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祭天准备

作品:《犟种今天解除天罚了吗?

    狩猎这一个月,是长天宗为数不多的好时节。阳光灿烂,但不炙热;草木繁茂,但并不危害人类;动物也贴了秋膘,正方便人类。


    “诸位,诸位英雄豪杰。感谢诸位英雄好汉参加我长天宗一年一度的狩猎,望各位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用猎物祭告上苍。优胜者就是我阿日斯兰第一百个儿子,享长天宗少主待遇!”


    在彩旗飘飘,人群攒动的环境下,阿日斯兰的开场白,彻底将气氛引向高潮。


    程宁只觉得一阵恶心,现在她看见阿日斯兰,便不可抑制的生理性恶心。


    各色的人骑着各色的飞马,高高悬在半空。程宁座下是一匹白色飞马,萧啸替她挑的。密集的鼓点带动飞马的情绪,飞马带着人们,朝森林深处而去。


    森林连接草原,蓝天辉映厚土。


    前方一骑绝尘之人,正是阿木尔,紧跟他之人是何云桦。


    程宁则慢慢牵着马,带着萧啸往无人处走去。


    他们两人的心都不在狩猎之上。程宁一直在等待,等待星象显示的机缘。只是一切都太安静,任何启示也无。她的修炼也像一摊死水,古井无波。


    萧啸是个没什么爱好的人,从前在镖局,同事连带客户都说他无趣。当然,无趣也意味着稳定。日子一天天晃,直到遇见了程宁,幽静山谷吹起狂风,剩下是心声在回响。


    突然,身旁冲出一只兔子,紧随其后的是一支箭。


    箭的主人是阿木尔。


    “吓我一跳。”程宁难免抱怨。她亲眼看见可爱白嫩的小兔子,被箭矢之力带着向前匍匐,挣扎几下,渗出满地的鲜血,最后倒地。


    “这也太残忍了。”程宁闭上双眼,血通过地面渗到她的脚底。


    “哦!亲爱的小可爱,吓到你了。”阿木尔异常温柔,显得阴测测。


    “别站着了,快去帮阿木尔捕猎。”何云桦抽出程宁背着的箭矢,将箭矢塞到程宁手中,毫不客气的说。


    “凭什么?”程宁当然要反驳,她将箭矢递给萧啸,抱着手上前拦住要走的两人。


    何云桦提着兔子的两只耳朵,回头问程宁:“你希望再出现一个人,与阿木尔争夺宗主之位?”


    程宁这才想起,萧啸曾与她讲过。狩猎的胜出者将成为阿日斯兰的儿子,得到继承宗主之位的权利。她对阿日斯兰的厌恶更深了。


    她挽着萧啸的手:“既然要劳烦我大驾,那么……”


    她食指搓着大拇指,挽着萧啸,朝阿木尔扬起头。


    阿木尔说:“不用你帮忙,我也能取得第一。”说罢,他翻身上马,驾着飞马扬长而去,留他潇洒的背影在空中。


    程宁也翻身上马,她从高处看着萧啸。那张脸,半边在阳光中,半边在她眼中,她是怎样都看不腻,连带着说话都慢了半拍。


    “一起吗?”话说出口,才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没有人与她听同一段心跳,但有人与她同处一个心跳频率。


    萧啸抬眼看着她,阳光洒在她身上,在她的脸上留下阴影。而他的心思就藏在那阴影中,不断叫嚣着,大胆一点。也祈求,你明显一点好吗?


    求你,再明显一点。


    两匹马奔驰在林中,一路略过无数人,直追上阿木尔与何云桦。


    “三师兄,我来帮忙了。”程宁与何云桦相互平行,声音穿过平行线,相交。


    “好。”何云桦仅留下一个字。


    箭矢从他手里出发,带来破空声。但被另一只箭抢先,另一只箭的主人是萧啸。


    萧啸举着箭上的狐狸,跑向程宁。像怀抱奖状的孩子,等着大人的奖励。


    “这狐狸大,扒下来的皮,刚好给你做披肩。到时冬日又洋气又暖和。”萧啸倒笑得开心,何云桦的脸却是黑的。


    “好。”程宁温顺答应,伸出手摸着狐狸油亮的皮毛。


    耳根子软!何云桦心中非议。


    你怎么不说他残忍呢?合着就我一个人残忍对吧?阿木尔心中也有意见。


    很快,山林里窜出一只野猪。四人追在野猪身后,连发几箭,都被野猪躲开。


    那野猪长着长獠牙,毛发乌黑,全身腱子肉,借着山林间低矮的草木,与程宁等人玩捉迷藏。


    程宁身侧,萧啸压低飞马,从灌木丛边擦去,一箭击中野猪的腹部。阿木尔同时射出一箭,击穿野猪的脖颈。


    “你气力真大。”萧啸真心佩服阿木尔。男人天生崇敬力量,萧啸又是个不吝啬夸奖的人。


    “多谢。”阿木尔不遑多让。


    “你也厉害。”程宁围在萧啸身侧夸奖他。


    看得何云桦忙将程宁拉开,程宁手被何云桦牵的生疼。她听见何云桦用气声对她说:“你争点气行不行?”


