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懒得搭理李小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动作行云流水得仿佛刚才不是刚踩完一波全班的脸。


    教室里还没彻底消化完他那“压轴补录”的冲击，几个同学装作淡定地翻着试卷，其实眼神早飘成了飞碟。


    祁夜靠在椅背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面板。


    【当前贱意值余额：9130】


    “啧，还不错。”


    这才是真·打工人专属KPI。


    别人上晚自习是复习题海，他上晚自习是看贱意值增长曲线，涨一笔算一笔，比炒股还靠谱。


    他嘴角不自觉一挑，手指敲了敲桌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盘算剧本走向的编剧。


    他揉了揉脖子，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嘴角一点点扬起。


    有些人靠成绩站起来，有些人靠觉醒。


    而他靠嘴——贱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别人拼了命卷高考、卷异能、卷社交。


    他光靠说话就把班上卷王气到上火、觉醒者拍手叫好、吃瓜群众交口称赞。


    李小鱼凑过来：夜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要现场掏出支烟，说一句‘果然，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祁夜转头瞟了她一眼，幽幽开口：“李小鱼，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李小鱼一愣：“啊？”


    “粉笔。”


    李小鱼：“……”


    祁夜悠悠补刀：“那句‘你能喊动苏苏我倒立吃粉笔’——你准备哪种口味？原味还是辣条味？”


    李小鱼抓耳挠腮，表情像极了抽到SSR但发现是友情抽：


    “哥哥饶命——这不叫倒立吃粉笔，这叫社交先知误判行情。”


    “你是觉醒者，我是觉醒者预备陪跑员。”


    “我说你能喊得动，我心里其实是支持的，只是为了剧情效果才装反派！”


    祁夜：“演技给0分，回家复训。”


    【系统提示：贱意值+102（来自李小鱼，情绪复合：装死中羞耻+恼羞成怒+忍辱求生）】


    教室里比早上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都在消化“祁夜=压轴补录+左函特别关注”的事实。


    祁夜也在进行深度思考。


    苏苏今天说的话，一句都没多余。


    官方推动觉醒者教育系统化，不是试探，是落实。


    而“创新能力课题”，只是第一步。


    很明显，从今天起，“修行”不再是偷偷搞的地下词条，而要成为“合法赛道”。


    高考不再是唯一的阳关道，觉醒者通道开始并轨出现。


    “我能进去吗？”祁夜自问。


    苏苏的眼神早就给了答案。


    她甚至提醒他：你会面对的，不只是课程和试炼，还有“黑暗守望”。


    这说明，祁夜已经被默认为重点监控名单。


    他闭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进去，当然进去。”


    “理由很简单。”


    “如果我不进去，他们早晚会来请我进去。”


    “那不如我现在就主动一步，表面‘合群’，实则隐忍。”


    “混经验、摸制度、躲风头、攒资本。”


    “系统在手，我天赋再差都能养成，不差这一波藏拙。”


    他低声笑了：


    “有些人是觉醒了才成主角，我是成主角前，先稳住脚跟。”


    【系统提示：你的觉醒者格言生成中……】


    【候选标签：“咸鱼第一准则”、“嘴遁之上，韬光为王”、“养成系不出手，一出手就补刀”】


    就在祁夜做着一人三十万字内心独白时，教室里另一场戏已经开演。


    “哎，你肯定能上的，王淼你那天鼻孔都冒青光了！”


    “哈哈别谦虚了李羿，你打球那么帅，连风扇都怕你！”


    “林默你之前气场强得我怀疑你后面有召唤兽！”


    “不是不是，我觉得你们仨都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虚伪到几乎香喷喷的味道。


    祁夜斜着眼角看他们一眼，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群体性“我不想上但我一定会上的”虚伪游戏开始了。


    ——谁第一个被点到名，全班都要装惊讶。


    ——谁最后没被点到，就会说一句“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


    他手肘撑着脑袋，眼神略过王淼，笑了。


    “对啊，时代变了，学习再好又如何？”


    “你以为这是一场高考，其实是异能觉醒海选。”


    “你以为拼的是努力，其实拼的是种子编号。”


    “祁夜。”


    杨枝枝在讲台上喊他。


    “晚上记得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复印件、体检报告，到实验课题签到。”


    祁夜点头：“明白了，杨老师。”


    王淼隔着两个座位冷哼一声：“迟来的幸运儿。”


    祁夜转头冲他一笑：


    “不是迟，是压轴。”


    “给你个错觉，也挺开心的吧？”


    王淼：“……”


    【系统提示：贱意值+134（来自王淼，混合“懊悔+你说得还挺有道理”）】


    祁夜悠然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


    该收贱意值了。


    ”准备好迎接觉醒者行列最咸觉醒者的洗礼了吗？“


    “祁哥！”


    “夜哥！”


    “夜爷！”


    还没等祁夜主动刷贱意值，三个不同称呼同时袭来，祁夜差点没被这社死风浪拍个跟头。


    李小鱼冲得最快，脸上带着“创业初期扶持你、现在分红该轮到我”的真情实感：“哥，我昨天帮你打饭、打水、挡桃花，还帮你复印了作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当你小弟？”


    “你要是真觉醒了……我算不算觉醒者产业链下游？”


    【系统提示：贱意值+93（来自李小鱼，复杂情绪：认亲型焦虑+利益捆绑型后悔）】


    ”？？？“


    祁夜一挑眉，“你在我这里，直接挂的是——寄生栏目。”


    李小鱼：“你是真狗。”


    “那你刚觉醒什么感觉？”


    “你别说，我刚觉醒那会儿……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校服变得更合身了点。”


    “我昨天试图控制水龙头，结果被热水烫了一下，果然火元素跟我不合。”


    【贱意值+242（来自围观同学，情绪：“我信了你的邪”）】


    【贱意值+388（来自王淼，情绪：“请闭嘴吧你这觉醒版相声演员”）】


    李小鱼犹豫着：“哥，你到底有没有隐藏技能？”


    祁夜轻轻叹息：


    “唉……你们觉醒靠天赋，我靠嘴皮子。”


    【贱意值+9】


    “你们需要练习，我只需要练你。”


    【贱意值+2】


    “操，我再理你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