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安逸驯化

作品:《疯批人鱼:饲养员她总想逃

    看到那白皙的手指怯生生地抓着自己的手臂,即使只是出于害怕的意味,却还是让他愉悦


    他低笑出声,手掌轻柔的抚摸她的头顶,温暖的温度从掌心传到手臂,直达心底


    可对沈砚来说,头顶上的温度却充满凉意


    “我希望你乖乖的,就这样陪着我,不好吗?”


    沈砚只觉得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她看着瑟澜近在咫尺的、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要将她彻底吞噬的占有欲,


    她只能“乖乖”地回答


    “好……”


    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像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瑟澜眼底那骇人的风暴似乎因为这个字而平息了些许,但那份偏执的占有欲却更加浓稠。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再次低下头,


    一个冰凉的、带着深海气息的吻,轻柔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烙印意味,落在了她的发丝间。


    温柔,缱绻……


    岛上的日子在一种虚假的平静中流淌。


    瑟澜给她的“承诺”,像一张无形的网,让沈砚变的乖顺。


    每个清晨,沈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永远是那道坐在洞口逆光中的身影。


    他总会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转过头,蓝色的眼眸锁住她,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独占欲。


    他会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用微凉的指尖描摹她的脸颊,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食物依旧丰盛得不可思议。


    星绒带来的不仅是寻常的蔬果鱼肉,


    甚至有沈砚只在最古老的海洋生物图鉴上见过的、早已被宣告灭绝的珍馐。


    他依旧会亲手喂她。


    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唇瓣,带着微凉的、属于深海的触感。


    直到那天,她对着沙滩边的水面,惊讶地发现脸颊变得圆润了些,甚至透出一点久违的、健康的粉色。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刺——在这个囚笼里,她的身体竟背叛了她的意志,呈现出一种被“精心照料”的安逸假象。


    这样平静的日子,无形而粘稠,日复一日地缠绕着沈砚的身心。


    早饭过后那段短暂的时光,成了某种诡异的仪式。


    瑟澜会抱着她,一同坐在被海浪轻吻的岸边。


    清晨的海水像一块巨大的、融化了的蓝宝石,温驯地拍打着沈砚赤裸的脚踝。


    阳光穿透澄澈的水面,在细软的白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也映亮了瑟澜那双非人的、深邃如渊的眼眸。


    沈砚靠在他微凉的胸膛上,姿态是这许多天练习出来的柔顺依赖。


    她闭着眼,似乎沉溺在这片虚假的安宁里。


    细小的、散发着幽蓝荧光的浮游生物被瑟澜无声的意志驱使着,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聚拢在沈砚垂在水中的指尖周围,形成一团氤氲的光雾。


    它们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皮肤,带来细微的、几不可察的麻痒。


    银色的鱼尾缠绕着沈砚没入水中的小腿,近乎贪婪地感受着她温热的皮肤,


    尾巴摆动的涟漪一圈圈向外荡开,搅碎了水面的平静倒影。


    瑟澜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在她紧绷的肩颈和腰背处缓慢地按压揉捏。


    一种源于生理的松弛感难以遏制地蔓延开来,沈砚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放长。


    意识如同沉入温暖的海底,昏昏欲睡。


    有那么一刻,身体的疲惫几乎战胜了意志的警醒。


    安逸。


    这致命的安逸感如同温水煮蛙,无声无息地渗透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谁,忘记那冰冷钢铁囚笼的气息,忘记被远古掠食者锁定的恐惧。


    然而,当下午的阳光不再炽烈,变得闷黄而慵懒时,


    沈砚的手臂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熟稔,环上了瑟澜冰冷的脖颈。


    他低头看她,薄唇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随即抱着她沉入海水深处。


    水流温柔地包裹住他们,瑟澜有力的尾鳍轻轻摆动,便如离弦之箭破开深蓝。


    他带她去往她想去的任何海域……除了陆地。


    这被圈定的、看似无垠的自由,这被精心编织的、以囚笼为底色的安逸,日复一日。


    于是,那梦魇便如附骨之疽,在每一个她意识沉沦的夜晚,准时降临。


    依旧是那座岛,熟悉的岩洞轮廓,刺鼻的海腥气混合着铁锈的味道。


    她赤着脚在沙滩上奔跑,冰冷粗糙的沙砾摩擦着脚心,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灼痛的空气。


    她一次又一次地奔向远处模糊的陆地轮廓。


    每一次,眼看指尖就要触碰到那代表自由的希望之物时,脚下的大地便骤然塌陷。


    冰冷黏腻的黑色海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口鼻,带着咸腥的窒息感将她狠狠拽向无底深渊。


    身体不断下沉,视野被黑暗吞噬,只有上方遥远的水面透着一丝微弱的、绝望的光。


    一个无声的宣告在她意识彻底沉沦前炸响


    ——你到死,都只能留在这座岛上!


    “啊——”


    沈砚猛地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得肋骨生疼。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带着海水的咸腥味,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回来。


    后背立刻传来轻柔的、带着安抚节奏的拍打。


    一下,又一下。


    “做噩梦了?”


    瑟澜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近在咫尺,带着微哑,冰凉的气息拂过她汗湿的颈侧。


    这抚慰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冰冷的蛇信舔舐过脊椎。


    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毛骨悚然瞬间攫住了沈砚。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穿透黑暗,牢牢地锁定了她,像无形的探针,刺探着她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他在“训化”她……


    沈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又强迫自己迅速放松下来,甚至微微向后靠去,将额头抵在瑟澜微凉的胸膛。


    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只余下带着惊悸余韵的细微颤抖。


    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依赖的呜咽。


    “嗯……”


    她含糊地应着,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