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杯停弦响露锋芒
作品:《结局后男二何去何从》 “走?我们现在去哪?”江沁月以为穆衍是被气得准备打道回府了,“而且殿下为何要跟我说抱歉?”
“去玉满堂赴宴。你若不想去的话,我们便直接回王府吧。”穆衍道,“抱歉让你今日遇到这种事,没能玩得尽兴。”
他眼中满是歉意,看起来很是在乎她的感受。
“当然要去!我还没见识过所谓的曲水流觞呢,”江沁月毫不犹豫道,“而且何必因为这种人影响心情?殿下也别再想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两人各有心事,一路上彼此无言。
“对了沁月,还有……”穆衍打破了平静,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话头。
“什么?”
默了片刻后,穆衍只笑了笑:“罢了,先不提了。”
江沁月点点头道声好,也不再多问。
赏春宴设在了玉满堂,院中种满了玉兰树,如今正赶上花期开得繁盛,恰应了赏春之意。
庭院中还开凿了一条曲折蜿蜒的溪渠,本是引山中清泉注满其间,今日特意将甘泉换成了美酒。
溪渠边上已次第摆好了几案,不时凋落的玉兰花瓣飘零而下,浓烈的酒香混合着清甜的玉兰花香,让人不饮也似醉了三分。
宫婢们往来其间为开宴做着最后准备,各家公子小姐们也已到了不少,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江沁月与穆衍随意找了两个挨着的席位入座,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却看见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嘶……那是林三吧?
不同于往常花里胡哨的衣饰,今日他穿得挺正经,江沁月都有些不敢认。
他怎么会在这里?
像是感受到了她投射而来的视线,林三回头看到她时,眼底也闪过一瞬的意外之色,之后便恢复如常,还带上了几分散漫的戏谑。
他收起洒金折扇,懒懒地冲她挥挥手,还颇有闲情地朝她wink了一下,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勾人得很。
“你认识他?”穆衍冷不丁开口问道,应该是瞧见了他二人的眉来眼去。
“啊?呃……算不上认识,之前他似乎来邀月轩吃过饭,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他。”
江沁月本来正准备起身去林三那边,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被穆衍一打岔,又只得坐了回去。
“他叫凌觉,是个纵情风月的风流公子,最好别和他有太多牵扯,”穆衍漫不经心道。
“林觉?”江沁月凑近穆衍,压低声音问道,“他是不是千乐坊林老板的三儿子?他也能来这里吗?”
“林老板?江姑娘怕是认错人了,不是双木‘林’,是凌云壮志的‘凌’,”穆衍也压低了声音,耐心解释道,“他父亲是当今吏部尚书,可惜站错了队,现在在朝中可不太好过。”
原来如此,此凌非彼林。
虽然早就知道他对身份有所隐瞒,但江沁月还是有些生气。
见江沁月隔着老远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林三……不,凌觉伸出食指抵在唇上,无辜地眨眨眼,示意她千万要保密。
江沁月朝他翻了个白眼,暂时不再去想,总有秋后算账的时候。
穆灼和颜桃也到了,待诸位都入座后,各说了几句客套话,这赏春宴也总算是要正式开始。
“每次曲水流觞,都只是吟诗作赋,久而久之倒有些无趣了,”颜桃笑道,“今日本宫倒是有个新点子,诸位可想一试?”
众人自然说好。
“大体规则倒是不变,这酒杯随波逐流,停在谁面前,谁便饮尽此杯,然后再表演个才艺。”
“才艺形式不限,吟诗作赋也好,琴棋书画也罢,大家都不必拘束,愿今日我们都能尽兴而归。”
“若是实在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可自罚一杯,邀请在场任意宾客与自己一同完成表演。”
颜桃解释了规则,这还是江沁月给她出的主意,美名其曰以此增加大家的互动性。
盛满佳酿的薄胎玉盏随波而下,还未漂出多远便停在了颜桃面前。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先打个样,作画一幅吧。”颜桃笑着端起玉盏一饮而尽。
玉满堂庭院中央正好有一方水榭,宫婢们取来笔墨案几置于其上,颜桃走上水榭后略思忖片刻,寥寥几笔便完成了一幅写意的玉兰图。
第二次酒盏停在了李娴跟前,她向穆衍这边看了一眼,但最终还是自己作了首诗。
江沁月痛心疾首。
多好的机会啊!就这样被浪费了。
那李岱与李妍兄妹俩可真讨厌,自己眼高于顶看不上穆衍,还不准庶妹争取一下。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怎么这般护食呢?
