，原本还在交谈的几位副局长，也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纷纷停止了说话，看了过来。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卫国拿着证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用手指摩挲着那钢印的质感。


    是真的。


    以他几十年的从警经验，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证件，是真的！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李浩。


    “人呢？”


    李浩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在审讯室……”


    “胡闹！”


    秦卫国猛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谁让你把……把张调查员带去审讯室的！”


    “那地方是审问犯人的！你把中央派下来的同志当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啊……”


    秦卫国已经顾不上他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双手捧着那个证件，迈开大步，以最快的速度，朝审讯室走去。


    剩下的几位副局长面面相觑。


    他们也围了上来，从李浩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一个个都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