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辉月
作品:《穿越射雕:我以太极镇五绝!》 祭坛前的空气,因为辉月使的存在而变得凝滞。
那股阴冷的气息并非来自低温,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心神的压迫。它无声地蔓延,让倒在地上的流光使身体的颤抖都停顿了,也让一旁观战的妙风使收敛了所有飘忽的气机。
“很厉害。”
一个沙哑的,摩擦般的吐字从黑袍之下传出。
“你的武功,无懈可击。但你的心,呢?”
这句话没有携带任何功力,却让在场除了沈夜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被勾动了。
辉月使说完,没有再发出任何字句。
他那宽大的兜帽之下,那片纯粹的黑暗之中,亮起了两点幽蓝色的光芒。
那光芒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力,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沈夜只是与那两点蓝光对上了一瞬。
眼前的景象便开始了剧烈的扭曲。
白石砌成的祭坛,熊熊燃烧的圣火,远处巍峨的萨桑山,还有阿罗本、三圣使….…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拉伸、褪色,最终化作一片混沌的虚无。
当感知重新凝聚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处熟悉的地方。
海浪拍打着礁石,桃花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
桃花岛。
黄药师一身青衣,手持玉箫,正站在一株桃树下,脸上挂着他标志性的孤傲。
老顽童周伯通则蹲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用一根树枝戳着地上的蚂蚁。
他们两人转过头,看向沈夜,表情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不屑。
“你的‘理’,不过是纸上谈兵!”黄药师率先开口,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你说的那些阴阳圆融,听上去头头是道,可终究是旁门左道!能用来做什么?能谱一曲《碧海潮生》?还是能布一座二十八星宿大阵?”
他用玉箫指了指周围的桃林。
“我这岛上的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蕴含着五行八卦的至理,那是可以触摸,可以运用的真实。而你的‘理’,虚无缥缈,空洞无物,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玩意儿!”
“是啊是啊,一点都不好玩!”周伯通也丢掉了手里的树枝,站起身,用力地摇着头,“你的武功,太死板了!画个圈,画来画去,有什么意思?打架就是要痛快!拳拳到肉,那才叫打架!”
他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拳头,然后又指向沈夜。
“俺老顽童的空明拳,是从‘空’和‘无’里面悟出来的,瑛姑的泥鳅功,是从仇恨里练出来的,老叫花的降龙十八掌,是侠义之气催动的!都有个根!你的太极呢?根在哪里?就是嘴上说说吗?”
这两人的话,每一句都精准地刺向沈夜武道理念的核心。
黄药师否定他“理”的实用性。
周伯通质疑他“道”的根基。
这便是辉月使的武功,一种不作用于肉体,而是直接攻击精神的秘法。他能精准地捕捉到对手心中最细微的动摇,引动其内心最深处的“怀疑”与“不安”,将这丝怀疑无限放大,制造出最真实的心魔,让人从信念的根基上彻底崩溃。
这是最高层次的“心战”。
沈夜看着眼前的幻象,听着这些诛心之言,心中确实产生了一丝微小的波动。
自己的道路,真的正确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被一股更加深沉的平静所覆盖。
太极无极功,悄然运转。
但这一次,它运转的地方不是经脉,而是识海。
他的精神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圆融无碍的太极。外界的精神冲击,无论多么精准,多么强大,都只是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它能激起涟漪,却永远无法动摇大海的本质。
那些质疑,那些否定,都被这片精神的海洋所容纳,所消解。
“我之道,无需他人认可。”
沈夜对着眼前的幻象,平静地开口。
他的回答,不是说给黄药师听,也不是说给周伯通听,而是说给他自己听。
“你们的道,是你们的道。东邪的奇,顽童的真,都很好。”
“但我看见了我的道,我知道了我的道,我正在行走于我的道。”
“我见,我知,我行。”
“足矣。”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
眼前的整个桃花岛世界,黄药师,周伯通,所有的景物,都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一道道裂痕凭空出现,迅速布满了整个虚假的世界。
下一刻,幻象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寸寸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于无形。
现实世界。
祭坛前。
辉月使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笼罩在黑袍下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两行暗红色的血迹,从他兜帽的阴影之下,顺着看不清的脸颊轮廓,缓缓流下,滴落在纯白的石板地面上,晕开两朵小小的血花。
他的精神秘法,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
他试图在沈夜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却发现对方的道心是一片坚不可摧的磐石,根本没有可供种子生根发芽的土壤。他全力发动的精神冲击,不仅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反而被那股圆融无缺的意志原封不动地反弹了回来,重创了他自己的精神。
“你的心.……竟然毫无破绽….…”
辉月使沙哑的话语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与深度的虚弱。
第三战,沈夜甚至没有动一下手指。
他不战而胜。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一个武者真正的强大,不仅在于招式的精妙,内力的深厚,更在于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坚定的内心。
修武,亦是修心。
至此,圣火教护教三圣使,尽皆败北。
重伤倒地的流光使,失魂落魄的妙风使,精神受创的辉月使,他们三人,一同看着那个依旧平静地站在场中的青衫青年。
他们原先的审视、战意、警惕,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山仰止般的敬佩。
他们败得心服口服。
“先生的‘道’,我等拜服。”
阿罗本终于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快步走上前,对着沈夜,深深地躬下了身子。
“教主已在圣火殿等候多时,他想亲自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