流水潺潺,丝竹绵绵,游戏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在座众人兴致颇高,表演才艺者也是十八般武艺齐上阵。
大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互相邀请,或是对诗,或是合奏,其乐融融。
玉盏飘飘荡荡地向江沁月这边而来,她的心都提起来几分。
别停下别停下!她只想安静地当个看客,切身感受一下曲水流觞这等风雅之事。
江沁月紧紧盯着那玉盏,见它晃悠悠地从自己跟前漂走,总算是松了口气。
结果那玉盏似是遇上了漩涡,在她与穆衍之间停了下来,不偏不倚,甚至不好说离谁更近一些。
江沁月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悬了起来,玉盏在水中兀自旋转,却不再前进分毫。
“这怎么算?”有人问道。
颜桃道:“既然不好判定,不如就请襄王殿下与江姑娘各饮一杯,再行表演?”
“她表演?可别让在座诸位看笑话。”李岱哂笑一声。
他们这两位当事人还没发表意见,倒是有人急不可待先跳脚了。
李岱接着阴阳怪气道:“这位江姑娘是打算给我们讲个俗不可耐的话本故事么?这里不是茶楼饭馆,可别什么低俗的腌臜东西都拿出来卖弄。”
江沁月估计是李妍或者李娴给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事,毕竟方才湖边遇见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人多少有点毛病,逮着谁骂谁。
他多半是想报复穆衍,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对他太过出言不逊,于是就将怒火转移到了她身上。
颜桃闻言首先面露不悦:“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不知在李公子眼中何谓高雅,何谓低俗?”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江沁月悠悠开口,“就如这庭院中虽种满了玉兰,树下的野花野草也并未被宫人们全部清除。”
她说着随手摘下一朵不知名的小黄花轻轻放入水中,看它随着那些皎白的玉兰花瓣一起漂远。
李岱平时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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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不认识的官家小姐也纷纷出言奚落。
“大家都是肉体凡胎,谁不是俗世中人?在座的各位有不少都去过邀月轩听书,不需要李公子在这里妄下定论。”
“李公子怕是不知道邀月轩每天下午都一座难求,不过如今你想听也没机会,江姑娘之前伤了嗓子便退居幕后了。”
“哼,那就看看吧,江姑娘可不要贻笑大方。”眼瞧着自己就要成为众矢之的,李岱终于闭了嘴。
既来之,则安之,江沁月也不打没准备的仗。
她饮完杯中酒,起身走上了水榭。
“若是想听故事,那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江沁月笑道,“我也略通些乐理,今日便为大家带来一首家乡小调的筝曲吧。”
李岱嗤笑道:“靡靡之音,恐难登大雅之堂。”
江沁月懒得理他,向演奏的乐师们借了一架古筝,让宫人搬上了水榭。
戴好义甲后,她试着拨了几下弦,心也定了几分。
铮然弦响,气势磅礴。
家乡小调是骗鬼的,她弹的这一曲是《将军令》。
欲扬先抑嘛。
这首曲目极考验基本功,当初练习时被老师拎着耳朵骂,被老妈拿着藤条打,一番勤能补拙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此时此刻江沁月无比庆幸自己有这一技之长,在穿越时真是派上了大用场。
铿锵激昂的曲调,让人仿佛亲历沙场见到那金戈铁马,恢弘壮丽。
一曲毕,余音袅袅,满座宾客鸦雀无声。
“献丑了。”江沁月施施然行了一礼,步下水榭回到了自己的坐席。
她虽不想主动出风头,但真要上场那也不能丢了面子。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地方小调,倒像是行军打仗的战曲。”穆衍道。
“殿下好灵的耳朵,此曲名为《将军令》,是我偶然习得。”
看来这个时代的古筝虽然和现代一样是二十一弦,曲目却不想现代那般多种多样。
穆灼也难得称赞道:“江姑娘虽为女子,却也将曲中的雄浑气势展现得淋漓尽致,真叫人耳目一新。”
太子都发话了,众人自是跟着叫好,但也总有人要唱反调。
“怕不是只会这么一首,拿来唬人罢了。”李岱不屑道,从方才起他的脸色便一直很难看。
颜桃神色不虞地看向他:“本宫虽不会弹筝,于琴艺倒也有些钻研,二者总有相通之处,这一看便知江姑娘基本功扎实。”
江沁月耸耸肩:“只会一首又如何?总之贻笑大方的另有其人就是了。”
李岱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就炸:“我管你是弹琴的还是说书的,总不过是低贱之身,敢在这和我叫板?”
“勾上了襄王又跟太子妃攀上点关系,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岱!你休要放肆!”颜桃拍案起身,摆出几分威仪,“江姑娘是本宫的朋友,对她无礼,便是对本宫无礼。”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总算是噤了声。
江沁月不禁感慨,果然还是要抱紧主角的大腿,很靠谱,很安心。
“今日如此雅兴,别因他一人败了兴致,”穆衍淡然道,又另外倒了杯茶,“本王有病在身,便以茶代酒罚过。”
“方才江姑娘一曲有破阵之势,本王便乘兴而起,舞剑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