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章 惹皇上比惹鹿四小姐值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为什么?你不看?”鹿茸歪着头,直愣愣盯着皇帝。


    家人教过要对皇帝用敬称,用规矩语气,可她早忘了。


    此刻问话,就像在问路边的石头为何挡路。


    皇帝倒不在意这个。


    打从她第一次把太极殿的墙砸塌那天起,他就没拿寻常规矩拘过她。


    不单不拘,心里头早把这丫头当成大胤的宝贝疙瘩,能坐稳这龙椅的,总归有点识宝的眼光。


    皇帝刚还温和地同鹿茸说着话,转头瞥见地上的狼藉。


    那坑洼,那断树。


    顿时没了言语,只低头盯着地面,心里把皇宫的地砖问候了千百遍~


    往后这宫墙宫地,还能有囫囵的时候么?


    周遭的宫人太监们,个个低着头,心里头却在疯狂默念:


    “这辈子,不,下辈子。


    死也不能惹鹿四小姐。


    惹谁都成,哪怕惹了皇上,也比触这霉头强。”


    玄空立于一旁,心下自有计较:鹿茸便是大胤的转机,是最硬的底牌。


    无论何时,都得护她周全,不能有半分差池。


    只盼鹿老夫人早些到,他好和她说说。


    空气莫名静了下来。


    只有裴晏与鹿茸,还在那边低声说着什么。


    裴晏嘴角噙着笑,鹿茸偶尔应一声,眉眼弯弯,全然不知周遭这诡异的氛围。


    她只觉得,方才那树断得利落,裴晏夸她了,便很好。


    “安阳王到——靖安侯夫人、威远夫人到——”


    通传声落,裴晏眉头拧得更紧,语气带了几分讥诮:“我父王怎会这时候进宫……”


    待鹿老夫人、靖安侯夫人一行给皇帝行过礼,皇帝却没挪地方,只让人就近搬了椅子,在那片狼藉旁坐下。


    他也不急着开口,只端着茶盏慢悠悠抿着。


    一群人围着那个巨大的深坑坐下,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鹿老夫人眼角瞥见断树与深坑,再看看一旁站着的鹿茸,声音都发颤了:“茸茸!这……这都是你弄的?!”


    不用问也知道,除了她这孙女,谁有这能耐。


    国师见状,一步上前,拦在鹿茸身前,对靖安侯夫人道:“靖安侯夫人,贫僧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您说。”


    不知国师说了什么,鹿茸被丫鬟半劝半拉地带走了。


    鹿茸走过来,盯着安阳王看。


    他与裴晏父子俩挨着坐,裴晏只行礼喊了声“父王”,便再没言语。


    安阳王正盯着地上的深坑发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把地面搞成这副模样?


    “裴晏。”鹿茸瞧着裴晏脸色不太好,走过去喊他。


    安阳王这才转头看向鹿茸,鹿茸也直直回视。


    突然问:“你骂裴晏?”


    “嗯?”安阳王一怔,被这话点醒,转头瞪向裴晏,


    “裴晏!你怎的越大越没规矩?是不是又欺负你妹妹?惹你母妃不快了?”


    裴晏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凉薄:


    “我母妃只生了我一个,她早已入土,父王怕是忘了。”


    “至于您那位王妃,”他挑眉,“我日日喊着母妃,何曾有过半分不敬?”


    安阳王被堵得哑口无言。


    鹿茸在旁听着,似懂非懂,只盯着安阳王,像在判断他会不会再骂裴晏。


    若是,她大概会做点什么,比如,把这人也甩飞。


    “你!这是你对父王该有的口气?”安阳王心头火起,满眼诧异。


    往日里,无论他说什么,这儿子纵是疏离应付,也从不会这般顶撞。


    “那该怎么说?”裴晏挑眉,语气带了几分嘲弄,“父王,不若教教我?”


    鹿茸这下真确定裴晏不开心了,猛地往他身前一站,瞪向安阳王:“你干什么?欺负裴晏?不行。”


    话音未落,抬手就朝安阳王挥去。


    安阳王身为将军,本能地抬手格挡,两人竟交上了手。


    “嗯,好玩。”过了二十招,鹿茸眼里闪过兴奋,“比上次那些人能打。”


    “打够了没?打够了就停下!”皇帝将茶盏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溅。


    安阳王被鹿茸一拳震得连连后退,勉强站稳,胸口一阵发闷。


    心头震撼难言,靖安侯府的姑娘,竟有这般身手?


    他摸了摸胸口,怕是已受了内伤。


    “不打?”鹿茸眼里带着点遗憾,“你过来,最后一招。”


    看那样子,是想把安阳王也甩飞才甘心。


    “鹿茸啊,莫要胡闹。”皇帝赶紧拦着,“这是裴晏的父亲,再者,我们还有正事要议。”


    转头看向安阳王,脸色沉了沉:“安阳王,你莫非是打仗打昏了头?裴晏何时欺负过你那继室与女儿?”


    “朕日日盯着他,要他对那母女客气些,已是委屈了他。”


    “你自己长点脑子,莫要只长年纪,不长见识!”


    安阳王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鹿茸在旁听着,似懂非懂,只盯着安阳王,想确认他不会再找裴晏麻烦。


    裴晏全程笑得没个正形,目光黏在挡在身前的姑娘身上,心里头竟填得满满当当。


    皇帝还在那边对着安阳王数落,唾沫星子横飞。


    “茸茸,来,到祖母这来。”鹿老夫人朝她招手。


    “哦。”鹿茸应了声,转身就朝祖母跑过去。


    “祖母。”她乖乖喊人。


    鹿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柔声问:“茸茸,在西城破庙,你是怎么遇上和尚的?”


    “都见了几个人?”


    “又……说了些什么?跟祖母说说。”


    鹿茸凑到祖母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得磕磕绊绊:


    “好几个……让我认主子。”


    “我杀了。”


    “有个少师,夜一说杀不得。”


    “我就打他,啪啪啪……踩踩踩。”


    她说着,还抬手比划了两下,掌心拍得啪啪响,脚也在地上碾了碾。


    正说着,忽然“咦”了一声,想起来要紧事了。


    “呀。”她一拍手,从怀里摸出些纸张和那些东西。


    这些物件,她日日贴身带着。


    睡前搁在枕头下,晨起换衣裳,又从枕下摸出来揣进怀里。


    偏生忘了拿给祖母瞧,莫怪她蠢,实在是新脑子没用好。


    “祖母看。”递过去,语气带着点懊恼,“忘了。”


    鹿老夫人一看,神色骤凝。


    转瞬又放缓语气,抚着鹿茸的手:“茸茸啊,你是咱们府里的小福星。”


    “忘了不妨,如今祖母晓得了,回去自会彻查。”


    “府里上下,若不是你……”话未说完,她已满脸后怕。


    “罢了,是老身安逸太久,竟忘了危险无处不在。”


    “连这青山寺……也忘了。”她垂眸,语气添了几分羞愧,“真真该打。”


    儿时的记忆翻涌上来,那些被搁置的警惕,此刻全回来了。


    她抬眼,目光锐利了几分:“靖安侯府,也该动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