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诛杀

作品:《长公主只想回村种地

    郭运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这一日,他上门将自己所做之事好好美化一番,告诉了义王。


    义王一忍再忍,才道:“多谢惠成侯了,今后我们两家还要摒弃前嫌,通力合作才行。”


    郭运满意义王的反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义王能这样想最好了。”


    送走郭运,义王的幕僚看着郭运离开的背影,鄙夷道:“大王,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真的要继续和他们合作吗?”


    义王声音阴狠:“待我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先宰了郭家人,一个不留!!!”


    他又问:“陈湛那里,可准备好了?”


    幕僚道:“准备好了,多亏二皇子探路,陈湛关押之地已经确定。”


    义王道:“避免夜长梦多,明日行动。”


    幕僚迟疑道:“可您明日不是要和曲岩进宫见皇后娘娘吗?”


    “正是这样,才是最好的时机。”


    幕僚很快就明白义王的意思,拍马道:“大王英明。”


    姜石心中对谣言之事还是心有疑虑,尤其是他勾连匈奴之事,不知到底怎么传出来的。


    他眼神晦暗,对幕僚道:“为保险起见,明日你拿着我的腰牌,让那些人在宫外等着我,如有异动,按照计划行事。”


    幕僚瞪大眼睛,“啊!”察觉自己反应太大,他问:“大王难道是担心皇后娘娘?”


    幕僚也觉得皇后娘娘根本不敢做出什么对大王不利的事,连二皇子都要等皇上回来再行决断,最多对大王敲打几句。


    这么早就亮出底牌,时机尚不成熟,况且现在,还未到情况危急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罢了,可能是我多想,一个皇后,敢做什么,又能做是什么呢……”


    “没错,没错。”


    义王又道:“既然这样,不如让明日再乱一些。”


    义王让幕僚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幕僚心中稍定,这个安排就正常多了,“大王放心。”


    这一日,黄炳传来消息,曲岩和义王进宫了。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漆姑心提紧了。


    她稳住狂跳的心道:“走吧,咱们去地牢。”


    八月天气闷热,一出宫殿外,令人喘不过气的热浪,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


    曲岩和姜石走在两边长央宫深邃厚重的甬道。


    “子烈兄愿意为我跑这一趟,信臣不知该如何感谢姜大哥。”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顺应天命而已。”曲岩最后一句说得很轻很轻,以至于姜石并未听清。


    今日天气十分炎热,姜石未穿盔甲,穿着常服,但腰上依旧佩戴着长长的佩剑。


    到了承明殿,二人都热出了满头的汗。


    一进殿内,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皇后身边的内侍福明端来解暑的凉茶,又命人在冰盆中加了许多冰,“两位坐下歇息片刻,今日天气实在反常,皇后娘娘随后就到。”


    两人坐下搽汗喝茶,曲岩从善如流的抬起茶了两口,又用福明准备的帕子搽了搽手。


    他以袖子挡住茶碗,喝了一口,刚放下茶碗,皇后的凤驾便到。


    “皇后娘娘千秋。”二人道。


    “二位请起,快坐吧。”


    两人坐下,皇后似乎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所为何事而来,语气关心的问道:“永康侯,近来身体可好?何事让你和义王一起入宫?”


    义王忙道:“皇后娘娘,都是信臣犯了错,不敢独自一人前来,才找曲大哥陪我。”


    他说得这样诚恳,让皇后想起初见姜石的场景。


    那时候,姜石面容憨厚,浓眉厚唇,他不太说话,见着人只会呆呆的站着。


    当年,他的确是个忠厚可靠之人,后来一次次战场大捷,也算是人如其名了。


    只是,人心易便,当年单纯的青年,如今经过战场和朝堂的淬炼,憨厚面容下,那颗躁动的枭心,藏也藏不住。


    “信臣言重了,你是大晋的功臣,便是有一二件事做错了,也不值当什么。”


    “不,不,信臣不敢托大,如今外面谣言四起,我愧疚得很,那六个小黄门之事,如今想来实在不该。”


    自古以来,功劳越大,越是怕这样的谣言,姜石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可恨那郭运,为了他的私心,反将事情闹大。


    “哎,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陛下出发前,就对这事进行了处置,就不要提了。”皇后不在意的说。


    但对谣言之事,她并不发表看法。


    姜石今日拉着曲岩来,就是为了让皇后平息谣言之事。


    见皇后不接话,他道:“此次进宫,就是希望皇后娘娘能平息谣言,毕竟这些谣言实在让臣心下惶恐。”


    皇后道:“本宫已经命惠成侯彻查此事,定能还义王一个清白的,你放心,等皇上回来,就能水落石出了。”


    姜石感觉出来了,皇后是在绕圈子,姜石求救般的看向曲岩,希望他能替自己向皇后娘娘美言几句。


    自古帝王多疑,那些谣言就算不是真的,等皇上回来听见,也足够在皇上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这对他实在是大大的不利!虽说他认为目前皇上还不会动他,但是这些谣言不能再继续传下去。


    他看向曲岩,曲岩却回避了他的眼神,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答应了帮忙的?


