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究竟是棋子还是执棋之人?
作品:《嫡女黑化杀疯,三个病娇却爱惨了!》 江蓠嘴角和衣襟上的血,自然是从江子齐脖颈伤口上沾来的。
茴香也说得没错,她现在的确还不能要了江子齐的命,但让他一步步癫狂发疯,也足够了。
“这下,他再不敢来烦我了。”她轻笑,眼底却一片寒凉。
随即,她转眸凑近到茴香跟前,“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胆小怯弱的二小姐,相反,我有仇必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确定还要跟着我?”
其实是她在害怕,害怕这个世上唯一待她好的人,会因此对自己产生恐惧。
再者,她如今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前路危险重重,要是茴香后悔跟她,她自然要放她离开的。
茴香看着自家小姐苍白指尖上那抹刺目的红,忽然想起自己进尚书府三个月以来,基本已经知晓江蓠在尚书府的处境。
所以,她对江蓠所做的一切,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她坚定地看着江蓠:“从奴婢踏进尚书府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后悔。”
江蓠只觉眼眶湿润,稍稍整理情绪后,她拍了拍茴香的肩膀,“我需要你帮我递一个消息出去。”
——
昌伯侯府。
“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左誉将今晚尚书府有关江蓠的一举一动告诉裴战。
他顿了顿,又拧眉道:“这位二小姐似乎跟传言中的判若两人。”
裴战端坐书房棋盘前,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一颗黑棋,神色沉静如水地盯着眼前棋局。
身在京城,人人都知尚书府才华横溢的大小姐江玉瑶,却不知尚书府还有位小姐江蓠。
他盯了江献忠多年,自是知道尚书府还有一位人人可欺的庶出小姐。
可经今日一事,加上百花宴上发生的一切,他似乎对江蓠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亦或者可以说以前那个懦弱可欺的庶女,一直都在伪装,只为寻找合适的时机,给那些欺辱过她的人致命一击?
想到这儿,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我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左誉上前恭敬回禀:“回大人,那稳婆和刘氏的贴身丫鬟确实是受人指使,只是……”
他略作迟疑,“线索到城南一处无名茶肆便断了。”
裴战眸光微动,城南茶肆,鱼龙混杂之地,亦是各方势力暗中交易之所。
“可有什么发现?”他语气依旧淡然,却透着不容错辨的锐利。
左誉斟酌着言辞:“属下以为,此事或许与尚书府二小姐有关。毕竟调包嫡女这等隐秘……”
裴战抬手止住左誉的话,神色未变:“她若有这般能耐,何至于被刘氏压制十六年?”
“继续盯着。”他沉吟片刻,“能让稳婆冒死击鼓,又能令刘氏心腹反水,此人手段非同寻常。”
左誉神色一凛:“大人的意思是二小姐背后另有其人?”
裴战无可否认,目光落在案上那局残棋,黑子已呈合围之势,却仍留一线生机。
“查一查近日与江献忠往来的各方势力。”他语气平静,指尖轻轻点在棋盘一角,“尤其是与皇宫那几位皇子有牵扯的。”
左誉心头一震,立即领会其中深意。
毕竟赏花宴,皇后的心思,众所周知,若此事涉及储位之争,那情况就比想象中的不简单了。
“属下明白。”他郑重应下,却又忍不住问道,“若二小姐真是他人棋子,大人为何还要盯着她?”
如果江蓠不能成为突破江献忠的关键,那必然就是一颗废棋。
裴战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江献忠这些年在朝中混得如鱼得水。”
他执起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如今既有人要破他这局,本官不妨静观其变。”
如果江蓠是一颗棋子,既然能被他人所用,为何不能被他所用?
与此同时,皇宫锦华殿。
“殿下,茶肆密信。”心腹西晔躬身奉上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指尖微不可察地绷紧。
萧衍接过,烛火映照下,他眉宇间掠过一丝冷意,纸条上的字迹清秀却暗藏锋芒:尚书府将设宴,以正嫡女之名。
他唇角微勾,眼底却不见笑意:“江献忠这是要借宴席之机,替江玉瑶铺路?”
西晔低声道:“江二小姐虽然已经夺回嫡女的身份,但尚书府此举却是在维护江大小姐,恐怕她未必能成殿下助力。”
萧衍将纸条烧毁,眸色深沉如夜。
他知道江献忠此举,分明是要将错就错,若能稳住江玉瑶在尚书府的地位,那么所有人便会因此忽略掉江玉瑶假嫡女的身份。
对江献忠而言,利益远比真相更重要。
“她有用。”萧衍忽然开口,声音冷冽:“江蓠既能查到稳婆与丫鬟,又能主动与我合作寻求庇护,说明她不傻,也绝非想象中的那般无能。”
如果前世江蓠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棋子,那么这一世的江蓠更像执棋之人。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想,江蓠和前世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西晔一怔:“殿下的意思是要助二小姐成事?”
萧衍拉回思绪,“既然江蓠要昭告天下她才是尚书府真正嫡女,你暗中派人,适时而动。”
他要毁掉江献忠亲手毁掉自己布的局,更要让江玉瑶跌进泥里!
西晔先是应下后,却犹豫片刻,终是开口:“可皇后娘娘担忧,礼部尚无我们的人,如今百花宴一事已得罪江大人,恐对殿下不利。”
萧衍轻笑一声,“他今日能与我结盟,明日便能倒向老三,这等墙头草,也配称助力?”
他起身,玄色衣袍掠过烛火,在地面投下一片压迫的阴影,“储位之争,从来不是靠拉拢奸佞。”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些趋炎附势之臣,最终无一不是临阵倒戈,将他推向深渊。
而这一世,他要的不是结党营私,而是肃清朝堂,让能臣居其位。
他语气平静,“江蓠若胜,江献忠必失势,届时,礼部该由谁主事,便由我说了算。”
西晔眸光一震,当即领会。
殿下这是要借江蓠之手,彻底斩断江献忠的退路,没有联姻便没了依附!
“属下明白。”他郑重抱拳,“属下这就安排人手,在尚书府设宴时,适时助江二小姐一臂之力。”
萧衍微微颔首,目光落向窗外渐沉的夜色。
这场宴席,将不仅仅是嫡女之争,更是朝堂风云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