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夜审疑案

作品:《死对头对我芳心暗许

    “宁安公主发疯了!”


    一声尖锐的惊叫传到会客厅,满座宾客噤声一时,随后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此事。


    谢永韵闻言脸色骤变,顾不得礼数,提着裙摆便往崔令姜的厢房奔去。国师等人亦察觉事态不对,立即带人跟上。


    待众人赶到时,厢房内已是一片狼藉。


    杯盏珍馐散落,满地碎瓷间混杂着血迹。更加触目惊心的事崔令姜倒在其中,手腕处有一道狰狞伤口,鲜血正涌出,鲜血比嫁衣的颜色还要鲜红。


    青霜跪在一旁面色惨白,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听见屋内摔砸的动静,进来后,却见殿下像疯了一般砸碎所有东西,最后竟持刀自戕,奴婢怎么拦也拦不住。”


    裴元白已离开婚房,闻讯匆匆赶回,正欲冲入房中,却被赵仕横臂拦住。


    “裴大人且慢,臣有一事要向国师禀报。”赵仕面色阴沉,转而向国师拱手,他凑近国师身边,刻意压低声音,可在场的人依旧听的清楚。


    “宁安公主,私服禁药。”


    此言一出,周围宾客哗然。


    国师看着满地狼藉,以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崔令姜,“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即刻禀明圣上。”


    承运殿内。


    国师等人一起坐在殿内,谢永思正奏报着今日状况。


    谢永思说完后,沉默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陛下,倘若宁安公主真的私藏禁药。”


    永徽帝面色凝重,“私藏禁药是重罪,倘若证据确凿,就算是朕的女儿,也绝不姑息。”


    此时,侍卫们进殿禀报,“启奏陛下,公主府内出现双尸。”


    国师问道:“死者何人?”


    “其中一人为殿下三日前所救民妇,此妇面泛青黑,齿缝有着乌头残渣,另一乃公主贴身侍女素衣,被发现时倒在婚房外廊下,其人利刃贯腹,血尽而亡。”


    永徽帝扫过下面的人,只见谢永思翕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踌躇不定。


    “谢大人,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但讲无妨。”


    谢永思深呼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道:“方才臣等闯入婚房时,一奴婢说宁安公主似颠似狂,口中念念有词,甚至还自割其手腕。


    臣斗胆猜测,宁安公主怕是真的服用了禁药,才会有如此状态。”


    此话一出,是彻底将崔令姜的罪名做实了。


    “荒谬。”裴光卿再也按耐不住,厉声说道:“谢大人,公主的清誉何等重要。你怎能凭一婢女之言,便敢污蔑公主私服禁药,你的证据何在?若无实据,便是构陷。”


    谢永思面上并无慌乱,他一挥手,一名侍卫手捧一托盘入内。


    托盘之上,放着一只精巧的苏绣香囊,针脚细密,正是宫闱贵女常用之物。


    “青霜,此物可是宁安公主的贴身之物?”


    青霜看到香囊感到诧异,这个香囊正是小姐最常用的香囊,而前段时间不知为何丢了,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青霜并未说话,但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赵仕抱拳行礼说道:“此物是从宁安公主的婚房中搜查出,里面装的,恐怕就是禁药。”


    永徽帝只微微抬了抬下巴,老太监便上前查看,将香囊打开后,只见里面露出了棉花填充物。


    老太监接过一把银镊子,谨慎地拨开那棉花。而棉花下,并无任何粉末或丸药,而是一束缠绕得整整齐齐发丝。


    老太监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平静,将托盘呈至御前。


    裴元白看到后冷笑,“这就是谢大人说的禁药?”


    谢永思脸色一僵,连忙说道:“禁药定是被宁安公主转移或者销毁了,药可以销毁,但药效发作必定痕迹。只要宣召太医为公主检查,定能查验出她是否服用了禁药。”


    永徽帝此刻终于开口,“宁安此刻如何了,可曾苏醒?”


