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品:《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掌心的异物感久久未散,直到午膳时,池萤发现自己还是拿不稳银箸和汤匙。


    捧起汤碗时会联想起他滚烫的温度,她到现在手掌还是红的,像被什么重重碾过一般。


    午憩时,躺在新铺的云锦被褥上,总是想起晨时那井喷的黏腻,反复搓洗都似犹存指尖。


    靠着软枕躺下,帐内分明已经熏过香,可男人残留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端,久久难以褪去。


    一闭上眼,脑海中都是他沉哑的闷哼,浑身的颤抖。


    还有,那双薄红的,泪滴滑落的双眸。


    他……他竟会因此事落泪?


    池萤心里乱糟糟的,好在这几日杂事繁多,多少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群芳宴在即,琼林姑姑今日特意过来,陪她挑选几样见面礼,送给序齿在后几位皇子和公主。


    昭王行七,下面还有未娶妻的八皇子、九皇子,皇后独女玉熙公主,文嫔之女纯仪公主,以及睿王世子、庆王的小郡主,她作为皇嫂、皇婶,理应给小辈送礼。


    池萤记得庄妃提过这位玉熙公主,说昭王送给他的生辰贺礼最得她欢喜,看得出昭王从前应当也是爱护皇妹的,可这位公主偏偏是皇后的女儿,她心下一叹,也不知昭王那边查得如何了。


    青芝也捧来宫中贵人的画像,据说是为她入宫赴宴作准备,元德公公特意命人绘制的,从后宫嫔妃到皇子公主、几位王妃都在其中。


    这些画像可以说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手掌握住卷轴,又无端想起那魁梧至伟的尺量。


    她摇摇脑袋,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晌午过后,宝扇带着柳绵巷的租契与奴仆的**契回来,说已与宅主签了一年赁契,买来的丫鬟已经带回柳绵巷,开始洒扫布置。


    “奴婢给她们留了米粮钱,让她们先行准备着,马车也已谈妥,顺利的话,三五日便能将薛姨娘接出伯府。”


    池萤大喜过望,想到阿娘可以不用再瞧人脸色,过上单门独院的生活,外面买来的丫头也总比殷氏的心腹用得放心,一时眉头舒展,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是忽然想起什么,唇角笑意慢慢收敛下来。


    眼下昭王还未完全信任她,时常冷不防几句戏谑也让人毛骨悚然。


    这回宝扇在外办事,虽打着替她打金饰的幌子,可事情似乎……过于顺利了些?


    说不清哪里奇怪,仿佛隐隐有一道力量在暗中推动,摊在她面前的所有麻烦都迎刃而解。


    池萤心中无端发毛,想想还是再等几日,观望过昭王的态度,再决定接下来的章程。


    毕竟将阿娘接出池府实非易事,有她在,殷氏才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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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即便如今殷氏有所顾忌,可就算不敢闹翻天,也必得大发雷霆。倘若昭王因怀疑自己心怀不轨而派人盯着池府,殷氏再一闹,昭王很容易便能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


    池萤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反复回顾这几日做过的事,不知可有哪里露出了破绽,一时心弦绷紧,冷汗涔涔。


    雁归楼。


    林院判仔细查看过昭王泛红的眼睛,心下微诧,不由得问道:“殿下近日可有情志过激的症状?


    晏雪摧抿唇:“没有。


    林院判委婉地问道:“可用过其他药物,或是熏香刺激?


    晏雪摧蹙眉:“没有,有话直说。


    林院判道:“殿下眼眸泛红,似是……似是流泪后的状态,如此虽达不到解毒之效,可适当流泪可促进情绪疏解,眼周血流通畅,还能冲洗出一定的毒素,长此以往,或许能加快好转。


    元德眼前一亮:“您是说……


    话说到一半,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殿下。


    他居然没有否认!


    元德今早见他难得迟起,从漱玉斋出来时双目却隐隐发红,原以为又是彻夜未眠所致,没想到竟然是流过泪……


    这可实在是……说句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作为昭王身边十年的老人,元德可从未见过他流泪,便是当年定王战死沙场,庄妃娘娘癔症发作,殿下也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昨夜殿下一直与王妃在一起,难道是,同房时王妃使了什么手段?


    可殿下并不打算追究的样子,今日从漱玉斋出来,心情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思及此,元德试探着开口问:“是王妃的功劳?


