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心中一喜，连忙道：“那仙子可是答应了？”


    姜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炼丹？”


    “是！”皇甫月重重地点头。


    “实不相瞒，晚辈偶然得知，仙子掌握着一种名为‘破婴丹’的丹方。”


    “如今我皇朝初立，百废待兴，最缺的便是元婴境界的顶尖强者坐镇。”


    “若仙子能为我皇朝炼制此丹，助我麾下金丹修士突破，晚辈愿倾尽皇朝所有，满足仙子的一切要求！”


    “破婴丹……”


    “丹方我确实有。不过，炼制四阶丹药，并非易事。”


    “药材、丹炉、地火，缺一不可。”


    “最重要的是，我的修为，也只是金丹巅峰，并没有足够的把握。”


    皇甫月听出了她话里的松动，立刻说道：“药材之事，仙子不必担心！”


    “我皇朝如今虽然势弱，但已联合青州大半的中小宗门，只要是这青州地界上有的灵草，我定会为仙子寻来！”


    “至于丹炉和地火，我皇室宝库中，尚有一尊四阶丹炉，皇城之下，也有一条品级不低的地火灵脉，皆可供仙子使用！”


    她顿了顿，眼神无比真诚地看着姜雪：


    “至于成功率，晚...晚辈不敢强求。”


    “只要仙子愿意一试，无论成败，皇甫月与整个大日皇朝，都将感念仙子大恩！”


    姜雪沉默了。


    皇甫月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一个皇朝的资源倾斜，对于任何一个炼丹师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更重要的是，皇甫月的态度，让她很舒服。


    没有强迫，没有算计，只有尊重和信任。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师父玄月仙子，师父也曾说过，炼丹师与掌权者之间最好的关系，便是相互成就。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可以答应你。”


    良久，姜雪终于开口。


    皇甫月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仙子……”


    “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姜雪面容清冷。


    “仙子请讲！只要晚辈能做到，定万死不辞！”皇甫月毫不犹豫地说道。


    姜雪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


    “第一，我要在大日皇朝之内，拥有绝对的自主权。我只负责炼丹，皇朝内的大小事务，我一概不问，任何人也不得干涉我的决定。”


    “这是自然！”


    皇甫月立刻点头，


    “我将册封仙子为护国丹师，地位与我平齐！皇朝之内，见您如见我！”


    姜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第二，炼丹所需的一切资源，必须无条件供应。炼制出的丹药，除了你指定的一部分，剩下的，归我个人所有，如何处置，由我决定。”


    这个条件，就有些苛刻了。


    这意味着，皇甫月费尽心力，最终可能只能拿到一小部分丹药。


    但皇甫月几乎没有犹豫，再次点头：


    “好！我答应！只要能炼出破婴丹，哪怕只有一颗，也足以改变战局！其余丹药，全凭仙子处置！”


    她的果决，让姜雪都有些意外。


    “你不怕我私吞所有丹药，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甫月坦然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晚辈信得过仙子的为人。”


    姜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对这个女帝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好。我的第三个条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条件。”


    姜雪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要你，动用你皇朝所有的力量，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皇甫月一愣。


    “对。”


    姜雪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玉简，递了过去，


    “他的样貌、气息、以及我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都在里面。”


    “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一旦有任何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皇甫月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其中，一个身穿青衫，面容冷峻，拥有一只幽绿色和一只暗紫色眼瞳的男子影像，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当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皇甫月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姜雪。


    “他……他叫什么名字？”


    姜雪看着她剧烈的反应，微微蹙眉：“他叫王凡。”


    “王凡……”皇甫月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有震惊，有茫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苦涩。


    怎么会是他？


    那个十几年前，将她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又将她推上巅峰，最后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


    那个她以为再也不会相见，却又时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的男人。


    丹仙子要找的人，竟然是他！


    他们……是什么关系？


    皇甫月失态了，这是她登上女帝之位后，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


    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王凡！


    丹仙子姜雪要找的人，竟然是王凡！


    这个事实带来的冲击，比之前听到“破婴丹”还要巨大。


    他们是什么关系？道侣？师徒？还是……仇人？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姜雪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认识他？”


