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起睡吗

作品:《穿书七零俏农女,禁欲大佬跪地哄

    秦葭宁所在的柳下村背山靠水,山头下来的小溪在牛棚百米外的位置正好汇入绕村河。


    她砍了根树枝,找了细线缠在上头当鱼线,又找了些野菜揉成小团当做饵。


    这会儿农民都已经赶回家,河边没什么人,秦葭宁坐在河边垂钓,顾序州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树边看着少女的背影。


    太阳西下,夕阳在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饵料带着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秦葭宁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鱼线,那根细线在水中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传来鱼儿上钩的信号。


    就在这时,鱼线猛地一沉,水面上泛起一片水花。秦葭宁紧握住鱼竿,用尽全力往上拉,鱼线抽出水面。


    空的。


    再一次。


    又是空的。


    几次落空,秦葭宁额头上露出细密的汗,牛皮吹早了。


    上一世的装备和这年头的道具终究是差距太大,上一世华国繁华,出任务时带的也都是最好的装备,现在她手里只有一根不像样的破树枝。


    “唉,早知道中午就应该把那袋蘑菇带回了了。”想起放在秦家厨房的那一箩筐蘑菇,她的肚子伤心地哭起来,咕噜咕噜。


    一大早摘得蘑菇,有毒的没毒的,都放在秦家了。


    也不知道周秀禾回来看不到她会不会哭,那个笨女人能分清蘑菇的种类吗,她可别傻到把毒蘑菇当饭吃了。


    秦葭宁托着下巴,看着水面出神。旁边,顾序州接过鱼竿,坐了下来。


    顾序州:“我来吧。”


    “不用。”秦葭宁一把扯掉鱼线,用随身的小刀削尖了树枝,朝着上游的小溪走去,“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


    秦家大屋。


    周秀禾坐在秦葭宁闺房的床上,她摸着秦葭宁的包袱,默默地抹眼泪。


    之前秦葭宁告诉过她藏包袱的地方,说方便带走跑路。


    她一直以为小囡囡是在开玩笑,那孩子瘦胳膊瘦腿,自己一个人怎么在外面生活。


    今早不过是去了趟城里,回来孩子就走了,连唯一的包袱都没带走。一想到囡囡在外头受苦,她那眼泪就止不住流。


    “死婆娘,饭呢!”秦老汉摇摇晃晃地从外头回来,坐在长板凳上敲着桌板。


    周秀禾忙擦干眼泪,藏好包袱,将事先做好的蘑菇汤端上来。


    秦老汉瞧着那蘑菇,花色独特,颜色鲜艳,还挺好看。


    吃了两口,味道也很是鲜甜,忙喝了一大碗。


    周秀禾见他喝得高兴,颤抖着小心试探:“这蘑菇是囡囡早上摘的,特意给你……”


    “啪!”秦老汉一拍桌子,大骂:“不准提那死丫头,你给我滚,哭丧个脸,看着就晦气。”


    周秀禾红着眼不敢说话,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


    “臭婆娘,别想着去看那个死丫头,要让我知道,腿给你打断喽!”


    秦老汉骂骂咧咧,气得将所有的蘑菇汤都一饮而尽。


    夜幕降临,各家各户上头都冒着炊烟。


    顾序州坐在牛棚外头,升起了柴火。


    他摘了野菜,切碎煮汤,在汤里头加了一勺番薯粉,使稀薄的汤显得黏糊些。


    秦葭宁从小溪里叉了五条鱼,清理掉鱼鳞和内脏,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制。


    熟透的小鱼冒着热气,秦葭宁像只饿了三天的猫,一下便将两条鱼啃得干干净净,还回味地舔了舔上唇。


    看着那洒脱可爱的模样,顾序州会心一笑,将自己手里的鱼也递给了她。


    “鱼,你吃,我闻不惯那腥味。”


    他只舀了一碗菜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你别跟我客气,我两条鱼够了。”秦葭宁没收,她豪迈地用衣袖擦了擦嘴。


    这男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还挑三拣四。


    顾序州没说话,喝完碗里的野菜汤就起身去洗碗。


    “真不吃?”秦葭宁一愣,便不客气地又吃了一条烤鱼,真香。


    柴火上还留着两条鱼和一些野菜汤,特意朝顾序州喊了声:“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吃。”


    顾序州洗碗的手一顿,没吭声,垂眼继续洗碗。


    秦葭宁巴望了一眼,心想这男人难道真是少爷脾气,这时候了还挑三拣四。


    她舔舔嘴唇,终究还是把那些食物剩了下来,万一他还吃呢?


