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苏苏。”


    一秒寂静，三秒炸锅。


    “十班那个‘禁欲系绝美少女’苏秦？！”


    李小鱼非常激动。


    “你疯了吧？！找苏苏？”


    “冷成那样的女生你喊得出来？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长得像觉醒版吴彦祖？”


    “你能喊得动她我直播倒立吃粉笔。”


    “你说的”祁夜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框上，扫了眼对面十班教室门：“苏苏，我找你有点事。”


    十班众人看向门口，一个个脸上写着“你谁啊”。


    那边角落，靠窗坐着的少女听到声音，抬起头。


    光线透过窗帘，落在她睫毛上，苏苏眼神淡漠，眉目精致得像是刚从二次元剪下来的。


    “不会吧，不会吧”


    “我是不是觉醒了幻觉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然后——苏苏合上书，站起来了。


    教室炸了。


    “靠……苏苏动了！”


    祁夜微微侧身让开门口，苏苏走到他身侧，甚至还点了下头：


    “走吧。”


    场面一度尴尬到，连墙上的风扇都吱嘎停顿了一下。


    李小鱼嘴张得能塞下一包麻辣鸭脖：“哥，你这是……社交系满级觉醒？”


    祁夜挑眉：“只是我们关系还行而已。”


    “你们什么时候有的关系啊！？”


    “刚刚在我脑子里补完的。”


    【系统提示：贱意值+41（来自李小鱼，混合不可名状情绪）】


    祁夜边走边回头看了眼教室里发呆的学生们。


    ——不远处，一位男同学正死死盯着他和苏苏并肩的背影，脸上露出“世界观被击碎”的表情。


    “我要觉醒！我要恋爱！我不要高考了！！！”


    “祁夜那天拧爆水管，果然不是偶然，是命运转折点啊！”


    “我觉醒之后……也能拥有属于我的苏苏吗？”


    “兄弟别做梦了，我只想她看看我一眼就好。”


    “哼，不行，我要成为比祁夜还强的觉醒者，然后找个比苏苏还冷还美的做我女朋友！”


    “冷一点没事，我给她跪着写诗。”


    祁夜走到走廊尽头，靠在窗边扶手上，苏苏清清冷冷地落在他身后。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你能给我这个面子，出来见我。”


    苏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淡得能结霜：“……我们很熟？”


    【系统提示：贱意值+17（来自苏苏，混合“你谁啊+对你容忍是因为颜值尚可”）】


    祁夜耸耸肩：“不熟嘛……那我现在自我介绍还来得及不？我是你未来拒绝不了的人。”


    苏苏：“？”


    【系统提示：贱意值+3（来自苏苏，“冷漠背后怀疑你中二发作”）】


    “说正经的。”祁夜收敛笑意，语气忽然低了几分，“你早就知道名单的事了吧。”


    苏苏顿了顿，没正面回答，只是看着他：“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祁夜摊手：“我想知道，这‘创新能力课题’，到底是实验室还是集中营。”


    苏苏沉默几秒，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比平时轻了一些：“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


    “官方已经开始逐步推进觉醒者的公开化。”


    “可能从下个月起，关于‘异能’和‘修行’的消息会陆续出现在公开课堂、媒体、考试题库、甚至大学志愿里。”


    “修行学院，也许会成为高考后的一个选项。”


    祁夜眼皮微抬：“听起来蛮香的。”


    “你不会觉得这只是为了教育资源改革吧？”


    “难道不是？”


    苏苏没接话，只是淡淡一笑，回问他一句：“你，打算参加吗？”


    祁夜眨了下眼，突然笑了：“我不知道。”


    苏苏似乎并不意外，点点头：“也是，你这种人……什么时候决定了，也不会告诉别人。”


    “但我猜你，已经接触过‘黑暗守望’了吧？”


    空气突然有一丝沉。


    祁夜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略过她肩膀，看向教学楼远处的天台边缘。


    苏苏见状，也不追问，只是声音更低：“如果哪天你考虑好了，或者……走不通了，可以来找我。”


