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血腥的黎明与失控的齿轮

作品:《穿越后我成了亨利的冤种老婆

    格林威治宫那个囚禁安妮·巴斯克维尔的阴冷储藏室,直到次日清晨才被打开。布莱克伍德带着两个心腹,面无表情地准备执行公爵“意外”的命令。但当沉重的门扉被推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腥铁锈味混合着排泄物的恶臭,如同无形的拳头,狠狠砸在他们脸上!


    晨光熹微,透过高窗的尘埃光束,清晰地映照出地板上那幅地狱般的景象。


    安妮·巴斯克维尔扭曲地蜷缩在冰冷石地上,四肢仍被捆缚,姿势僵硬诡异。她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狰狞变形,眼球暴突充血,几乎要脱出眼眶,凝固着无边的恐惧和惊骇。暗红发黑、已然半凝固的粘稠血液从她的口鼻、眼角、耳孔渗出,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画出道道可怖的痕迹,最终在身下汇聚成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沼泽。她的胸前衣襟被喷溅的污血浸透,嘴角残留着呕吐的秽物。被布团堵住的嘴周围,干涸的血沫形成一圈黑褐色的痂。石地板上,有几道深深的、带着皮肉碎屑的抓痕,是她垂死挣扎时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整个囚室,就是一个凝固的、无声尖叫的屠宰场。


    饶是布莱克伍德这样见惯了血腥的狠角色,也被眼前的惨状冲击得胃部一阵翻涌,瞳孔骤缩。他身后的两个家丁更是脸色煞白,其中一个忍不住干呕起来。


    “七……七窍流血……”一个家丁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这……这绝不是意外!是毒!剧毒!”


    布莱克伍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下身,忍着强烈的气味,用手指沾了点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大蒜被烧焦的刺鼻气味混合在血腥味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砒霜……或者类似的烈性毒药。”他声音低沉,带着冰冷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公爵的命令是制造“意外”,无声无息地处理掉。眼前这惨烈的死法,简直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这是赤裸裸的、残忍至极的灭口!是谁?!谁敢在他的地盘上,抢在他前面动手?!这手法,这效果……绝非寻常手段!


    “大人……怎么办?”家丁的声音带着恐惧。


    布莱克伍德眼神阴鸷地扫视着囚室。公爵要的“干净”已经不可能了。这现场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是甩向霍华德家族的一口滚烫黑锅!他必须立刻向公爵汇报,这局面,彻底失控了。


    “锁门!任何人不得靠近!”布莱克伍德厉声下令,“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敢泄露半个字,后果你们清楚!”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具无声控诉的尸体,转身大步离去,步伐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急迫。血腥味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


    ***


    诺福克公爵托马斯·霍华德听到布莱克伍德的低声禀报时,手中把玩的那柄红宝石拆信刀“当啷”一声掉在坚硬的橡木桌面上。


    “你说什么?!”公爵猛地站起身,枯瘦的身体因震惊和暴怒而微微颤抖,那张如同被熨斗烫过的长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比囚室的地板还要惨白,“七窍流血?!中毒身亡?!”


    “是,大人。现场……极其惨烈。绝非意外,是蓄意谋杀,而且……手法极其张扬。”布莱克伍德低着头,声音紧绷,“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被灭口的。”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公爵的脚底窜上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完了!他精心构筑的堤坝,在巴斯克维尔被抓回时裂开了一道缝,如今,这道缝隙被一柄淬毒的巨斧彻底劈成了深渊!是谁?!西摩?一定是西摩!只有他们才有动机、有能力,并且如此狠毒!他们抢先用最极端的方式引爆了这颗炸弹,将“霍华德家族杀人灭口”的标签,用最血腥的方式钉死了!


    “毁掉现场!立刻!”公爵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疯狂,“把那贱婢的尸体处理掉!扔进泰晤士河最深的漩涡!那间囚室……用石灰水泼,用火烧!抹掉一切痕迹!快!”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可能是徒劳,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挣扎。


    “那……那件东西?”布莱克伍德指的是假腹垫。


    公爵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苦和决绝。那东西现在是催命符!任何与之相关的实物证据都必须彻底消失!“烧掉!立刻!就在我壁炉里烧!我看着它化成灰!”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布莱克伍德领命,迅速退下执行这绝望的善后。


    公爵颓然坐回椅子,巨大的无力感和滔天的怒火几乎将他撕裂。他看着壁炉里即将燃起的火焰,仿佛看到自己家族几代人的权势和谋划,正随着那团软布一同化为灰烬。西摩……好狠的手段!好毒的计策!他们不仅杀了人,还用最残忍的方式,将杀人的罪名和恐慌,狠狠地砸在了霍华德家族的头上!


    ***


    然而,毁灭尸骸容易,堵住悠悠众口却难如登天。巴斯克维尔惨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在布莱克伍德下令锁门之前,就已经通过西摩家族精心编织的网络,以更惊悚、更详细的版本,在格林威治宫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扩散。


    “天哪!听说了吗?安妮·巴斯克维尔死了!在公爵关她的黑屋子里!”


