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疑虑试探
作品:《疯批人鱼:饲养员她总想逃》 一艘中型科研考察船停泊在岸边。
沈砚坚持要亲自陪同,周珩虽面露犹豫,但任务迫在眉睫,
最终,他只能勉强同意。
临上船前,周珩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瞥向不远处伫立等待的司凛。
“059状态好转不知道需要多久,这段时间,你……”
周珩顿了顿,语气异常严肃,
“一定要小心那个司凛。”
“司凛?”
沈砚微怔,下意识回头望去。
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远处,面容看不真切,但她莫名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着他。
周珩语气加重,
“他那张脸,一看就不安分,心思特别深。你离他远点,千万别被他的表象骗了。”
沈砚唇角牵起一个有些僵硬的弧度。
心思最深、最会骗人的那个,她早就见识过了。
还没来得及回应,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走了。”
司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语气平淡无波,但抓住她胳膊的手指却收得很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道,将她从周珩身边带离。
他的步伐很大,走得很快,沈砚不得不小跑两步才能跟上。
船舱入口,一名身着黑色作战服、显然是安保队长的人向他们颔首致意。
这艘船外表是科研船,内部却戒备森严,身着同样制服、配备武器的安保人员遍布在船舷、甲板和各处通道关键位置,
他们眼神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经过058逃脱事件,这次的安保等级被提到了最高,毫不夸张地说,其严密程度几乎堪比移动的深蓝基地。
“我……我们去哪儿?”
沈砚终于稍稍用力,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钳制中抽了出来。
她揉着微微发红的手腕,心中的疑虑如同水下暗涌,越来越强烈。
她从未向司凛透露过月荧的栖息地坐标,但这艘船航行的方向,分明是朝着瑟澜的那座孤岛而去!
司凛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
船舱走廊顶灯的光线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投下晦暗的阴影,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去我当初抓到059的地方。”
这个答案滴水不漏,却让沈砚心里的疑窦更深了一层。
月荧曾亲口说过,她是族群中仅次于瑟澜的强大存在。
这样一个强大的人鱼,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司凛这样一个人类捕获?
即使他看起来高大挺拔,但人类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与人鱼抗衡。
甚至,就连重伤的058,其爆发出的力量也远超普通人类。
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猜想再次浮上心头。
她抬起头,目光紧紧锁住司凛的眼睛,直接问道:
“你知道瑟澜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周身的气息几不可查地凝滞了一瞬,目光有极其短暂的躲闪,虽然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不知道。”
他否认了,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
“你不是知道SL-001项目吗?那是他的专属项目代号,你怎么会不知道瑟澜?”
沈砚追问,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司凛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原来他叫瑟澜吗?我并不知道那条实验体的名字。毕竟,在基地里,大部分实验体,我们都只称呼编号,不是吗?比如059。”
沈砚依旧看着他,试图穿透那层温和伪装的表皮,洞悉其下翻涌的真相,却被这看似无懈可击的逻辑轻轻挡了回来。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只能暂时压下翻腾的心绪,低声道:
“……好吧。”
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长。
她转过身,假装看向窗外深蓝色的海面,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深沉而粘稠的目光。
航程预计需要七八个小时。
封闭的船舱内,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两人共处一室,这氛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憋闷。
她站起身:
“我去拿点饮料,你要喝什么?”
“牛奶。”
“好。”
沈砚应了一声,转身走向船上的小型备餐间。
她先倒了杯温水,走向船尾临时改造的隔离舱室
——月荧被安置在那里。
即便她此刻虚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周围依然守着五六个全副武装、手持特制武器的安保人员,警惕丝毫不减。
沈砚找出一根吸管,小心翼翼地凑到月荧干燥苍白的唇边。
小人鱼依偎过来,小口地啜吸着,微弱的吞咽声让沈砚心头发紧。
喂完水,她轻轻摸了摸月荧的脑袋,有些心疼。
回到备餐间,她拿出两盒牛奶,犹豫了一下,
又将其中一盒放回去,换成了一罐橙味汽水。
她拿着牛奶和汽水走回主控室。
司凛背对着她,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宽阔的肩膀,以及那种沉默而强大的存在感……
一股熟悉感猛地攫住了沈砚的心脏。
莫名地,她的思绪飘回了那座孤岛。
每一个清晨,她在海潮声和阳光中醒来,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往往就是瑟澜那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赤裸背影。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压下心头翻涌的异样。
走到他身边,将牛奶和那罐汽水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指着汽水罐,语气尽量自然地说:
“这个……我打不开,可以帮我一下吗?”
“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自然地拿起那罐汽水。
动作看起来无比正常,手指扣住拉环,“咔哒”一声轻响,轻松地打开了。
“谢谢。”
沈砚伸手去接冰凉的罐子,同时,另一只手仿佛不经意地,飞快地去接他指尖那个小小的金属拉环。
她的动作很急,猝不及防地蹭过他还没来得及完全松开拉环的掌心
拉环边缘有些锋利,瞬间在他掌心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
沈砚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渗出的是什么颜色
他已经合拢了手掌,将那道伤口彻底藏匿起来,速度快得惊人。
“抱歉!”
沈砚立刻道歉,一股说不清是愧疚还是探究的情绪驱使着她,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他那只紧握成拳的手腕,
“是不是划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