    晏雪摧没搭理他,只对林院判道:“我心中有数了,你该怎么治还怎么治。


    林院判俯身应下:“是。


    晏雪摧指节叩在桌案,忽又问:“那雪肤膏对陈年旧疤可有效用?


    林院判斟酌了下,如实道:“雪肤膏虽对润泽肌肤、淡化疤痕有奇效,尤其新伤浅痕,见效更快,可若是凹凸不平的陈年旧伤,恐怕长期涂抹,也未必能够完全恢复从前的光滑细腻。


    虽不知是何人要用,可既然昭王主动提起,林院判也愿意尽力一试,“微臣可以回去翻翻医书,或许能在雪肤膏的基础上调配出效用更佳的药膏。


    晏雪摧捻捻指腹,昨夜那温软触感仿佛犹在指间,少女的肌肤比上好的绸缎还要柔滑,稍稍用些力道,指节都能陷进去似的。


    唯独那一处,突兀得过分。


    他想起抚过那伤疤时她小声的呜咽,分明说到伤心处,却连吸气都小心翼翼,憋得难受了,还要强颜欢笑来安抚他。


    罢了,帮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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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的事。


    谁让她那么可怜呢。


    晏雪摧道:“那就劳烦院判了。


    林院判忙道不敢。


    少顷,跟踪宝扇的暗卫前来回禀,将宝扇租赁宅院一事上报。


    “这宝扇昨日在城东柳绵巷赁下一间四合院,今日又在人牙处买了两名丫鬟,期间曾与宣王身边的长随有过接头。


    晏雪摧蹙眉:“赁宅院?可知要安置何人?


    暗卫道:“还不知,不过属下另有一处发现,恐与此事有关联。


    晏雪摧抿了口茶:“说。


    暗卫便如实道:“这宝扇两日前在药铺花费百两白银买下一瓶既济丹,而后前往昌远伯府后院,将药送到了春柳苑。


    她一个丫鬟,如何拿得出这么多银子,不是王妃授意,便是宣王的吩咐。


    晏雪摧问:“春柳苑住了何人?


    暗卫道:“春柳苑里外瞒得严实,属下只知里头人重病在床,每日汤药不断。


    “蹊跷的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属下曾潜入回春堂,翻看胡正青大夫的问诊记录,也发现一处蹊跷,当日王妃回府,命宝扇请胡大夫入府替殷夫人诊脉,可这胡大夫去的却非殷夫人所住的木樨院,而是这春柳苑。


    言下之意,王妃请大夫不是为殷氏,实则是为这春柳苑中人。


    “盯紧春柳苑。晏雪摧眉峰微凛,嗓音冷淡,“池府下人未必知晓这春柳苑藏了何人,但近身伺候汤药的必然知晓,抓个人出来问一问。


    暗卫当即领命,俯身退下了。


    晏雪摧喝着茶,忽然道:“既然王妃帮了我大忙,我理应有所表示,是不是?


    屋内只元德一人,问的自然是他。


    元德颔首道是,可心下实在好奇得紧,可殿下不欲多言,他总不能去问王妃,您是如何把殿下弄哭的呢?一时心痒难耐


    ,只能暂且按下。


    晏雪摧思忖片刻,问道:“上林苑监前几日送来的那批花木,眼下可还在花房?


    元德笑道:“是,今年送来的都是罕见的珍品,花房的匠人正悉心打理着,待来日花开,便会送往寿春堂。


    晏雪摧吩咐:“着人挑些品相不错的,送到漱玉斋吧。


    元德怔了下,赶忙吩咐下去了。


    日暮时分,漱玉斋。


    丫鬟银翘掀帘进来,满脸欢笑:“王妃快出来瞧瞧,殿下给您送来了好些花!


    池萤颇感意外,走出屋门,便瞧见一盆盆奇花异草陆陆续续摆满整个庭院,当真是姹紫嫣红,百卉千葩。


    难不成她昨夜随口一句喜爱养花,他便记在了心上,这才命人送来这许多?


    管家刘长顺上前躬身行礼,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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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顾念殿下和娘娘,每逢花季,都会着上林苑监送来悉心培育的名贵花木入府,有些品种是宫中都不常见到的,譬如那姚黄、豆绿、十八学士[注],整个大晋也不过寥寥几株。殿下念着您喜欢,特命奴才挑些好的来。”


    池萤唇角弯起:“殿下费心了。”


    从前在庄子里,她便时常侍弄花草,庄子外漫山遍野的花,花瓣可以泡茶、做点心,晒干的花草还能制成香囊换些银钱,新摘的鲜花摆在阿娘屋子里,阿娘眉眼间怫郁之气散去,心情能舒坦许多。


    不过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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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都是难得的珍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自然最得宫中贵人钟爱,可于池萤而言,欢喜之余,心中压力更甚。


    她哪里侍弄过这些名贵花木,甚至见所未见,就像贵重的翡翠镯子戴在乡野村姑的腕子上,如何能做到精心养护呢?