    “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灭口呗!听说死得可惨了!七窍流血,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像被恶灵索命一样!”


    “真的假的?太可怕了!”


    “千真万确!有人偷偷从门缝里看见了……满地都是血!啧啧,霍华德家下手也太狠了……”


    “她到底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啊?值得这么灭口?肯定跟王后……”


    流言如同野火,在恐惧和猎奇的浇灌下越烧越旺。结合之前关于她逃跑被抓、掉出“怪东西”的传闻,以及王后“胎象”的种种疑点,一个清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推论在无数宫人的心中成形:霍华德家族为了掩盖一个惊天秘密(极可能是王后假孕),残忍地毒杀了知情的贴身侍女灭口!


    这流言,也如同淬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入了玛丽公主的耳朵。她那位年长的侍女,这次带来了更“确切”的消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灭口”现场的恐怖(细节自然是西摩家加工过的),并再次隐晦地指向了王后腹中“胎儿”的真伪。


    玛丽公主握着那串母亲留下的乌木念珠,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不仅针对霍华德家族的亵渎和残忍,更针对自己父亲可能的昏聩和被蒙蔽!凯瑟琳·霍华德!诺福克!你们竟敢用如此肮脏血腥的手段玩弄王权,欺骗整个英格兰!甚至可能……间接导致了爱德华的病危(在她看来,这场阴谋带来的动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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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因之一)!


    “备车!”玛丽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去见格里夫斯!现在!” 她要撬开这个关键人物的嘴!这个参与了所有“安胎”骗局的老御医,此刻必然是诺福克急于封口的另一个目标,也必然是恐惧的突破口!


    ***


    里士满,安娜宫的书房。安妮刚刚拒绝了格里夫斯派人来索要“安胎蜜”原浆的要求,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老约翰再次匆匆而入,脸色比清晨的薄雾还要凝重。


    “夫人,格林威治宫传来确切消息!”老约翰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王后的贴身侍女安妮·巴斯克维尔……昨夜在宫中囚禁处……暴毙!死状……极其恐怖,七窍流血,疑似……剧毒灭口!宫里都传疯了,说是霍华德公爵下的手!”


    安妮手中的银勺“叮”一声落在调配精油的水晶碗里,琥珀色的液体溅出几滴。她的心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西摩家的动作快得惊人,也狠得超乎想象!这已不是简单的政治倾轧,而是你死我活的流血斗争!巴斯克维尔的死,就是正式开战的信号弹!


    伊丽莎白的小脸瞬间煞白,灰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对宫廷黑暗的深刻认知。


    “老师……”她看向安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安妮迅速稳住心神,眼神锐利如刀。“约翰大叔,传令下去,”她的声音异常冷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酒坊、蒸馏坊、玫瑰园,所有人即日起不得谈论任何格林威治宫传闻!违者严惩!紧闭城堡大门,非必要不外出。加强夜间巡逻,尤其是靠近河岸的码头。所有运往宫中的‘舒络蜜’和‘加冕蜜’,出货前必须由你、小汤姆和我三人同时检查封缄,记录在册!另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准备一份最上等的‘克里夫斯之泪’和两瓶窖藏‘加冕蜜’,用最精致的礼盒装好,附上我的亲笔问候函,以恭贺王子殿下病情好转、祈愿陛下圣体安康的名义,立刻……不,午后亲自送往格林威治宫,直接呈交陛下内侍。”


    她要在风暴彻底爆发前,再次强化她“忠诚的制药者”和“无害的感恩者”形象,将自己与霍华德家的漩涡清晰地隔离开来。这份礼物,既是护身符,也是投石问路。


    “是,夫人!”老约翰深知事态严重,立刻领命而去。


    安妮走到窗边,望着格林威治宫的方向。天际,厚重的乌云正在积聚,遮蔽了晨光。泰晤士河的水面也失去了往日的粼粼波光,变得阴沉晦暗。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混合着玫瑰园里传来的、过于浓郁的甜香,竟隐隐透出一丝血腥的气息。


    胡椒狗不安地在她脚边低呜,用湿润的鼻子拱了拱她的手。


    安妮俯身,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脊背,眼神沉静却深邃如寒潭。巴斯克维尔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棋盘。西摩家掷出了最致命的一子,诺福克公爵仓皇焚毁证据。亨利八世那头被欺骗的雄狮,即将被彻底激怒。而这场以“假孕”为导火索、以侍女之死为引爆点的血腥风暴,终于要降临了。她和她的“安娜国”,必须在这雷霆万钧的撕裂中,找到那唯一能存身的缝隙。


    格林威治宫的丧钟,似乎已在风中隐隐传来,为逝去的侍女,也为即将倾覆的权势。但风暴眼中,里士满的玫瑰,必须继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