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品:《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过往点滴一件件付诸笔墨,池萤一颗心也经历了无数的痛苦和挣扎到最后彻底麻木了也平静了。
缘来缘去终有数,不属于她的,再怎么留恋挣扎也是无用。
她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绝不该沉溺其中可她还是没有谨记自己的身份和阿娘的叮嘱今日一切苦痛,都是曾经痴心妄想、鬼迷心窍的教训。
她自欺欺人地忽略后来所有的温柔缱绻反复回想最初那些恶劣的试探那些如履薄冰的时刻一遍遍加深回门那晚的**箭擦肩而过的恐惧,试图以此麻痹自己的意志告诉自己,没有这后来种种,他们原本应是怎样的轨迹。
而池颖月在旁的冷嘲热讽也将曾经的甜蜜温存扯入现实的泥泞中。
“还真是小瞧了你,短短数月就能把昭王哄得团团转,狐媚功夫也是了得。”
“暖情香?原来是靠暖情香才有了第一次,看来他也没多喜爱你吧?”
“你一个赝品,还将头发赠给他?恶不恶心啊,你们算哪门子的夫妻?”
“他双目失明,连你的相貌都看不到,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宠爱?若你可以岂不是人人都行?”
……
池萤无言以对沉默地低着头,继续往下写。
无论喜爱与否有多喜爱从今往后都与她无关了。
池颖月从头到尾翻过一遍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这些讥讽和挖苦也只是她从池萤记述的恩爱过往中刁钻地挑出几点质疑罢了。
她也亲身经历过所谓的情爱可这些爱在宣王的处境面前在与旁人的对比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宣王隔三差五会来看她
她月事来临痛得饭都吃不下宣王大概是见无法与她亲近欢好稍坐片刻便以公务为由离开了。可昭王竟如此体贴甚至亲自给她揉按小腹……
她还拿暖情香来挖苦池萤可那暖情香之后昭王可是足足宠了她三日!后来更是恩宠不断亲密无间恨不得日日黏在她身上!
温泉山庄内昭王更是亲自为她弹琴舞剑陪她闲逛市井教她**箭防身。
饯春节那日她百般恳求宣王才冒险带她出门逛灯可顾忌她的身份又怕被傅家发现他养了外室两人甚至不敢并肩行走她那时还怀着身孕他连搀扶都要避嫌可昭王一个瞎子却愿意背着池萤四处看灯几步路都舍不得让她走!
他们还有过那么多的亲密一夜多达三五回可宣王一盏茶功夫都算勉强她还要卖力地演戏取悦他、奉承他、服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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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池萤舍不得换,这泼天的富贵与恩宠,换做谁也舍不下。
池萤见她目光停留在饯
春节那日,猜到什么,轻声道:“那日与宣王在一起的,是你吧?
池颖月面容微微扭曲,“是又如何?你在笑话我?
池萤语气平淡:“圣旨将你赐婚昭王,你却暗中勾搭宣王,如今宣王失势,你又要回昭王府,就不怕哪日东窗事发,被人发现你偷香窃玉,不干不净?
池颖月满脸羞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昭王目不能视,宣王又半身不遂,连府门都出不去,你不说谁会发现?
池萤无力再说什么,池颖月此刻一心只想做回她金尊玉贵的王妃,其他一概听不进去。
可要在昭王面前,远远不是记下一些相处细节便能蒙混过关的。
池萤当初为了应付昭王,提过自己不喜琴棋书画,而是喜爱女红、庖厨、莳花弄草,她会做点心,认得各种花草、菌菇、野菜,还曾多次为昭王下厨。
可池颖月十指不沾阳春水,若想装得像样,就要学做各种点心菜肴,至少将池萤做过的那些都学会。
池颖月没办法,只能让香琴将她扮成丫鬟模样,跟着池萤去厨房,将她曾经做过的菜式细看一遍,她跟着打打下手,记住用料和步骤,再学些掌勺颠锅的动作。
可短短五日,想要厨艺突飞猛进,能做出一整桌山珍海味,实在难于登天。
池颖月骂骂咧咧,双手溅满了油点,只恨池萤为了取悦昭王,尽做些复杂难学的活计,怕不是存心为难她!
