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辞不满地吐槽道:


    “之前还警告我不要用现代的思想处理古代的案件,你现在倒用现代刑法来约束我来了。”


    “哥!这不公平!”


    法渊安慰般拍了拍他的头顶。


    “如果允许你严刑逼供的话,那以后你都不用审案了,直接打就行。”


    “这副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倒也合理。


    温初辞认可了这个说法,又继续为他的判案事业头疼。


    “人怎么能一边当刑警,一边当检察官,还要一边当法官的啊。”


    「三折叠,怎么折都有面」


    「古代真的是一份工资干三份的活啊」


    【触发知识点-中国古代的刑事诉讼结构】[1]


    温初辞已经习惯自己突然说了什么吐槽的话,就被仪表盘敏锐捕捉到,然后突然开课的行为风格了。


    【刑事诉讼结构是指,控辩审三方在刑事诉讼过程中的组合方式和关系。】【1】


    【中国古代的刑事诉讼结构主要为:纠问式诉讼】


    【是指,以国家为主导、由官员主动调查、审讯、裁决的诉讼制度。】


    【其主要特征为:】


    【1.公权主导:案件的侦查、审理、裁判均由官府主导。】


    「就是这个!这个点我以后就记成三折叠吧」


    「笑死……」


    【2.口供中心主义:尤其重视被告人的供词。】


    温初辞补充道:“没有监控和DNA检测,只能依靠口供来断案了啊。”


    【3.严刑逼供现象普遍:在纠问式制度下,为了获得口供,刑讯逼供在实践中屡见不鲜。】


    空气安静了一秒。


    温初辞回过神,作势要往法渊手腕上的仪表盘一巴掌打过去,还好被法渊抬手躲过了一招。


    “为什么不让我严刑逼供!”


    仪表盘不出声了,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仪表盘是很正经的老师,像系统哥的外置器官,现在觉得它贱贱的。」


    「哈哈哈哈……我那博学多才,但是很讨打的老师。」


    “所以,到底用什么方式才能获得口供啊……”


    温初辞愁眉苦脸地说道。


    刚回到官府,温初辞便瞧见门口围着的很多人。


    舟车劳顿让他现在疲惫不堪,眼睛里布满了红血色。


    但他还是招呼人群散开,往事件聚焦的中心看去。


    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孩,衣着早已破烂褴褛的破布衣服,直直地跪立在官府门前。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蓄满了汗珠,显然是跪了有一阵。


    温初辞走过去,声音都因为怜悯放得轻柔一些。


    “姑娘,本官是大理官温初辞。”


    “你且将冤情细细道来,莫要再跪在这里了。”


    女孩这才回过神,与年轻的大理官对视一眼,本就红肿的眼眶又蓄起泪水。


    她没有站立起来,而是保持着跪立的姿势。


    “大人,小女名为岑落。”


    “请求大人明察扈合害人一事。”


    这个案件不适合在古代的大庭广众下讲述,温初辞将命人将女孩扶起来,指了指官府内。


    “你且进官府来,再细细道来吧。”


    坐在官府大堂内的椅子上,岑落捧着一杯斟上的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温初辞命人拿了一件崭新的外袍,放在了岑落的双膝上。


    “先披上再说话吧。”


    他的身上自带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尊重和亲和,令披上衣服的岑落微微愣了神。


    她攥紧了外袍的衣领,将破烂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


    不知怎的,这些时日快要耗尽的勇气,在这一刻,又渐渐回笼。


    岑落细细讲述着那日发生的事情。


    不过是一个及其简单的案件。


    父亲负债,那贵族扈合三番五次上门讨债。


    他见早已败光家底的老父亲不再有钱偿还,便让岑落家里的年轻壮丁签了卖身契去做了奴仆。


    而家中唯一的女儿岑落,就成了他借口侵犯的对象。


    好经典的欠债的爸和破碎的她啊……仪表盘能不能写点好的剧本?


    温初辞点点头,顺口问道:


    “你的父亲怎会欠下巨债?”