    十一月的夜晚,秦葭宁蹲在牛棚外洗碗,冷风钻进衣领,她抬头看向村子的方向。


    万家灯火,炊烟袅袅。


    隔着一条河,他们两人所在的牛棚冷冷清清,仿佛被这个世界隔离在外。


    秦葭宁准备睡了,她习惯性在睡前上个厕所,可找了半天,牛棚里连个痰盂都没有。


    这年头,村里人家都会在家里放个粪桶,用完了就盖上木盖子,尿粪存下来就运去田里施肥。


    顾序州是穷得连屎都不用拉了吗?


    “那个……请问我要去哪上厕所?”秦葭宁问道。


    顾序州放下手里的碗,指了指河那边的公共茅厕。


    起风了,秦葭宁抓紧身上的衣服,过桥“翻山越岭”上厕所。


    公厕就在生产队附近,由黄土制成的土胚类成,里头挖个大坑,搭上两块木板就算是茅厕了。


    秦葭宁关上门,里头瞬间黑压压一片。


    关在窄小密闭的茅厕中,空气里弥漫着臭味,她突然呼吸急促,开始头晕目眩。


    幼年那段回忆在脑海里闪现,她努力保持平衡让自己不至于掉进爬着蛔虫的坑里。


    速战速决,她打开了门,感觉到自己和世界再一次链接,那对幽闭空间的恐惧才逐渐消退。


    “见鬼的茅厕,就不能建得大一点吗?”


    她一边抱怨一边朝牛棚走,经过河上的小桥,一个男孩和她擦肩而过。


    男孩手里抓着两只烤的有些过头的小鱼,怀里抱着一碗黏糊的汤,他个头不高,看上去也就七八岁,动作倒是很利索。


    秦葭宁觉着那鱼和汤看着眼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谁知那孩子注意到她的视线,稚嫩的脸上露出不和年纪的警惕,狠狠瞪了秦葭宁一眼,加快脚步冲进了黑暗中。


    夜路不好走,秦葭宁也便没深究,当她回到牛棚,瞧见火堆上的鱼和汤都已不见,顾序州正背对着自己在洗锅和碗。


    心里猜了个大概。


    “鱼和汤呢?你全都吃了?”


    她突然发出声,看到顾序州手中的动作停下。


    “是谁说自己吃不惯鱼腥味的?”见对方闪过一瞬的紧张,她故意打趣道。


    “不吃浪费。”顾序州冷淡地回答,说话间快速擦去嘴角的残渣。


    他转身背过手,将那野草根紧紧拽在手心里。


    秦葭宁朝他身后瞄了两眼,什么都没看到,但也看出他在嘴硬,刚想追问,对方抢先岔开话题。


    “我每周三要去公社汇报思想工作,明天正好是惯例报道的日子。到时候我去问下开介绍信的事情。”


    “行,等你消息。”秦葭宁点点头,缩着脖子进了牛棚,“好冷,别在外头站着了,早点休息吧。”


    屋里头没比外头暖和多少,冷风从墙上的各个洞里钻进来,床板上的那单薄被子看着也抵御不了多少寒气。


    至于那床板,看着也就一米二,最多算个单人床。


    “我们……怎么睡?”她问随后进来的顾序州,“要睡一起吗?”


    秦葭宁倒是不介意,上一世出任务时她和猪圈的猪都挨着睡过。


    “一起睡吧。”顾序州扫了一眼小床,淡淡道,“一起睡没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