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春光藏不住(八)

作品:《与死对头共享甜蜜陷阱

    被雨水沾湿的衣角颜色深前不一,司遥刚刚被水惊醒,低头看自己被五花大绑,根据每个人脸上的神色猜出了事情的结果。


    “我们不会丢下你的。”吕遇拍拍粽子肚子,“一直呆在这能有啥事?”对于吕遇这个随处飘的人来说,呆在哪都是随心过。


    司樾和池春水不一样,她们心里都有牵挂。


    这阵是旁人精心布置,引人入瓮,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将人困在阵中,要是布达蛮溪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无人知晓,只怕一片动乱掀起,又有多少人颠沛流离。


    屋子里染着甜腻的花香,司遥浑浑噩噩、断断续续想了一些事,又用仅能活动的双眼将四周默默看了一遍,一点香甜反而衬得她的心更酸了,她讨厌血腥,隔着厚重的香都能被她敏锐捕捉,不敢想自己的手要是沾染上了血她该多难过。


    都说人先是在灵魂河中游荡,紧着飘进转生池,最后被母亲孕育,睁眼来到世上,庙里面的大师也说过,人来一世,无非是为了渡劫,如果这是她的劫,那便渡吧。


    她最后将目光落在面前的男子身上,他穿上了雪白的衣袍,白色亮眼,上面隐隐闪光着珠光般得色泽,肩上的发丝黑如墨,将他舒朗的容貌衬得惊心动魄。


    司遥嘴里叭叭说要找一个天下无敌大美男,可只有她知道,如果有一人让她心里快乐,哪怕他丑如夜叉也没有关系,她更喜欢一个人真正的样子。


    这人眉眼纠结,眉头紧锁,他的眼中充满了茫然与痛苦,搭在腰间的剑已经隐去了寒凉,他垂下的手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他不会为了出去就杀了一块同行的伙伴。


    人真是奇怪啊,司遥明明和他不相熟,却能感觉到一股如同潮水一般的绝望,就好像有人在和她同悲欢。


    她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莫名其妙的信任让司遥心中的惊讶慢慢扩开,“你……”


    “我不会杀你。”池春水比她还要快地说了出来,就算司遥是木偶人又如何,她先是司遥才是后者,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剥夺无辜的生命这才是不该,就算不是司遥,是其他人他依旧不会动手。


    司樾搂住她,在耳边不厌其烦地重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还有的……”


    司遥还想劝说,其实她也知道,无缘无故要求一个好人去杀了自己,对对方来说实在是难为情,什么都没有错,活生生给自己惹了业障,原谅她的懦弱与胆小,试问她自己要是杀了什么人,每晚入睡,她都会想起一双惊恐的双眸。


    可让她自己拿剑抹了自己,她手肯定会颤抖,她会害怕疼痛,而且她出来没有拿过剑,说不定会手抖刺错了位置,人的心脏也有讲究啊,要正中才行,她就知道一个大概位置,万一自己不舍得对自己下手,岂不是又痛,阵法也没破?


    这简直是太糟糕了。


    她将目光瞥向了池春水,他看起看对剑颇为熟悉,更重要的是池春水不是年纪轻轻就随父出征了,肯定比自己下手要果断很多,长痛不如短痛。


    她的眼睛就像是流动的春水,澄清透明,池春水透过她的眼睛捕捉到了她的打量,微微抬起背,缓解自己身上的紧张,身体就像是被木偶线控制了,司遥一看他,他的身体就会紧绷,会紧张会有一种说不清的喜悦。


    这线难道还能控制人的心脏?


    雪人兴奋大叫,透过水面看着他们在阵法里的一举一动,太有意思了,“溪山君,杀了木偶人真的可以破阵吗?”他嘴巴一嘟,不免有些担心。


    男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嘴里面说着擦蜜的话,谁知道剖开来的心脏是黑是红,这小子要是真的想不开,将司遥杀了,破阵出来该如何好。


    他们的大计不能出一点错!


    “当然,这个阵就是以她为中心结的,她死了,阵法自然也破了。”溪山用手摆弄着木偶,手上的木偶已经初步有了五官,越来越传神,线跟着手指晃动,木偶跟着线晃动。


    摆动的木偶像是有了意识,用木雕的眼睛狡黠一笑,像是有了意识,细长的手指拨弄着银线,摆弄着小人。


    “山君,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破阵的法子么?”雪人顺嘴问了,他想这种术法应当不会有第二选择,话已经问出口,可他也不准备听答案。


    “有啊。”


    溪山君笑道,雪人一听,顿时脊背发凉。


    银线突然划破了缠在司遥身上的布料,给她来了一个粽子剥皮,得了自由,手中的银线从四面八方朝着周围人攻了过去,吕遇提剑一砍,正要松口气,又来,一来一回,司遥可以在原地用线攻击,他们可就不行了。