    岑落摇摇头。


    “不知细节,只知家父随一人前去赚钱。”


    “家父起初还往家里送些钱财,后来回家时,却被讨债的人围追堵截。”


    “小女不知那人是谁,只知家父信誓旦旦保证,说那人是大官,不会骗人的。”


    听到“大官”的温初辞几乎条件反射般想起了伯允。


    桩桩件件都与这人有关,温初辞猜测,伯允应该是利用赌博赚了不少人的钱。


    不管是贵族,还是普通百姓,伯允一个都没有放过。


    温初辞示意岑落离开,派人去传扈合。


    岑落从位置上起来,头发还散乱着,身上披着的那件官府守卫的外袍,遮住衣不蔽体的狼狈。


    “大人,小女已无父无母,家中再无亲人。”


    女孩红肿的眼中满是坚毅,哪怕嗓音抖得厉害,却坚强地向官府表达决心。


    “除了这条命,小女已一无所有。”


    “除非这条命没了,小女都不会放弃此事。”


    温初辞心底一酸,派人去库房取了些食材,沉甸甸一篮子。


    面对苦难,他有很多想说的安慰话,但对上女孩的目光,却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


    许久,他才开口道:


    “那更要活着。”


    温初辞回到自己的寝宫,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位可怜的受害者。


    “又是伯允!我当时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直接把他抓起来。”


    温初辞深表遗憾,记住了这个教训。


    他想起来询问法渊:


    “严刑逼供不可以,提前抓捕可以吗?”


    法渊回答:“现代司法制度不可以,但是现在事古代,况且,你的手上还有令牌在。”


    “古代司法这三折叠还挺爽的,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吗?”


    【触发关键知识点-刑事诉讼中的拘留】[2]【2】


    【公安机关的拘留条件:】


    【1.现行犯或者重大嫌疑分子,可能判处徒刑以上刑罚的】


    【2.有证据证明有犯罪事实】


    温初辞耐心地听完,却自顾自地说道:


    “那不管,我先把扈合抓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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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必不可能再让他跑了!伯允的经验教训,有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


    【检测到污染值:1%】


    不仅是弹幕出现了一堆“?”,法渊的表情也变了。


    他皱眉听完突兀的提示音,脑海中却想起那日主神大人说过的话。


    “你怎么知道当他被磨掉锋芒离开这里,拥有足够法学知识和判案经验的时候,不会变成那样一个机器呢?”


    温初辞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靠到法渊身边,盯着他手腕上亮闪闪的东西看。


    “什么污染值?污染什么?谁被污染?”


    他突然被法渊弹了一下额头,力道却不算大。


    “你干什么!”


    法渊罕见严肃,字正腔圆地像播报一样重复道:


    “你,不准把这里的规矩带到现实去。”


    “知道了!我当然不会,你下手轻点啊……”


    温初辞埋怨地揉了揉额头,满不在乎地去研究案子去了,徒留法渊愣在原地发呆。


    他远比温初辞要紧张。


    那1%对于人类而言不过是小得根本不需要在意的占比,但是对于法渊这个对数字非常敏感的机器而言,却是从无到有的突破。


    为什么会污染,什么是污染?


    他戳自己的仪表盘都快要戳烂了,急切地给主神狂轰乱炸一般发了无数消息,却全都是“已读不回”。


    明明之前要钱的时候,主神就算是再无语,也会更改时空数据,把钱给他的。


    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法渊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算什么,仔细从人类的词语中翻找,才勉强找到“焦虑”这样的词汇。


    他转眼就看见温初辞已经因为疲惫躺到了床上,进入梦乡,心大到一点都没有被提示干扰。


    这家伙……


    遇到案件的事情心思敏感得要命,对于自己的事情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扈合被传到官府里来,他许是有高人指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无论说什么都是不认。


    他说什么都不认自己对岑落做过什么犯罪的事情,张口闭口都是对女孩清白的猜忌。


    出言不逊到完全没有贵族的气质,反倒像街边的小混混。


    温初辞拍了一下桌子上的石块,厉声道:


    “这里是官府,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


    “大人对一个无辜的良民,怎能如此凶恶?”


    “我都说了无数遍,我没有做过此事,大人若是先入为主认了我的罪,那我说再多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扈合挑眉说着,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你……!”


    温初辞气得发晕,心里已经辱骂了这人无数次。


    无论他是威胁,还是劝告,扈合咬死了自己没有做这种事,任是什么都不招。


    眼见什么进展都没有,温初辞撑着发疼的脑袋,狠狠敲了一下石块。


    “押下去等候发落。”


    扈合眼见不对,立刻喊道:


    “我是无辜的,为何押我!”


    “你怎可听信那女人一面之词!”


    “押下去!”


    温初辞怒声道,狠狠拍了一下石块。


    由于过于用力,石块从桌子上飞出去,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