    话音刚落,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正是宁安公主崔令姜。


    她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素色外袍,长发略显凌乱地挽着,更添几分脆弱与憔悴,脸上的妆还在,但仍旧遮盖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张光霁紧跟其后而来,对着众人躬身行礼,“宁安公主的伤势,臣已仔细查验过了。”


    “永宁公主所患不过是头疼之症,并无大碍。只是在前几日,此疾便已缠身,但永宁公主一直强撑着,才致使病情日渐加重。


    今日宁安公主又饮了些酒,心绪难以控制,加之头疼骤然加剧,才会如此如此状况。”


    崔令姜拂去侍女的搀扶,跪在永徽帝的面前。


    “请父皇明鉴,那个香囊,里面装的哪里是什么禁药,不过是儿臣与裴郎的发丝。儿臣也并未吃禁药,儿臣前几日偶感头疼,只因怕因此事耽搁了婚期,才隐瞒未说,绝无半分欺瞒之意。”


    她的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至于动手自残一事是有缘由的,因为阿妹早逝,今日又是儿臣的大婚之日,一时伤感涌上心头。


    儿臣只觉自己过得这般安稳,实在对不住阿妹,一时情绪激动,才会做出割腕之事。


    至于禁药一事,女儿也不知为何平白无故出现在府邸,想来应该是有心之人想要陷害女儿,才暗中藏于公主府内。”


    裴元白见状补充道:“其实臣当时离开婚房时,行至北院时,听到一屋内有异动,便命侍卫上前查看,发现屋内有一妇人已经气绝,另一婢女尚存一丝气息。”


    永徽帝问道:“那婢女可有说什么?”


    裴元白示意身旁的侍卫墨竹上前回话。墨竹上前一步道:“那婢女当时还有一口气在,小人凑近细听,隐约听到她口中呼喊着赵都督的名讳。”


    赵仕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在下杀害了这两个奴仆,在下跟他们可是无冤无仇,何来杀人动机。”


    崔令姜冷哼了一声,“赵都督好大的忘性,前几日你捉拿那妇人时,可是刀刀致命,如今倒说什么无冤无仇了。”


    永徽帝闻言转问身侧的老太监:“此事当真?”


    太监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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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话:“确实有此事,听闻那妇人盗取尚药局药材,暗中喂给自己的夫君,其夫当夜便暴毙身亡,民间传其死状,与中乌头之毒的症状一般无二。”


    想来赵仕当日捉拿妇人时,出手狠戾,刀刀直取要害,那般急切,分明是怕妇人多言,欲要杀人灭口。


    崔令姜:“若当真为赵都督所害,他身上说不定还藏有乌头”


    永徽帝挥手:“来人,搜查赵仕。”


    此刻他心中早已乱作一团,他虽未用乌头毒害那妇人,可妇人与青霜确是死于自己刀下。若此刻辩解妇人并非中乌头之毒,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杀人。


    更何况,自己的身上并未放有禁药,赵仕镇定的接受搜查。


    只见那太监在他怀中摸索片刻,倒真从他的衣襟内搜出一个油纸药包,解开一看,里面赫然装的是乌头。


    赵仕脸色大变,察觉到定是在谋害素衣时,将藏有毒药的药包塞入自己的衣襟内。


    永徽帝此刻脸色沉重,紧盯着赵仕:“禁药从何而来。”


    赵仕知自己再无脱罪可能,眼角余光看见国师阴沉的脸色,心中一横。


    自己已然落网,岂能让幕后之人安然脱身,他开口说道:“那日听闻妇人之夫暴毙,国师便命属下前往尚药局将那一批药材尽数取出,还令属下找个机会将妇人斩首。”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国师的脸上,众人皆是难以置信,谁都没有想到,这桩案子背后竟会牵扯到国师。


    一旁谢永思见势不妙,正欲趋步上前辩解,却被国师以眼神制止。


    国师却神色自若,从容对答,“臣确实命赵都督前往尚药局取药,但那药材取回后,已尽数以玉杵捣碎,混入香灰深埋于甘草丛中。只因恐此事惊扰圣驾,才未敢上奏,绝非有意隐瞒。”


    “如今既已查明宁安公主并未服食禁药,想来不过是一场误会。公主新婚之夜不宜劳神,不如早些安歇为好......”


    崔令姜打断了国师的话,复又跪下,“父皇,这件事情怎可用误会儿子简单揭过,今日本是儿臣大喜之日,却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传扬出去,儿臣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青霜听此话也颤抖的跪下,“宁安公主对这场婚事向来上心,就连尚药局的药材也都是亲自查验,足以见得公主的用心。如今闹至这般境地,实在令人痛心。”


    国师心中一沉,崔令姜这般不依不饶,显然是定要讨个说法了。


    永徽帝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最终落在国师身上,“国师,朕素来信任于你,才将宁安的婚事交你全权操办,你却闹出这等纰漏,实难辞其咎。罚俸半年,充入国库,以儆效尤。”


    他顿了顿,又道:“谢永思,未查实情便妄议公主,罚降两级。赵仕私藏禁药,草菅人命,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至于禁药流入尚药局一事,”永徽帝看向张光卿,“张奉御,此事你需彻查到底,严整尚药局规制,绝不容许再出纰漏。”


    “臣遵旨。”张光霁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