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飞短流长何足扰
作品:《结局后男二何去何从》 穆衍自然不可能佩剑赴宴,便向行宫侍卫借了一柄。
他于水榭站定,拔剑出鞘,起势挽了个剑花。
今日穆衍一身宽袍大袖的常服,本不适合舞刀弄剑,但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繁复的衣袍并未成为累赘,反而中和了冷兵器带来的肃杀之意,为其增添了几分柔和美感,当真是赏心悦目。
长剑划破空气的凌厉风声也在诉说着,这不是真正的舞蹈。
江沁月远远观望,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宝刀未老。
水榭上穆衍衣袂翩飞,仿佛振翅欲飞的白鹤。
透过那道身影,她好像看见了过去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只可惜,在书中她一笔带过,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
每思及此,江沁月难免有些怅惋。
忽然,只见穆衍一个飞身翻出水榭,剑指李岱直向他刺去。
众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而李岱本人则像是被这陡生的变故吓傻了,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剑尖堪堪停在离他鼻尖只有半寸距离的地方,一片花瓣恰好落在了剑刃上,稳稳当当。
“仔细别让落花掉进了杯中,白白玷污了好酒。”穆衍声音温和,似乎还带着笑意。
他将剑平移至一边,轻轻翻转手腕,花瓣便落入满是玉液琼浆的溪渠,顺流而下。
是花弄脏了酒,还是酒玷污了花?
李岱僵硬地笑了一下:“……多谢殿下提醒。”
他方才看得清楚,穆衍眼中分明有着一闪而过的杀意。
穆衍神色自若地收剑入鞘,回到了席间。
李岱眼神阴鸷地看着江沁月与穆衍有说有笑——就为了这么个女人,敢给他这么大的难堪?
他们李家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祖上出过几任丞相,连皇帝也不敢太对他们怎么样。
纵然父亲一朝失势,也总有回来的一天。
而这襄王,荣华富贵也不知还能保几代,打了次胜仗便居功自傲。
若不是皇帝可怜他,留他在京中养病,这宴席间哪有他的位置?
等着瞧吧。
“看来是轮到我了,幸好今日随身带了一管玉箫,但箫声哀婉,与这春景不和……不如请江姑娘弹筝与我合奏一曲?”
突然被点名的江沁月看向说话者——原来是凌觉。
他这会儿的嗓音也不似在邀月轩那般总带着弯弯绕绕的尾调,整个人从头到脚就是一个端方的世家公子样。
怪不得邀月轩虽常有小姐夫人们来听书,他的马甲却一直捂得死死的。
江沁月指指自己又指指他,用眼神询问他到底想干嘛。
凌觉当然看得懂她的意思,但他答非所问:“就简单奏一曲《高山流水》吧,江姑娘可会此曲?”
“……会,只是许久不曾弹过,恐惹凌公子笑话。”江沁月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道,却仍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无妨,江姑娘请。”
这一次江沁月与凌觉一同步上了水榭,凌觉趁机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午宴结束后晚些时候你回这来,我有话跟你讲。”
江沁月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他。
《高山流水》一曲不难,箫声低沉,琴音清脆,二人的合奏也相得益彰。
穆衍指尖在杯沿合着乐声轻敲,半眯着眼望着水榭上合奏的二人。
不,其实他只在看弹琴的那个女孩。
……
午宴结束后,宾客们有的打道回府,有的兴致颇高,便继续在行宫各处赏玩。
“沁月是想回去还是再四处逛逛?”穆衍征询着江沁月的意见。
这话正中江沁月下怀,她顺水推舟道:“早上我们只去了芳华殿和翠微湖,那就再四处逛逛吧。”
这偌大的行宫逛一天也逛不完,她只是想捱一会儿时间,找机会溜回玉满堂见凌觉。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江沁月又开始了她的表演。
“糟了,我的手帕好像落在玉满堂了。”说着她在身上各处摸了摸,一无所获。
自然是不见了,因为她故意把手帕丢在了玉满堂。
“别急,我们一起回去找找。”
江沁月连忙道:“不必!殿下在前边凉亭等我吧,我自己去找就行,很快就回来!”
不给穆衍拒绝的机会,她话音刚落便步履匆匆地往玉满堂行去。
杯盘狼藉已被宫人们打扫干净,这会儿玉满堂的庭院中只余花香阵阵,流水潺潺。
“在下方才捡到一方手帕,不知可是姑娘遗落的?”凌觉抱臂倚在不远处的花树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果然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这会儿又变成江沁月熟悉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江沁月一把夺回自己的手帕,没好气道:“笑什么笑?赶紧给我个解释,凌、公、子!”
