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往事
作品:《玉楼珠阁》 李存惜缓缓退出屋子,顺手将门掩上,只留李老夫人和云心两人在里面。
“外祖母请说。”云心端坐着看向对面,心中有些忐忑。
成婚后她埋头在春闱舞弊案中,坐卧都不能安生,唯有萧煜“死”后这一年,时常会到府上探望,即使这样,和李家人也谈不上熟稔。
除了些场面话,从没有面对面谈过心。
手上一阵暖意,李老夫人将手搭在她上面,轻轻拍了拍,温言道:“不用紧张,你是个重情的孩子,这一年看下来,我和老爷都觉得煜儿娶你娶对了。”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外间,压低声音道:“老爷不好与你说这些,让我来当个说客。你和煜儿的婚事,我们不会干涉的。”
云心听着李老夫人的这番话,总感觉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应对才算合适。
和萧煜的婚事,长久以来被放到内心深处的角落里,不敢稍加瞥视,生怕在不经意间占据她的心神。在滁州提过一次和离,被萧煜轻轻揭过,加之或许她本就不愿和萧煜分开,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被人乍一提起心事,总有些茫然无措。然而在这个间隙,外面还隐约传来李永书的笑声,其中的愉悦溢于言表,萧煜似乎也被感染了,朦胧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差点忘了正事,看你和煜儿稳定下来,有些事也该说予你听。”李老夫人将手抽了回去,轻轻拍了两下头,好在头顶上并没有什么步摇坠饰,整个动作做起来还算端庄。
她眼中充满怀念,喃喃道:“存微…就是煜儿的母亲,你了解的应该不多。”
云心颔首,李贵妃当年风华绝代,和秀帝有青梅竹马之谊,在潜邸时为侧妃,入宫初封便是贵妃,所受宠爱不可谓不多。
只可惜后来致使皇后娘娘小产,地位一落千丈,幽禁冷宫。
萧煜就是她在冷宫时出生的,产子后李贵妃身体虚弱,很快便撒手人寰,然而秀帝却在丧仪过后不许任何人再提,久而久之,这位贵妃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云心入宫后关于她的传闻少之又少,所听到的也不过是几个小宫女茶余饭后的闲话,实情如何又无人关心。
“那次朝会,老爷提点你一定要当着陛下的面露出玉佩。”李老夫人指向她腰间,双鱼玉佩静静躺在衣料上,雕琢得精致,两尾鱼更显得活灵活现。
“你还记得那年除夕宴,丹阳使者送给陛下一件贺礼吗?”
“贺礼?”云心纳罕,这别国送来的东西,怎会与李存微有关?
“正是,丹阳将湘王随身的玉佩送给了陛下。当年宫中有些风言风语,传的便是湘王和存微…”外祖母语气涩然,没了以往从容的气度,“这事你千万不要外传。”
云心在惊愕中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地点头。
“我自己的女儿我最清楚,存微和湘王只有兄妹之情,不过在一处玩闹惯了,隔阂少了些。可陛下才登基,又是少年心性,被有心人煽动着难免冲动,这才会派湘王和张怀知出征大夏,最后…”
最后战死在丹阳境内,还被人拿着玉佩当贺礼送给秀帝。
“存微自囚冷宫,可当时身上已经有了煜儿,她身子本来就弱,在那种地方…”李老夫人话语中带着哭腔,从腋下抽出手帕在眼角沾了两下,再想开口时却被云心抱入怀中。
屋内女子的低泣传到屋外,李永书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轻轻叹出口气。
“这么多年了,许多话压在心底无人可说,她心里很苦。”
萧煜面露痛色,憋了许久,憋出一句道谢的话来。
李贵妃的经历自他记事起听了个七七八八,加之宫人对他的态度,以及婚后回外祖父家曾谈起过,已经将来龙去脉都摸清了。
可真要对云心说起来,总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外祖母知晓他的心事,便主动提出要找外孙媳妇谈话,只是当时笑容轻松,让人忘记了李存微离世对她的打击。
李永书摇头:“自家人,不必言谢。往后你做事…顾惜着自己和外孙媳妇,别叫我们担心。”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顿晚饭,而后萧煜夫妇才回到王府。虞渊见到自家主子,欣喜自不必说,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恨不得围着萧煜转上几圈,好检查他是否受伤。
待收拾妥当,已经过了亥时。
云心洗了个澡,正坐在床边擦拭湿发,两条细白的小腿搭在床沿上,嘴里柔柔地哼着歌。
萧煜喉咙一紧,哑声道:“姐姐仔细着凉。”
女子声音顿时停住,看向来人的眼睛湿润明亮,许是被热水熏得,眼尾还有一圈红晕,衬得人娇媚非常,她一弯眼睛:“屋内炭火旺,不会着凉的。”