    姜石心中沉了沉,又看向皇后,“陛下泰山封禅,本是好事,回来若是发现都城谣言四起,岂不是影响陛下封禅的心情,娘娘又代理国事……”


    姜石的意思,皇后明白,陛下令他监国,她却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了,陛下刚刚封禅,岂不是打皇上的脸?


    曲岩看了一眼姜石,心里摇了摇头,姜信臣,这些年的隆宠,让你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了。


    “哎,都是我这个皇后没用。”


    “不不,臣不是这个意思。”他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义王不用紧张,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看向他腰上的宝剑,“义王这把剑,本宫瞧着,是跟随你多年的吧,和你那匹被小黄门惊到而死的马一样久了吧。”


    姜石不知道皇后为何提到腰上的佩剑,他一手放在长剑剑柄上,“都是皇上恩德,这剑臣日日带着身上,竟然习惯剑不离身了。”


    皇后笑笑不说话,又说:“今日的茶不错,喝茶。”


    姜石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忽然,承明殿外,滚滚传来一声“轰隆”。


    天空更加阴暗,承明内光线更加昏暗,皇后命宫人点亮了宫灯。


    “这场雨倒好,地里的庄稼不用浇灌了。”


    曲岩道:“粟麦能丰收,饥荒能得缓解,百姓就少受些哭,都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得上天庇佑。”


    “这是大晋之福。”


    皇后和曲岩你一言,我一语,聊着不相干的话。


    姜石越发觉得今日来这一趟是昏了头,病急乱投医。


    起身想要走,可是,皇后和曲岩捞起家常就没停下,他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门外,狂风骤起,吹散了闷热,宫人们急忙关上殿门。


    姜石只听见承明殿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关上。


    不知怎的,姜石心中一跳,站起来便道:“皇后娘娘,我看臣还是先告退吧,我还在禁足,今日本就不该来宫中,谣言之事,还是等陛下回来定夺吧。”


    皇后抬起眼皮,看向姜石,“义王不该来也来了,还是再坐坐吧,眼看就要下暴雨了,好歹等雨停。”眼中意味不明:“莫不是……义王等不及了……”


    义王被皇后的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他不知道今日自己是怎么了,总是不由多想。


    他迟疑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漆姑抬头看着天上大滴大滴的雨点低落,义王派来劫狱的人如今已经尽数伏诛。


    地上的血,开始汇集成小股小股的溪流,一阵寒凉从脚底传遍全身。


    阿泰道:“公主,此间事了,还请公主回宫,我这就去承明殿复命。”


    漆姑回神,“好。”


    阿泰带人走了,唯一留下来的一个活口被捆绑着,似乎被雨水落在脸上激醒他。


    他在地上挣扎起来:“公主饶命,义王在宫外安排了人手,我带公主去,只希望将功折罪。”


    鸿雁给漆姑撑着伞,“公主,不能轻举妄动,咱们还是先回宫再说。”


    漆姑看着承明殿的方向,来不及了,这个时候,母后和司马弘应该已经和义王摊牌了。


    漆姑当机立断,“去找大皇子,让他调出他能调到的全部人,随我一起去宫外!”


    轰隆!又一声雷声传来,这一次,天边一道闪电劈来,将天空照得异常亮,很快天空又暗了下去!


    义王心惊肉跳,殿内的安静和殿外的电闪雷鸣行程诡异的对比。


    经历那么多生死战的义王,莫名感到心惊肉跳。


    “义王,你本被皇上勒令在府中思过,今日却无诏擅自出府,你可知罪!”皇后忽然在黑暗中发难。


    义王不料皇后忽然发难,“娘娘,我因外面谣言四起,心急如焚,才……”他看向曲岩,道:“子烈兄可为我作证,我并不是无故出府。”


    殿内突然一白!一道闪电照亮皇后那张不美丽,但带着十足威严冰冷的脸。


    只这一瞬间,义王看清了她眼中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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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司马弘和张添带着人,从承明殿四面合围而来。


    他们的目标正是他,他被包围在承明殿内了!


