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算盘噼里啪啦

作品:《系统错绑后,我靠读心强取豪夺

    瞧见鱼小嫦忽然如此,孟秋石心领神会。


    他微微颔首:“鱼小娘放心,某相信朗朗乾坤之下,梁县令必会秉公而断。”


    可即便如此暗示,鱼小嫦见那梁狗官还在那儿磨叽,跟便秘似的。


    不由眼珠子一转,赶紧使出吃奶的劲儿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作楚楚可怜状:“若今日我不能脱罪,还请奉御代为向贵妃娘娘请罪……答应为她绘制的新画,怕是无法完成了。


    贵妃娘娘若不悦,陛下定然也……唉,看来我此番是罪责难逃了。”


    孟秋石闻言,唇角微抿,并未言语。


    鱼小嫦却清晰地听见他心声:【这鱼小娘看似疯癫,倒也不蠢,深谙利弊,懂得拿捏人心。】


    听见他的赞许,鱼小嫦不由暗暗得意。


    她当然懂得!


    好歹她也是看过各类权谋、宫斗剧的二十一世纪漫画小作家,深谙“扯虎皮做大旗”的硬道理!


    不把皇帝和他的宠妃这两尊“大佛”请出来镇场子,怎么让这梁狗官“压力山大”?


    果然,梁县令权衡利弊之后,当即判鱼小嫦无罪。


    只是他这棵墙头草,也没判田大郎诬告之罪。


    鱼小嫦这会儿也没那“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心思。


    经过公堂这一番“生死时速”的惊吓,她算是彻底悟了: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时代,没权没势就等同于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今天要不是天上掉下这块孟石头仗义出手,她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唱《铁窗泪》了!


    这根“救命稻草”,必须牢牢抓住!


    于是她赶紧对着孟秋石来了个深度鞠躬,感激涕零道:“多谢孟奉御仗义执言,主持公道!”


    孟秋石面色平静,只微微颔首:“鱼小娘言重了,某不过据实而言。”


    他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田大郎和神情复杂的梁县令,不再多言,转身飘然离去。


    一直在看戏的乔知非赶紧追了上去,却听鱼小嫦在身后喊道:“师父等等我!”


    乔知非停下脚步,笑着回头摆手道:“方才说你是我的徒儿,不过是秋石兄的权宜之计,鱼小娘子不必当真。


    且鱼小娘子你画艺精湛,我可当不起你师父。”


    鱼小嫦却不这么想。


    此刻,她心里的那架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算盘珠子都快崩飞了!


    自己穿越来的两年过得那叫一个凄风苦雨,全靠画点小画糊口。


    今天这场无妄之灾更是给她敲响了警钟。


    这年头,没靠山?


    那就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儿丢人”!


    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背靠大树有柴烧”!


    眼前乔知非这根“大腿”,不抱白不抱!


    认了这个师父,血赚不亏!


    再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成了乔知非的徒儿,她才有机会多接触那位“金大腿本腿”孟秋石,再把那个迷糊系统给揪回来!


    主意一定,鱼小嫦眼中精光一闪,行动力瞬间MAX!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箭步蹿到乔知非面前——


    “扑通!!!”


    跪下了。


    那声音,清脆响亮!结结实实!


    膝盖砸在青石板地上,听着都让人心颤!


    紧跟在她身后的三四五娘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跟着幻痛了一下。


    “师父在上——!”鱼小嫦声音洪亮,字正腔圆,“请受徒儿一拜!”


    乔知非被她这惊天动地的一跪惊得后退半步,脸上温和的笑意彻底僵住,只剩下哭笑不得的尴尬。


    “哎哟!鱼小娘子,快起来!这、这成何体统!”


    他慌忙弯腰去扶,奈何鱼小嫦像是长在了青石板上,膝盖生根,纹丝不动。


    鱼小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起不起!师父不收徒儿,徒儿就跪到海枯石烂!跪到天荒地老!跪到日月无光!””


    这机会,她鱼小嫦打死也不能放过!她可不仅仅是想找个保护伞,更重要的是她马上要进宫了!


    去给皇帝陛下的老婆们画像了!


    这绝对是名利双收的好差事。


    只是收益越大,风险越大。


    谁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不对,是“从此小命悬一线”!


    那地方可是龙潭虎穴!


    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顶级修罗场!


    里面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说话都带着八百个心眼子!


    要是没个知根知底、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带路指点,就凭她这点“看过几部宫斗剧”的纸上谈兵功夫,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钱没赚到,小命先交代了,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抱住乔知非这根“大腿”,认他做师父,绝对是她眼下性价比最高的生存保险!


    有师父罩着,总能得到些真心实意的提点吧?


    总能避开些明枪暗箭吧?


    毕竟……嘿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这个“徒儿”要是在宫里捅了大篓子,他乔知非这个当师父的,能脱得了干系?


    这师门连带责任,就是他不得不罩着自己的紧箍咒啊!


    乔知非看着鱼小嫦,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慕名而来,想结识这位画风新奇独特的民间画师,完成贵妃的任务。


    怎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强行拜师这一步?


    他手足无措,急得额头冒汗,下意识地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那位一直作壁上观的孟秋石。


    都怪你!要不是你刚才在公堂上信口开河说她是我的徒儿,哪会有现在这出?


    你自己惹的祸,你倒是说句话啊!


    乔知非眼神疯狂暗示:孟兄!救命!快管管!


    可孟秋石负手而立,微微仰头,专注地欣赏着屋檐角上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麻雀。


    对乔知非那饱含哀怨、委屈、求助的目光完全视而不见,俊美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欠揍。


    孟秋石其实心里正犯嘀咕。


    刚才他明明已经走出老远了,心里却莫名其妙一阵阵发慌,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在拼命往回拽他,鬼使神差地就折返了回来。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必须回来看看。


    这感觉,怪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