    伸腿伸手,几人面色疲倦,池春水拿着剑,手背上有被线勒出血迹,吕遇用嘴吹着手上的伤口,这种细线一勒,可真是差点能将肉割下来。


    血滴在地上,池春水双眼凝重,与司遥对招时他只守不攻,木偶人也很聪明,发现了他不会真正提剑冲上来,攻势越发猛烈,几乎是可以不用顾忌他手中的剑。


    三天三夜过去了,除了司遥脸上没有面露疲倦,其余三人都像是被妖精吸了精血,眼睑下都出现一抹青,沦落至此,归根结底就是没招了。


    木偶像一个残忍的小孩,嘴角勾起天真的笑,手中的银线被血染红,她僵硬的扭动着骨头,发出咔咔的夺命取,她似乎在解闷,好几次可以得手,要了几人的性命,却故意失手,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绝望。


    司樾已经没有力气躲了,微微眯住眼睛,吕遇躺在地上,心道算了算了,死就死吧,她实在累到不行,这么耗下去,他们不是被嘎了,是被活活累死。


    雨没停,一直在落。


    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地上还有碎掉的木屑,唯有二人立在屋内,司遥像小鹿歪了歪头,对着池春水一笑,黑长有些散乱,脸上还有几道线擦破的伤痕,缓慢起伏的胸膛打破了他所有的掩饰。


    木偶的嘴角带着必胜的微笑。


    “真是没意思。”


    木偶人一步一步,走在池春水面前,手中还在玩弄着丝线,她抬头看了一眼,此人俊雅非常,矜持清淡萦绕其间,她无意识皱着眉,等她发觉时,眉头已经舒展了。


    “为什么不使出全力呢,你心里在想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这一举动让司樾惊动起来。


    “木偶有了意识,那我妹妹呢?”司樾已经不敢想事情发展到多么糟糕的地步,她不能坐以待毙,让完完全全取代了司遥。


    “当然是睡过去了。”


    木偶笑了笑,明明是同一副相貌,她笑起来多了几分司遥不曾有过的邪魅,宛如林间狡猾的狐狸,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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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打量着他们。


    “不要那激动嘛,我会比司遥更好,不是吗?”


    “不是。”司樾直言,“木偶终究是木偶,哪怕有着人的躯体,都不会是人的。”她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面的气到红温的司樾,木偶人不屑于顾,自己玩弄着手上的银线,从她有了意识后,她手中的线也变得灵活起来。


    她转了一圈,嘴角带着妖艳的笑,“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输。”她眉毛一挑,手中的线搅向池春水,他果断砍断了阵阵银丝,丝线断在地上。


    等他反应过来,她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上来。


    对上她的笑,池春水后退一步,保持俩者之间的距离。


    “我会比她更懂你的,你会发现,我会比她做的更好。”


    这话说得池春水一头雾水,他要司遥懂自己做什么。


    “不需要。”


    他手中的剑没有一刻松懈下来,警惕地看向她。


    她又转到司樾面前,与她平视,笑嘻嘻道:“其实破阵也不一定要杀了我,还可以我杀了你,只要我用一件穿透你的心脏,你身死之际,就是破阵之死,我是为阵法而生,阵破了,我也就死了。”


    她拉住司樾的手,语气婉转又带有一丝锋利,“你愿意吗?”


    你愿意用一命换一命吗?


    她眼中出现嘲讽,这就是破阵的第二个办法,是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的方法,是她木偶人才知道的办法,以一命换一命,她愿意如实相告。


    她想知道,撕下人类伪装的脸皮,她们又该如果自处。


    是愿意舍己为人,奉上自己的命,还是虚伪的找到活命的理由,她首先问的便是与司遥有过血缘关系的姐姐,她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害怕。


    “我凭什么信你?”司樾心中动摇了,在心中考虑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看来你读书的时候也不是很认真,如果你仔细读了木偶术,你应该会知道我们木偶一旦有了意识,就绝对说不了假话,不让就会自曝自燃。”


    木偶双手相环,捕捉着司樾脸上的涟漪。


    司樾简单想了一遍,木偶术她曾看过,古籍上提高过他属于寄生,以人入阵,人的意识会慢慢消散,最后寄生在人体的木偶渐渐占领主导地位,有利有弊,书中提到过,木偶人只能说真话。


    以命换命,是否是司遥唯一的转机。


    司樾同意了,吕遇大喊:“你疯了,你疯了,谁知道这个人肚子里面藏着什么坏水,你忘记我们怎么入阵的吗,我们是被骗进来的,有人想删掉我们的记忆,让我们忘掉自己的感情,最后永远死在这,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你快醒醒吧!”


    一个二个关键时候脑子都被木头踢了。


    吕遇气到用力摇着身子,“要是让司遥知道是她杀了你,她这辈子都要愧疚。”说完,狠狠瞪了一眼这不人不鬼的东西。


    木偶人随意笑笑,手中的丝线从指尖划出,万千丝结成一把剑,司樾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心中一阵酸楚与担忧,在剑快要飞去时,她的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刺痛。


    一转身,池春水手中拿着火折,扯住她的丝线,放任火舌撕咬。


    这小子,她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好好折磨一番。


    银丝飞起,试图缠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