    义王终于明白今日的一切怎么回事,他的手快速抽出腰上的长剑。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难道当真应了那外面的谣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鸟弓藏!”


    司马弘和张均已经挡在了皇后娘娘身前,皇后冷笑了三声,“义王,你也配!”


    “皇后娘娘要杀我?不怕陛下回来您无法交代!”


    “交代?本宫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义王冷汗直流,皇后之前的一切都是演的,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看向司马弘,“司马弘,是你怂恿皇后娘娘杀我!”


    司马弘冷眼看了义王一眼,“义王,你多行不义,应该早料到自己的结局。”


    义王心底发寒,他们竟是不准备等皇上回来!


    皇后,怎么敢的!


    他看向皇后、司马弘还有曲岩,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谋,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你们,安敢对我如此!我乃陛下亲封的异姓王,我掌管南军,为大晋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皇后娘娘,你难道不怕将来他人唾骂你诛杀有功之臣!不怕南军将士哗变!”


    义王又对着曲岩的方向道:“曲岩,你助纣为虐,难道不怕他日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皇后上前一步,张均守在她身旁,皇后站在那里,眼神带着不屑,“不用挑拨离间了!义王,你也算忠臣?”


    “哈哈!”皇后嘲讽大笑两声,道:“你和匈奴人暗中勾结,在你封地用盐、粮食和匈奴人换马匹之事,真当做得滴水不咯,无人知晓?”


    姜石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后,她怎么知道的!


    姜石看向旁边的司马弘,难怪司马弘要实行盐铁官营,原来如此!


    “是你,司马弘!难怪你向皇上提议盐铁官营之事,原来……原来……”


    “义王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桩桩件件,我都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看来,今日,你们是要我必死无疑了!”义王脸上镇定,其实心中惊诧不已,他没想到那些事,皇后已经知道了,那么皇上呢?是否也知道?


    他还能拖到皇上回来吗?


    义王如困兽,怒吼:“曲子烈,没想到,你也是如此虚伪之人!”


    “姜信臣,你被欲望蒙蔽,很多事情,看不清了。”即使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曲岩语气依旧毫无起伏。


    “狗屁!我姜石为陛下立下赫赫战功,没有我,就不会有大晋,凭你们几个,有什么资格杀我!”


    姜石暴怒,眼睛瞬间猩红,“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你们真当我那么蠢,会坐以待毙!宫外我的人,未时若还见不到我,会直接攻入长央宫,而南军也会为我报仇,届时血流成河,我固然活不了,你们也休想善了!哈哈哈!”


    皇后大喝:“将士们,义王勾结匈奴意图谋反,给我杀了此等叛贼,拿下他的首级,本宫重重有赏!”


    金吾卫们举着刀枪剑戟,冲向义王!


    义王怎肯引颈待戮,他举起长剑,以一当十。


    张均得张添真传,还有一个身形诡异的司马弘,一手剑法快而狠!


    他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四周源源不断的金吾卫。


    长信殿外,福明看着紧闭的殿门内,传来凌乱的打斗声,一声声怒吼,是义王的,听得人心惊。


    血液忽然喷射在承明殿殿门上,鲜红的血液像一道红色的鞭子,狠绝的抽在门上。


    福明打了个寒噤,转过身去。


    殿内,司马弘和张均两人的剑同时刺入义王胸膛,将他抵在长信殿大门上。


    义王眼球突起,手中的长剑再握不住,“嗬!”大口鲜血从口中流出,“为什么……”可等不到回答,他的头就歪向一边,彻底没了气息。


    一代兵王,就此陨落。


    皇后看着他的尸体,若不是义王轻敌,小看她,轻易进宫,她为他布下的这一个网,未必能网住他。


    义王,你是死在自己的自负和傲慢


    司马弘见义王死了,回身对皇后娘娘道:“义王安排了人手在宫外,应是不假,皇后娘娘,当务之急还要派人镇压,防止事态扩大。”


    皇后点头,“均儿你和休渊拿着本宫令牌,立即出宫,务必要将义王的人拦住。”


    她指着义王的尸体,又对自己的身边的金吾卫道:“砍下此人头颅,若南军哗变,带着它,可震慑一二!”


    “喏!”


    门应声而开,此时,雨过天晴,天光大亮,地上被雨水冲刷得干净,早准备好的宫人,进入殿内,沉默的开始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