    “三师兄,我很争气。”程宁礼貌回复。


    她对狩猎一事,实在不感兴趣,全程连弓都少拉。


    萧啸在得到狐狸,完成对程宁的承诺后,也不愿参加此等围猎之事。毕竟他对当阿日斯兰的儿子一事,完成没有兴趣。


    两人乘着马,晃悠悠闲逛在草原的一角。


    周围围着几只蜻蜓,上下翻飞。有一只落到程宁的肩头,它的翅膀在阳光下是彩色的。程宁觉得很新奇,想叫萧啸看,但又害怕突然出声或过大的动作幅度,会吓怕蜻蜓。


    其实萧啸早就看见了,只是程宁不知道而已。


    早在程宁盯着舞动的蜻蜓时,萧啸便一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或者说从未离开。


    阳光是斜的,将半个人渡上金光。在萧啸眼中,整个程宁都是发光的。头发丝穿过阳光变得金黄。


    她长高许多,逐渐抽条,也不似刚见面那般生硬。一个鲜活的人在萧啸眼前展开,一颦一笑皆动人。


    那般美好,让他望而却步。


    日落西沉时,所有的人再次聚拢在白日的出发点。统计工作紧锣密鼓的开展。


    空地中心堆砌柴堆,为晚间的篝火作准备。


    定音的锣鼓响起,由阿日斯兰宣读狩猎的胜出者:“阿木尔。”


    台上,阿木尔与他的父亲并肩而站,他的手被他父亲紧紧牵着,高举过头顶。仿若他们是世间最相配,最同心的父子。


    “你说他在想什么?搞什么狩猎,引外人争夺继承权?现在又在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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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上热闹的宣布,阿木尔才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图什么呢?”程宁私下与萧啸讨论。


    “谁知道呢。”萧啸表示他也不知道。其他宗门都是早定继承人,定下就不会更改,只有长天宗,时时刻刻将自己的继承人架在火上烤。


    “也许是在养蛊吧。”萧啸感慨。


    “人怎么能像虫子一样。”程宁一想,全身颤抖,“无人性了。好色重欲,苛待长子,坏事都被他干尽了。”


    任她此刻多气愤,都无法改变畸形的权利继承体系。


    畸形的父子关系,养出畸形的人格。邪恶基因最容易一脉相传。


    阿木尔与他的父亲共同漫步在草原上。嫩的草儿亲吻他们的鞋跟。


    “处理了?”阿日斯兰问。


    “死了。死得干净。”阿木尔答。


    “叫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


    “早准备好了,父亲。”


    阿日斯兰开怀大笑,“你果然是我最得力的儿子。”


    “都是父亲教导的好。”


    阿日斯兰没有看见阿木尔低垂眼眸中的滔天恨意。他的父亲确实足够好。好在他母亲尚未咽气,就任由小老婆活生生气死他母亲。好在他母亲还未下葬,就在灵堂上调戏妇女。


    好在养蛊一般,养出了阿木尔。


    蛊虫不会杀害主人,但人不是蛊。


    何云桦牵着飞马来到阿木尔眼前。阿木尔扑在他怀里,寻求片刻的温暖。


    “云桦,你爱我吗?”声音低沉,像恶魔的低语。


    何云桦背脊发抖,“你与你父亲聊了什么?”


    “他问我祭天之事,准备好了吗?”


    隔着老远,程宁瞧着了相拥的何云桦和阿木尔。她拉着萧啸的衣袖,嘴里不满的说:“我真觉得阿木尔配不上我三哥,你觉得呢?”


    萧啸低低的笑,他看见程宁气鼓的脸颊,觉得太可爱了。伸手去捏,被程宁躲开,就开始笑。


    在程宁质问他笑什么之前,他开口回答:“他们相爱,就是般配的。”


    可惜,满嘴的大道理,却不能实际落在自己身上。讨论别人头头是道,宛若诸葛。但轮到自己实战,连刀背刀刃都分不清楚。


    “好吧。”程宁含糊回答,嘴里塞着坚果。


    萧啸手里还在给她剥坚果。


    篝火在燃烧,乐声从未停歇,火焰上烤着今日得来的猎物。


    油脂味弥漫在空中。


    程宁扯着萧啸看星星,看那两颗暗淡的双子星。


    “你说哪颗是我,哪颗是姐姐呢?”


    “明亮的那颗是你。”萧啸掰着程宁的脑袋,让程宁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你看那颗是我。”


    “那颗为什么是你呢?”程宁不解的问。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颗距离你最近,最明亮。当然远不及你明亮。


    年轻的心思托给夜风,夜风也听不明白。


    “好吧,我接受了。”程宁顺着萧啸的心意答。萧啸说什么,她都会信的。


    “那就好。”萧啸声音轻,程宁不仔细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