    刘长顺似乎瞧出她眉眼间的忧虑,忙命身后两名花匠上前,“这二人精通花木培植,往后便留在漱玉斋专门替您莳花弄草,王妃只管赏玩便是,无需费心其他。”


    池萤这才微微松口气,没想到昭王还遣了花匠给她,不知他今日会不会来,便先对刘长顺道:“劳烦您替我好生谢过殿下。”


    一旁的芳春姑姑笑道:“自是等殿下来,您亲自谢过。”


    池萤白皙的面颊悄然晕开一抹绯红,刚巧那天边云霞揉成碎金,浅浅覆在这凝脂雪面上,衬得肌肤愈发粉润通透,明艳不可方物。


    芳春瞧着人比花娇的王妃,想起今晨换下去的床褥,便知两位主子这是成了好事。


    迈开第一步,往后免不得食髓知味,蜜里调油,思及此,芳春唇边笑意愈浓。


    晚膳过后,昭王还是来了。


    他进屋放下竹杖,便在榻上坐下来,“听说王妃要好生谢我?”


    池萤正在看元德送来的画像,闻言微微怔然,一时连行礼都忘了。


    不知他又有什么名堂,她抿唇道:“是,我要多谢殿下的花。”


    晏雪摧挑眉:“你要如何多谢?”


    池萤:“……”


    这是要她还的意思?


    她有什么能谢他的?


    还是说,今晨那种事情,继续帮他?或者把身子给他?


    池萤试探着问他:“殿下想要我如何答谢?”


    晏雪摧却反问:“寻常妻子是如何答谢夫君的?”


    池萤听到这些称谓,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斟酌片刻,避重就轻地说:“我给殿下绣张帕子,或者香囊、腰带?做双靴子也可以,殿下想要什么?”


    晏雪摧敛眸笑了下,“也行。”


    他想到什么,心念微动,“做这些要费多少时日?”


    池萤横竖也没有旁的事,便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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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道:“绣帕和香囊快的话几日便好,腰带和靴子要久些,刺绣精细些,少说十天半月。”


    晏雪摧语气平静:“替我做一条眼纱吧。”


    池萤微怔,下意识看向他薄红的眼眸。


    眼睫很长,在眼下覆了层淡淡的阴影,瞳孔依旧是深灰冷寂的底色,却因这层氤氲的红,显出几分清冷破碎的意味。


    她还是有些吃惊的,对双目失明者而言,眼睛应该是最脆弱、最想保护的地方,他却想让她做眼纱……她心里无端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窸窸窣窣的,有些发麻。


    “殿下对绣样可有偏好?”


    晏雪摧无可无不可道:“你看着办。”


    两人相继洗漱沐浴。


    晏雪摧回来时,绕过屏风,嗅到一缕比寻常更为浓烈的熏香气息,不由得蹙眉,“今日怎么熏这么重的香?”


    池萤唇瓣微抿,若非帐内残存他的气息,她也不必特意让香琴多熏会香。


    她自己也不喜太重的香,白日已经开窗通风了,他竟然还闻得出来。


    “要不,我开窗再散散?”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从身后搂住了她,呼吸微微发沉:“不必了,你离我近些便好。”


    从床下到床上,他几乎一直保持着紧紧环抱她的姿势,池萤热得有些不透风,躲在他颈侧小口地呼吸,却又生怕亲到他。


    丝丝缕缕的热意拂落颈边,仿若羽毛般反复抓挠,晏雪摧仰头深叹一声。


    池萤满脸绯红,终于忍不住说:“殿下,我……我有些热。”


    他抱得也太紧了。


    晏雪摧眉梢微动:“那你想如何?”


    池萤:“……”


    难道不是说热,就该给她松松吗?


    晏雪摧突然露出一副了悟的表情,“你是不想穿寝衣?”


    池萤脑中“嗡”地一声,手指揪紧他衣襟,整个人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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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晏的一天:吃饭,睡觉,逗老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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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姚黄、豆绿都是牡丹品种,十八学士是茶花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