    皇甫月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不……不认识。只是……只是觉得此人样貌奇特，有些惊讶罢了。”


    她不敢承认。


    她不知道姜雪和王凡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是仇人，自己承认认识王凡，会不会让刚刚达成的协议泡汤？


    如果他们是道侣……那自己……


    皇甫月的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涩。


    她迅速收敛心神，将那枚玉简紧紧握在手中，对着姜雪郑重地承诺道：


    “仙子放心，从今日起，寻找此人，便是我大日皇朝的头等大事！”


    “我定会发动所有力量，哪怕将九州翻个底朝天，也要为仙子找到他的下落！”


    姜雪看不透皇甫月的心思，但对方既然答应了，她便不再多问。


    “好。既然如此，我们的约定，便算达成了。”姜雪点了点头，“你何时需要我动身？”


    “越快越好！”皇甫月立刻说道，“仙子若是不嫌弃，今日便可随我一同返回皇城。我已命人为您准备好了最好的丹殿和住处。”


    “可以。”姜...雪的回答干脆利落。


    她在这里已经等了太久，等到心都快死了。


    如今，终于有了一件可以让她全力以赴去做的事情。


    无论是炼丹，还是找人。


    ……


    永夜历，第三年。


    一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死气沉沉的青州修仙界炸响。


    曾经的亡国女帝皇甫月，于废墟之上重建大日皇朝，并成功邀请到了传说中的丹仙子姜雪，入驻皇朝，担任护国丹师！


    消息一出，整个青州为之震动。


    丹仙子姜雪，在青州修仙界，一直是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传说。


    据说她丹术通神，能生死人，肉白骨。


    据说她貌美如仙，却性情孤僻，从不与外人交往。


    无数大宗门曾派人重金求访，都无功而返。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位世外高人，竟然会选择加入一个刚刚重建、前途未卜的落魄皇朝。


    更让人疯狂的是，大日皇朝随后放出的第二个消息。


    护国丹师姜雪，将在皇朝之内，开炉炼制传说中的四品神丹——破婴丹！


    凡加入大日皇朝，并立下足够功勋的金丹巅峰修士，皆有机会获得此丹，一窥元婴大道！


    这个消息，彻底点燃了所有被道天盟压榨得喘不过气的修士们的希望！


    元婴！


    那是所有金丹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在永夜降临，灵气衰退的今天，想要靠自己突破元婴，几乎是痴人说梦。


    而现在，大日皇朝给了他们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


    一时间，整个青州的散修和中小宗门，都疯了。


    无数修士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涌向大日皇朝的临时都城。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皇甫月的麾下，势力便膨胀了数倍不止！


    其中不乏金丹后期，乃至金丹巅峰的强者！


    大日皇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崛起，其实力突飞猛进，隐隐已经有了与道天盟在青州分庭抗礼的资格！


    ……


    大日皇朝，丹殿。


    这里是皇甫月专门为姜雪建造的地方，占地极广，守卫森严。


    丹殿中央，一座高达三丈的赤红色丹炉，正静静地矗立着。丹炉下方，连接着皇城地底的火脉，熊熊的地火，将整个丹殿都烘烤得暖意融融。


    姜雪一袭白衣，站在丹炉前，神情专注。


    她的身前，悬浮着上百种珍稀的灵草药材，每一种都散发着惊人的灵气。


    这些，都是皇甫月动用了整个皇朝的力量，在短短一个月内为她搜集来的，足以炼制三炉破婴丹的材料。


    “仙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皇甫月站在不远处，轻声说道。


    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位刚刚投靠过来的金丹巅峰强者，他们每个人都眼神炽热地看着那些药材，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将是破婴丹的第一批受益者。


    姜雪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开始吧。”


    她素手一挥，数十种药材便按照特定的顺序，飞入了丹炉之中。


    幽蓝色的火焰，从她的掌心升起，瞬间将整个丹炉包裹。


    一股浓郁的药香，开始在丹殿中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知道，一个全新的时代，或许将从这一炉丹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