殷氏尝过她亲手做的饭菜,露出难言的表情,只能叹息道:“等换回去,你再寻机回来住几日,阿娘让刘妈妈教你下厨,若还是学不会,到时你也别折腾了,下厨的事交给下人便是。
池颖月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院里的下人,漱玉斋的奇花异草,到时香琴再教她一一辨认,横竖还有月余时间,她可以在昭王回来前,将这些都补上。
还有便是两人的身体、发肤、体态上的差别了。
池萤当初替嫁,那时只要每日多用膳食养养肉,再多泡澡、多抹香膏,将肌肤养得细嫩柔滑,看上去像个闺秀的样子便能瞒过去。
如今大半年过去,昭王对她可以说是极尽宠爱,了如指掌,可他偏偏是个瞎子,对枕边人的认知只能来源于嗓音、气息和触感,这就意味着,池颖月不光要模仿池萤的声线、腔调,还要让身体的每一处触感都与池萤大体相同。
嗓音倒还好,池颖月没事就学池萤说话,虽然时常是故作温柔娇怯,只为让池萤难堪,但认真开口时的确有八分像了。
至于体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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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身上有股淡淡的橙花气息,昭王也不喜浓香,殷氏便替她寻来气味相近的熏香代替。
最棘手的,是池萤肩上的伤疤。
肚脐下的鞭痕因坚持涂抹祛疤膏,已经摸不出异样了,可肩头的伤是中秋夜才留的,再好的药膏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常。
池颖月想到那唯一的办法,狠狠剜一眼池萤:“你怕不是存心想让我受伤吧?
池萤道:“你若觉得能把昭王糊弄过去,我也没有意见。
最后还是殷氏一咬牙一狠心,用**在池颖月肩上划开一道形状相仿的伤口,比池萤先前受的伤浅些,保证十天半月便能结痂痊愈,待昭王回来,摸上去有些痕迹即可。
饶是浅浅一道痕,也让池颖月疼得咬牙切齿,冷汗直流,看池萤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恨意。
待她将来在昭王府站稳脚跟,定要将这**与薛姨娘一并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
五日的时间虽然仓促,但两人朝夕相处,池颖月身上多少有了池萤的影子。
殷氏让她走两步、说几句话瞧瞧,池颖月便学着池萤柔和清泠的声线,凑到池萤面前,放缓了声音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所以我剪了这束发赠你……她眉梢一挑,朝池萤歪头一笑,“怎么样,像不像?
池萤心口沉闷刺痛,宛若针扎一般,面上却不敢泄露一丝酸楚,她垂着眼,眼底的泪意一闪而逝,到底忍了回去。
殷氏在一旁夸赞道:“是很像。
又不得不多叮嘱几句:“到了王府,还要收敛收敛这娇纵的性子,万事不可急躁,不可随意打骂下人……
池萤沉默地走到窗边,迎着萧瑟冷风,将眼尾的泪意吹干。
这么像她的一个人,语调、熏香、举手投足都与她别无二致,殿下……会把她当成另一个自己,也如从前待她那般,对另一个人如胶似漆,极尽宠爱吗?
又或者,透过明媚鲜活的王妃,也会看到曾经有个人的影子,直到年深日久,将一切冲刷得干干净净。
夜风刮得脸颊生疼,池萤望着院内阑珊的灯火,心想这大概是她在京中待的最后一个完整的夜晚了。
窗台有鸟扑簌着翅膀,在她面前驻足,似是贪恋这一小片从屋内透出来的暖黄灯光,久久不愿离去。
池萤小心翼翼捧起鸟儿羸弱的身子,想将自己掌心的温暖都给它,却在这时,殷氏在身后突然开口:“你在做什么?
鸟儿受到惊吓,扑腾翅膀飞走了。
殷氏目光一凛:“那是什么鸟,你在往外头通风报信?