    看着苏苏的背影，祁夜扭头把另一头叶小鱼叫过来。


    “小鱼，你准备怎么倒立吃粉笔？我建议你选西门黑板，视野开阔，便于直播。”


    “我……”李小鱼脸色从红到青，从青到紫，最后一咬牙：“我直播打嗝吃粉笔头总行吧？……你看我嗓子不太行，倒立恐怕影响发育。”


    祁夜：“你这怕是影响智力比较严重。”


    “哥！”李小鱼眼睛一亮，立马狗腿兮兮地跟上来，“你怎么把苏苏喊出来的？你是不是背地里练了什么召唤术？兄弟我承认你牛批了行不行？”


    “说了关系还行。”


    “什么关系？给我也整一个？”


    祁夜懒得理她，一路回教室，脑子却还在咂摸苏苏刚刚那句【你，已经接触过黑暗守望了吧？】


    他靠窗的位置坐下，盯着讲台上的日光灯发了会呆。


    听苏苏的语气……我大概能进去吧？


    他不确定。


    但也不排除——


    苏苏那种冷面美人，不会没事浪费时间跑出来跟你扯这些。


    她能答应出来，说那么多，还提前暗示黑暗守望。


    这本身……就够异常了。


    那么问题来了。


    我要不要进“创新能力培养课题”？


    理性分析：


    进，代表暴露风险，可能引来某些特殊组织的关注；


    不进，代表脱离官方渠道，未来可能被边缘化。


    我想躺平，但系统不允许我当背景板。


    “进。”


    他心里轻轻吐出一个字。


    系统提示：你已设定目标任务【混经验，闷声发大财】】


    祁夜嘴角一挑，靠椅背后仰躺了回去。


    “我又不是非要当C位——我只想提前看剧本而已。”


    教室里此时热闹得像是刚下课。


    “你肯定能上名单！”


    “哈哈没有没有，我觉醒个毛线啊……你才是未来之星！”


    “滚蛋啦，班长你长得就有灵性，铁定入选！”


    祁夜：“……”


    他望着眼前一群互相彩虹屁互吹的同学，仿佛在看一群谐星团建。


    “嘴里说着不要，手却已经准备好打卡图书馆A区了。”


    这场景就跟直播带货一样，嘴上都谦虚，心里恨不得下一秒名单第一名就写自己。


    祁夜摇头低笑一声。


    ——又来一个。


    王淼拍着桌子起身，语气“无比谦虚”：“哎呀祁夜啊，你别写题了，现在都觉醒时代了，学习这玩意儿，谁还看？”


    “你那点分数，到我这种人面前……呵呵。”


    祁夜不动如山：“您是准备登仙去了？”


    王淼抖了抖校服衣领，拽得跟谁欠他稿费一样：“时代在变，文人没落了。我觉醒之后，自有大儒为我立传、万众来朝。”


    【系统提示：贱意值+89（来自王淼，夹杂“得意+鄙视”双重情绪）】


    “等你觉醒了再说吧。”祁夜回他一句。


    “你酸吧你，我今晚就把身份证放微波炉，早点激活我体内的基因密码。”


    “肃静——肃静！”


    教室门开了，杨枝枝老师走进来，身后那人却让整个教室瞬间噤声。


    一个戴着黑色帽檐的男人站在门口，身材挺拔，穿着偏战术风的作训服，配着一身深蓝旧风衣，像是特种兵穿越到修真小说里。


    他只站在那，整个班的学生就感觉教室空气稀薄了三分。


    “这位是我们城区研究局特派员——将协助带领‘创新能力课题班’。”


    “现在，我来念名单。被叫到的同学，请出门右转，晚上七点前，到图书馆四层集合。”


    “注意，白天正常随班上课，不影响文化课考试。”


    “现在开始——”


    杨枝枝掏出名单，开始念人名。


    “李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