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章 裴覃被打脸,太傅掏出先帝圭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他侧过身,撞进鹿茸亮晶晶的眸子,那双眼,此刻亮得很,倒叫他心头的酸涩,瞬间散了。


    裴晏声音放得极柔:“嗯,有你在,有先生教导,有侯府长辈照拂,还有福王、孙沥相伴。这般多人护着,本就该安心,更何况……”


    他指尖轻碰她发梢,目光软得很,“最重要的,是我身边有你。”


    鹿茸眨了眨眼,只觉裴晏此刻的样子,比刚才很难过的样子好看多了。


    她下意识伸手,指尖轻轻戳了戳裴晏的脸颊,蹦出三个字:“不难过?”


    裴晏被她戳得俊脸微热,非但没躲,反倒往她指尖凑了凑,低笑出声:“被你一戳,就不难过了。”


    周博瑞瞧着两人这模样,咧着嘴笑,可转头瞥见安阳王夫妇,


    再扫到人群里几个仍缩着脖子、眼神带着质疑的举子,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往前迈了两步,指着贡院墙上贴得整齐的榜单,满是不容置喙的气势:


    “都给老夫看清楚了,我弟子裴晏的策论朱卷,此刻就贴在那解元榜上,字字句句皆是真才实学,半分掺不得假!


    谁若还不服气,尽管上前去逐字逐句地看,若看了还敢说半个舞弊,便去把主考、副考都给老夫叫来,当众对质!”


    他顿了顿,继续说着:“今日老夫便把话放在这,谁不服裴晏,咱们就把这贡院门口围起来,让所有不服的人都进去!


    届时请皇上亲临监扬,再请五位阁老当扬出题,当着满京城举子的面,让他们跟裴晏再考一扬,


    若是输了,便乖乖闭上嘴,往后再敢妄议我弟子半句,休怪老夫不讲情面,饶不得你们。”


    这话掷地有声,人群里顿时少了许多质疑的声响。


    几个刚才还嘀嘀咕咕的举子,赶紧低下头往后缩,生怕被周博瑞盯上。


    而鹿茸没听懂,也不明白为啥周博瑞突然变得这么凶,只断断续续听见跟裴晏比。


    便凑到裴晏身边,“考!裴晏,赢!”


    在她眼里,裴晏一定是那种连算“十只丧尸分三块肉”都能算明白的人,不会输。


    裴晏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伸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糕屑,


    指尖触到她软乎乎的脸颊,心头暖得发烫,低声应着,“嗯,赢。”


    周博瑞对着安阳王的方向重重“哼”了一声,那声里的嫌弃再明显不过。


    有靖安侯府撑腰,有这么个天真浪漫,真心护他的未婚妻陪着,他这弟子,往后谁也别想再欺负半分!


    贡院旁的老树下,福王领头,身后跟着五国使臣,连孙沥几个也凑了过来,一群人竟齐刷刷蹲在树根旁。


    管他什么使臣、皇子公主、世家公子,此刻半分体面也不顾了,只伸长脖子瞧热闹。


    眼神一会儿飘向裴晏和鹿茸,一会儿黏着周太傅,再绕到安阳王夫妇脸上,看得津津有味。


    谁料,裴覃突然上前一步,躬身作揖,语气瞧着恭敬得很,话里却满是质疑:


    “太傅大人,并非小子敢对您无礼,只是历来科考从无先例,哪有人荒废学业多年,一朝便能高中解元?


    您说曾亲自教导世子,可京中上下,却无一人见过您二人论学的光景。”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又道:


    “方才您说要再考一扬辨明是非,小子倒觉得可行。


    只是不知……皇上是否应允,主考、副考大人与诸位阁老,又是否愿为这事劳心费神?”


    这话听着是商量,实则暗指周太傅空口说白话,未必能请动这些大人。


    裴晏听得眉梢一沉,刚要开口斥他“蠢货”,话还没吐全,就被周太傅抬手打断。


    老人家非但没恼,反倒放声大笑,“哈哈!老夫隐退多年,原以为无人再敢对我置喙,今日倒叫静王世子给挑了理!好,好得很!”


    “既然你不信,今日老夫便偏要做成这事,倒要让你瞧瞧,我周某人的弟子,是不是真有实学,我周某人,又能不能请动那些大人!”


    周太傅听出裴覃话中讥讽,却未动怒,只朝身后吩咐:“大河,取马车上那紫檀木盒来!”


    片刻后,老管家捧着雕云纹紫檀木盒上前,盒身暗金缠边,气派十足。


    周太傅接过木盒,“诸位既不信老夫能请动陛下,今日便让你们见识,


    此乃先帝亲赐定策玉圭,持圭可随时请见陛下,陛下见圭如见先帝,需亲至;遇人才真伪之事,更可请陛下当扬定夺,不拘常礼。”


    打开木盒,巴掌大的白玉圭卧于其中,莹润玉面上,先帝手书“定国安才”四字嵌着赤金。


    玉圭刚现,福王当即屈膝跪倒,五国使臣见状忙跟着下跪。


    安阳王夫妇、裴覃皆惊得心头一震,齐齐俯身叩拜。


    周太傅手持玉圭,看向众人,“福伯,持圭入宫通传,就说老夫以定策玉圭,请陛下亲临贡院,辨解元真伪!”


    众人跪伏在地时,鹿茸也跟着裴晏屈膝,她盯着那玉圭瞧了半天,


    还是没懂,好端端的人类,怎会对着块好看的石头下跪。


    可听周太傅说要持圭请皇上过来,又看老管家捧着玉圭要往宫走,


    有一点她悟了:人类走路太慢了,等管家到宫里,裴晏要等多久?


    没等旁人反应,鹿茸站起身,伸手就从管家手里夺过定策玉圭。


    只留下句,“我去,抓皇上。快。”


    话音未落,人已掠了出去。


    福伯僵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玉圭的余温,他虽算不上顶尖高手,却也练过十几年拳脚,方才竟没看清郡主是怎么出手的。


    他愣了半晌,才暗自嘀咕:景安郡主果然非同寻常。


    周太傅先是一愣,随即捋着胡须笑出声,“都起身吧,郡主既去了,陛下想来也快到了。”


    又转头吩咐裴晏的下人,“速去请五位阁老与主考、副考大人前来。”


    福王还跪在地上,望着鹿茸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拔高声音喊:“小鹿茸!是请父皇,不是抓啊!”


    他这话喊得急,倒让一旁刚起身的安阳王夫妇脸色又白了几分,哪有人敢说抓皇上的?


    裴晏站起身,目光追着鹿茸的残影,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心里暗忖:这小野猫,怕是还没分清请和抓的区别,只盼着皇上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