像春日桃花,萧煜别过视线,眼前仍然闪过她粉色的膝盖,还有那双白嫩的小脚…越到这个时候记忆便越清晰,他只好埋头进了里屋。
“王爷,今日听闻李贵妃之事…咱们寻个时间去祭扫吧。”
萧煜才解了两颗扣子,手停在衣领处,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的云心。
她被炽热的眼神盯得无所适从,转过身背对着屋内,继续说道:“成婚后都是王爷陪着云心查案,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背后贴上了温热的胸膛,一床被子围在身前,包粽子似的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母妃的事,本该我同姐姐说的。”
看不到萧煜的表情,云心动了动身体,想转过身去,又被身后的人扶住肩膀,僵在原地。
“先别看我。”他声音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然而屋内太过安静,即使再微不可查,依旧有点哭腔泄了出来。
“我出生后,宫里的嬷嬷将我养大,幼时遇到那些害人的手段不在少数,后来…她吃了带毒的点心,代替我没了命。”萧煜拿过一块布巾,扶着云心坐在椅子上,继续替她擦拭半干的头发。
“自那以后,我便和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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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在一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直到碰见姐姐救了小太子,才知道宫里还会有冒死救人的女官…不要觉得对我有亏欠,是我心甘情愿的。”
彼时周遭都是阴谋算计,只有外祖父派来的两个侍从能真心相待,唯有云心救人那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中。从那以后,他便无可救药般地陷了进去。
比起替云心查案,舍生忘死的付出,倒不如说他获得的更多,不仅是悸动,更有难以言明的崇拜。每每在御花园中,他总会在角落里羡慕小太子,远远看着云心。
看得多了,就有想得到的贪欲。
手中的布巾来回擦拭着女子的发丝,直到将最后一点水分沾干,皂角的香气占据着他的心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那个他曾经只能遥望的女子,在心间高悬的月亮,现在已经是四王妃了。
云心感觉身后的动作停了下来,这才起身看向萧煜。
他眼神失焦,茫然无措间带着别样的美感,脖颈处半解的扣子露出一小片皮肤,白的发光。察觉到云心的视线,这才重新回了神,躲躲闪闪地将布巾挂到木架上。
就差把“慌乱”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身上被围着一床锦被,云心根本迈不开腿,只能好笑地看着始作俑者,试图暗示他自己没法回到床上,奈何这人半点没懂,还有些羞赧地想避开她。
“王爷能否先把我解开呢?”云心俯身凑过去,随着动作发丝垂落,刚好贴在白皙的颈间,黑与白对比分明,更引人注目。
萧煜终于发现了她的窘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大步流星地走到女子身边,连被卷一起扛起来,放到了外间床榻上。
云心想要挣开却使不上力,起初还扭动两下,眼见萧煜根本不打算放开她,只能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地上了床。
经过这一番折腾,女子面泛桃花,平日里的温柔端庄在此刻丢盔弃甲,萧煜眸色渐深,伸手替她解开了束缚手脚的锦被。
肌肤被捂的暖烘烘的,寝衣外的肌肤也有些泛红,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云心钻进自己床上铺好的被里,瞪着黑亮的眼珠。
生怕自己的怒意还不够明显,补充道:“王爷再胡闹,就罚你。”
萧煜挑眉:“罚我什么?”
“罚你…跪洗衣板子。”说到这里云心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洗衣板子的妙用还是季十一的娘子教会她的,从他出了大理寺狱中,到做茶楼掌柜,都不让人到他家里做客。
某一次云心终于忍不住好奇去落桐巷拜访了他,甫一进门便看到季十一跪在洗衣板子上,低着头承认错误。
“好啊,反正王府也是姐姐说了算,不如现在就罚吧?”萧煜并不像她料想的那样退却,反而有些期待地坐在床边。
云心被他噎住,玩笑归玩笑,总不能真让堂堂皇子丢这个人,正愁不知道该怎样接话,萧煜便自顾自说起来:“不过明日朝会有些重要,还是退朝之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