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别怪为父心狠!

作品:《嫡女黑化杀疯,三个病娇却爱惨了!

    可就在江晏忱准备开口之时,江献忠再次给了江晏忱一个眼神示意。


    倘若今日江晏忱敢说错半个字,后果希望他自己心里能明白。


    江晏忱不傻,自然知道父亲的威胁之意。


    于是,他告诉许大人,给江蓠下的毒,来自五溪蛮。


    “啪!”


    许大人带着满满的怒意敲响惊堂木,“江晏忱,你可知东吾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严禁同五溪蛮来往,尤其是五溪蛮的毒,被严禁进入东吾国。”


    “你在朝廷为官,竟然知法犯法!”


    “大人,”江晏忱装作一脸无辜样,“当时他们给我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这毒来自五溪蛮。”


    “你不知道?”许大人冷哼,“你既然不知道这毒来自五溪蛮,也不知道这毒的厉害之处,就将这毒让江蓠服下了,你难道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为官数年,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像江晏忱这样的人。


    又是让自己的妹妹,为谋求自己的利益,把人当做一件玩物送上,如今为了抢功劳,又将另一个妹妹毒害。


    其手段可恶至极!


    “大人,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这毒是来自五溪蛮的,而且,这毒并非会那么快的要人性命,只要江蓠当时乖乖听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的。”


    江晏忱现在只想要撇清关系,也想要试图保命。


    当然,他确实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当初户部的那些人,其实是跟五溪蛮暗中有所勾结。


    而毒,他确实也是知道来自于五溪蛮。


    可是他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便会蒙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尚书府都得完蛋。


    江献忠闭了闭眼,心中稍定。


    儿子虽蠢,但这步棋总算没走错。


    只要咬死其他命案不知情,只认下贪墨和家族内部“管教不严、兄妹相残”的罪名,这盘死棋,就还有腾挪的余地。


    他悄然给堂下某个角落递去一个隐晦的眼神。


    很快,便有衙役上报呈上了一封信。


    信上是关于狱中那几人的供词,他们也为江晏忱澄清了勾结之事跟江晏忱无关。


    而江晏忱也并不知晓毒是来自于五溪蛮。


    许大人眸色深沉,这狱中的几位大人,好似早就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一般。


    竟然早早的就为江晏忱做好了准备。


    可见在尚书府的背后,还有更大的权势。


    但事已至此,大理寺没有证据,无法直接证明江晏忱勾结五溪蛮,所以只能按照之前的罪名给江晏忱定罪。


    不过,贪墨银两,谋害嫡妹,两个罪名,也足够让江晏忱受得了。


    很快,大理寺的判决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判下。


    江晏忱面色死灰,瘫软在地,被衙役粗暴地拖了下去,他那“流放三千里”的结局,几乎已等同于死刑。


    如今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了。


    希望父亲念在他揽去了所有罪名的份上,可以救他一命。


    而江献忠,虽被削去了礼部尚书的官职,官降三级,罚俸一年,却保住了性命和自由身。


    他跪在堂下,深深叩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与悔恨:“臣,谢主隆恩,陛下宽仁,臣必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失察纵容之罪!”


    走出大理寺那扇大门,感受着刺眼的烈日。


    他微微眯起眼,回头望了一眼那代表国法威严的匾额,心底冷笑一声。


    断尾求生,弃车保帅,这代价虽惨重,但根基未毁,便是最好的结果。


    只要他还在朝中,只要那几位贵人还需用他,江晏忱……未必没有回来的机会,而这失去的官职,迟早也能重新攀爬上去。


    回到已然摘掉“尚书府”匾额的宅邸,不免显得有些凄凉。


    丫鬟小厮散了大半,转眼功夫便让人觉得冷清的可怕。


    顾氏早已哭成了泪人,一见他便扑了上来,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声音嘶哑绝望:“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晏忱啊,那是我们的儿子啊!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晏忱,他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他会没命的啊!”


    流放三千里之外的北疆,这就是在要了江晏忱的命。


    作为母亲,她如何承受得住!


    江献忠烦躁地甩开她的手,目光扫过正在搬运箱笼、一片狼藉的庭院,最终落在那块被随意丢在角落、蒙尘的“尚书府”旧匾上。


    几十年来打下的基业,在朝堂之上,他步步为营,才挣来的泼天富贵和显赫门楣。


    如今竟因为一个忤逆的女儿和一個蠢钝的儿子,落得这般境地!


    一股钻心的刺痛和不甘像是在狠狠戳着他的心口。


    但这情绪只存在了一瞬,便被更深的冰冷算计所取代。


    他压低声音,“哭什么哭?妇人之见,眼下能保住自身已是万幸,晏忱的路……还没绝,但需从长计议,此时贸然动作,是想把我们都拖下水,坐实了所有罪名吗?”


    他顿了顿,眼神阴鸷地看向莞溪院方向,不由得便紧攥起了拳头,“当务之急,是那个孽障!”


    “她如今攀上了裴战和高枝,又得了圣心,若不能将她彻底拿捏住,或是……让她永远闭嘴,今日之祸,只怕才是开端!”


    之前他并未把江蓠放在心上,可经此一遭,他不得不多想,也不得不早日提防。


    顾氏被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惊得止住了哭声,浑身发冷:“老爷,您……您还想……”


    心里不免升腾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可她不敢往下去想。


    纵然江蓠有错,那也是尚书府逼的。


    她如今已经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哼,”江献忠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身指挥丫鬟小厮,“动作快些,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扔了,腾出地方来!”


    他看似在吩咐杂事,声音却压得极低,仅容身边的顾氏听见:“放心,晏忱是我儿子,我自然不会真让他死在那苦寒之地,但在此之前,必须先扫清门口的绊脚石,江蓠她既然选择背叛尚书府,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