“别生气了沁月,这事我确实不对,”凌觉道,“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凌觉,字亦晓,家父是当今吏部尚书。”
“所以你也体谅体谅我,要是我爹知道我在酒楼里说书,真能把我腿打断。”
“其实他老人家估计已经知道了,但没闹到台面上来他也不好说什么,你可千万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你随便编个假身份糊弄我们也就算了,借用别人的身份来唬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江沁月质问道。
这才是她最气愤的点。
“冤枉啊沁月,我从来都没承认过我是千乐坊林老板的儿子。”凌觉狡辩道。
江沁月愤愤道:“知道我们认错了也不纠正,你这是恶意误导我们!”
“我在家中也行三啊!我上头有两个姐姐,所以我说我是凌三也没毛病。”
强词夺理!江沁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啦好啦,实在抱歉,不过你放心,真林三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凌觉讨饶道,“我后面也会跟赵老板解释清楚的,当然我的真实身份肯定不能告诉她。”
“你最好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沁月你还信不过我吗?”
江沁月怒极反笑:“你觉得呢?”
“别啊,你要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我可是会伤心的。”凌觉委屈地拉了拉江沁月的袖子。
“就是把你当朋友才生气,以诚相待不是最基本的吗?”江沁月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你今天还坑我,干嘛又把我拉上去一起表演?”
听见她这话,凌觉稍微正经了几分:“这你就错怪我了,我是看李岱那厮说你故意卖弄,便让他知道你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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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本事的。”
“那我要是没有怎么办?你就这么想当然?”江沁月见此人这般理直气壮,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要拧他胳膊。
凌觉早有防备地截住了她,笑眯眯道:“没有也无妨,有我给你撑腰,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撑腰?他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江沁月怀疑地看着他。
“襄王殿下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你?你是不知道,早上在翠微湖边他就没事找事,无理取闹了一通。”
“这也是我正要说的,李岱他定是把你当成襄王殿下的姬妾了,”凌觉面露无奈,“当然,一般人不会这样想,襄王殿下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大家基本上也都知道你写书印书的事……”
“但是总而言之,你不再继续住在王府的话,那任何人也没法说什么了。”
“不住在王府,难道搬去凌公子府上住吗?”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竟是穆衍。
江沁月被吓了一跳:“殿下?!不是说好在那边等我吗?”
“见你许久未归,担心你出事便寻了过来,”穆衍解释道,“而且是你自己急着跑了,我们可没说好。”
嘶……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幽怨?
也不知他是多久来的,眼前这个场景……在穆衍的视角看来,大概就是她与刚才在席间眉来眼去初相识的风流公子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幽会于无人之地……
怎么听起来像是她被捉奸了一样?
江沁月用力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凌觉咳嗽一声,又恢复了翩翩凌公子的人设:“见过襄王殿下,在下只是捡到了江姑娘的手帕,想要物归原主罢了。”
穆衍盯着他仍抓着江沁月手腕的那只手,冷笑道:“只是还个手帕,便这样动手动脚,凌公子真是风流成性。也怪不得,李岱的话只有你能听进去了。”
“殿下误会了,在下是好心提醒江姑娘,流言蜚语也总会带来困扰。”凌觉放开了手。
“江姑娘听我一言,便羞愤交加作势要打我,可见殿下也要为姑娘家的名声着想不是?在下斗胆说一句,江姑娘搬出王府,对你们双方都好。”
什么羞愤交加?简直是胡说八道!
江沁月知道凌觉是为她好,不说回邀月轩继续住在昭兰姐那里,她如今也是小有存款,靠自己在京城寻一隅安身之地也不是难事。
但是远离了穆衍就远离了任务,这绝对不行!
不等穆衍发话,江沁月抢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流言蜚语的,当耳边风就行了。清者自清,若是为此避讳,反倒显得是我心虚。”
这话她是看着穆衍说的,眼神坚定目光炯炯,誓要表现自己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决心。
接着她扭头瞪了凌觉一眼,用口型无声斥道:“闭嘴!”
穆衍轻笑一声:“管他什么流言蜚语,依本王看,谁乱说就割了谁的舌头,谁瞎打听就割了谁的耳朵。”
“又或是换个方式,割了听信者的舌头,让他再开不了口接着传谣;割了传谣者的耳朵,让他再也听不见任何谣言。”
他语气随和,仿佛只是在探讨今晚要吃什么菜,却一步步逼近,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毫无笑意。
“凌觉,你觉得哪种方式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