这几日她格外留意池萤的一举一动,不准她出府,不准她与护卫多加接触,方才看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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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飞走的鸟殷氏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池萤听到她问鸟一时还有些懵怔直到又听她说“通风报信”她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一时没来得及回应。
殷氏大怒:“你就不怕我现在就让薛姨娘……”
“我是往外传了信”池萤关上窗户转身打断道“不过母亲放心我只是给自己和阿娘留一条后路我与一位贵人交好宫宴上曾救过她性命方才我已去信告诉她实情。”
殷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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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登时大变:“你说什么?”
池萤平静道:“母亲尽可放心她会替我、替池家保守秘密前提是我抵达江南给她去一封平安信可她若收不到信就会替我将池家的一切告知昭王殿下。”
殷氏五官都狰狞起来:“你还留了这一手!”
池萤道:“只是母亲过往所作所为难以叫人信任我才出此下策。只要我与阿娘这一路平安无事池家的秘密便永远不会被人捅出来。”
殷氏没想到临了还被她摆了一道此刻却又不好发作怕惹人注意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池萤自然是瞎编能让殷氏有所顾忌让她至少不敢在她离京这一路动手脚哪怕将来发现是她胡诌到时她与阿娘也已安顿下来了。
方才那瞬间其实也想到了庄妃。
可事已至此阿娘恐怕还在池府的看管之下
池萤深出一口气既然决心离开便不再折腾了只要她与阿娘平平安安在哪里都好。
次日昌远伯生辰。
虽非整寿但府上为掩人耳目也请了几个叔伯兄弟和殷氏娘家的亲戚晚宴摆了三桌门外停满了马车。
今日在席面上露脸的便是池颖月了她温柔貌美沉静大方穿的是池萤常穿的一身海棠襦裙举手投足也不似先前那般张扬跋扈护卫们远远候着并未察觉异常。
薛姨娘也在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池萤被香琴化作寻常妇人装扮随三三两两的宾客从角门出来踏上薛姨娘的马车。
夜色浓稠车帷掀起灰黄面皮的妇人脸撞入眼帘连薛姨娘都愣了一下直到看到女子熟悉的眉眼这才反应过来:“阿萤?”
池萤坐进马车内这才轻轻唤了声“阿娘”。
马车穿过街道辘辘往城门行驶。
车内装饰简朴窄小-逼仄却也因着过分的简陋反倒不引人注目。
池萤借着车帘掀起时的漏进来的灯火上下端详薛姨娘见她身子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有昌远伯提前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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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引,城门这关并不难过,守城将士看过一眼便放行了。
车轮碾过浸满夜霜的路面,从灯火通明的街道,驶向城外空旷寂静的官道,寒风从四面涌来,池萤从座下的行囊中翻出被褥,和薛姨娘一人裹着张薄被取暖。
薛姨娘也是此刻借着车外零星灯火,才发现她眸下一抹晶莹闪烁,再细瞧去,女儿竟早已是泪眼潸然。
“阿萤……”薛姨娘叹口气,心中一时酸楚不已,“都是阿娘拖累了你,连累你去替嫁,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让你骤然告别一切……”
池萤摇摇头,多日来强撑的平静终于在此刻轰然崩塌,积压的情绪翻涌而上,再也绷不住泪流满面。
这一年的变数打碎生活原有的平静,像一场精心编织的美梦,在他身边的日子,是她这十几年来最愉悦的时光,让她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可今日终究要彻底告别了。
夫君,夫君,最后再唤你一声夫君吧,说好的等你回来,我却没有守诺,你说的好消息,我再也听不到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只顾说那一句看似美好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忘记这首诗早已经标注了悲凉的结局。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注]
此后山长水远,唯愿你一切安好,早日复明,看到这世间万般美好。
还有,忘了我。
……
五百里外的河间。
晏雪摧带领暗卫正与一伙刺客交锋,对方颓势已显,他抽出长剑,正要将一名黑衣刺客斩杀身前,胸口却在此时猝不及防传来一股蚀骨钻心的痛,一瞬间痛到几近痉挛。
一股莫名的恐惧同时涌上心口。
身形顿滞的刹那,刺客的寒箭趁机破空而来,他心头剧痛,几乎站不起身,忍痛以剑撑地闪身躲避。
那箭尖擦身而过,划破胸前衣襟,带起一抹血痕,也将他藏于怀中的荷包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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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来源苏武《离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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