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乔乔,救救我

作品:《锁娇骨

    她在心里无声地尖叫,泪水汹涌而出,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任由那带着屈辱和憎恶的泪水浸湿枕褥。


    她是唐蕊。


    是爸爸妈妈的蕊蕊,不是谁的“娇娇”。


    可她的反抗,她的真实,都被牢牢锁在这具无法自主的身体里。


    锁在这间华丽的牢笼深处,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那个赋予她名字、呼唤她名字的世界,已经遥远得像一个破碎的梦。


    而眼下,只有男人带着情欲和掌控的低唤“娇娇”,一次次加深着她无法逃脱的绝望。


    无尽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淹没她。


    她想家,想爸爸妈妈了。


    她想到了阮乔……


    乔乔那么聪明,那么有主见,如果她在,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可是乔乔在哪里?她过得好吗?


    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遇到了坏人?


    这个念头让唐蕊更加恐惧。


    她宁愿乔乔没有来,宁愿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万一乔乔也碰到了这样的男人,那太可怕了……


    密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她自己压抑不住的抽噎。


    她抱紧自己,缩在床榻的最角落里,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门外偶尔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那是看守她的人。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男人,他还会回来吗?


    今晚?


    还是明天?


    一想到他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继续那令人恐惧的“宠爱”,唐蕊就止不住地浑身发冷。


    她该怎么办?


    谁能来救救她?


    乔乔……


    如果你也在这里,求你快点找到我……


    无声的呐喊在她心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有密室内冰冷的墙壁和跳动的烛火,见证着她的无助与绝望。


    她知道阮乔也来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就在不久前的某一天,当那个男人又一次将她压在身下,在那张冰冷的锦榻上逞凶时。


    她清晰地听到了,从一墙之隔的隔壁密室,透过冰冷的石壁,隐约传来了一道熟悉得的声音。


    是乔乔!


    是阮乔的声音!


    虽然模糊不清,断断续续,但语调、那语气她绝不会认错。


    乔乔也在这里,就在离她如此之近的地方。


    巨大的震惊和狂喜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猛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身上的男人,不顾一切地想要朝那面墙的方向靠近。


    “乔……乔……”她用尽力气地嘶喊着好友的名字,声音却微弱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压在她身上的谢瑜显然察觉到了她近乎癫狂的反抗。


    他的动作顿住,深邃的眼眸垂下,牢牢锁住身下人激动得通红,布满泪痕的脸。


    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更幽暗的兴味。


    他侧耳倾听了一下隔壁隐约传来的动静,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又残忍的笑意。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廓。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缓慢地说了句什么。


    唐蕊听不懂完整的句子,但她捕捉到了几个零碎的,她勉强学会的词。


    再结合他脸上那种洞悉一切,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玩味的表情。


    她瞬间明白——他知道。


    他知道隔壁是乔乔。


    他知道她们认识。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疯子,他太可怕了。


    他一把扯过她的已经长到腰背的头发,俯身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不……不要……,乔乔,乔乔,救我……”她惊恐地摇头,泪水流得更凶了。


    谢瑜似乎很满意她这副绝望无助,却又因知晓同伴近在咫尺而徒然挣扎的模样。


    这仿佛极大地取悦了他,刺激了他更深层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他甚至不再急于自身的宣泄,而是慢条斯理地,用一种近乎凌迟的方式,继续着他的“宠爱”。


    整个过程,他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濒临破碎却又格外美丽的艺术品。


    隔壁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乔乔走了。


    乔乔,乔乔,别走……


    而谢瑜的兴致却被彻底点燃,愈演愈烈。


    他变着花样地折腾她,不顾她的哭喊和哀求,将她一次又一次地抛入情欲与痛苦的深渊。


    那一天,他要得格外凶狠。


    唐蕊哭得嗓子沙哑,眼前阵阵发黑,最终承受不住,在一片灭顶的绝望和剧烈的生理刺激中,彻底晕厥过去。


    翌日


    当她从昏沉中醒来时,浑身如同被碾过般酸痛难忍。


    她以为自己又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开始新一轮的绝望循环。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再次出现时,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施暴。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只是每次在榻上,她他都逼着她叫他“夫君”。


    一遍又一遍。


    他心情似乎不错,亲自拿起一件崭新的、质地柔软的衣裙替她换上,动作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然后,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第一次……走向那扇始终紧闭的密室的门。


    唐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带她出去?


    去哪里?


    门开了,外面是一条狭窄幽暗的甬道,空气中有淡淡的霉味和尘土气。


    谢瑜牵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甬道墙壁粗糙,光线昏暗,仅靠壁挂的几盏油灯照明。


    唐蕊的心脏狂跳,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她故意放慢脚步,身体软软地靠着冰凉的墙壁,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


    谢瑜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催促,眼神中带着一丝纵容。


    就在他转回头继续前行的瞬间,唐蕊飞快地拔下头上材质坚硬的玉簪,用尽全身力气,在身侧粗糙的砖石墙壁上,快速地刻划起来。


    她不敢刻汉字,太复杂也太容易被立刻发现。


    她刻的是拼音。


    是她和乔乔最熟悉的符号。


    “tang rui sos”


    几个简单的音节,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刻完的瞬间,她立刻将簪子插回发间,心脏跳得几乎要炸开。


    低着头,不敢看谢瑜的背影,祈祷他没有察觉。


    谢瑜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小动作,只是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甬道的尽头是另一扇门,通往何处,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乔乔,如果你能再来,如果你能走到这条甬道,求你……一定要看到……一定要找到我……


    歪歪扭扭的拼音,是她坠入这无边黑暗后,所能留下的,唯一的求救信号。


    书房内,谢瑜面色冷凝,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北边的军情紧急到何种程度尚不可知。


    但此刻,更让他心烦意乱的,却是方才在密室中被强行中断的、那股难以餍足的躁动。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因那女子汹涌的泪水而泛起的细微涟漪。


    这么爱哭,娇气得不得了。


    他不过是稍稍重了些,她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背上隐隐传来几道刺痒的痛感,是方才情动时她受不住,胡乱挣扎间挠出的痕迹。


    谢瑜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轻嗤一声。


    小东西,看着怯懦,倒还是个有脾气的。


    想到她之前趁他不备,自以为隐秘地在甬道墙壁上刻下的那串古怪符号。


    谢瑜眼底先是掠过一丝近乎宠溺的玩味,随即迅速冷却下来,覆上一层冰冷的幽光。


    有点小聪明,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