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午后的德彪西》 金振的别墅灯火通明,似乎就在等着周东风这位客人。
这次她不用人带,门口的保安和开门的管家似乎都有人授意,很自然地放了她进屋。
屋子里的场景,没有她一路上想的港片□□的枪战场景,反而异常安静。
一层的客厅里只有白凡一个人,她背对着大门,坐在沙发上,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细烟。
周东风有些诧异,白凡这种白月光级别的温柔型美女,和香烟实在不太相配。
但人不可貌相,这一点周东风还是清楚的,她没有多说话,只是问道:“白小姐?”
白凡将头完全仰过去,倒看着周东风,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笑容更加明显:“你来啦。”
这幅样子像个顽劣的孩子。
“你……和金振先生是亲戚吗?还是你在他家里讨生活?”周东风问。
白凡听了,胸口微震,随后是爽朗的大笑:“哈哈哈。”也许是笑累了,她抚着自己的胸口,转过身来,细细地看着周东风,似乎思考了很久,才从口里说出:“讨生活。”
好诡异的氛围,周东风有些紧张,她警惕地看着四周,没了和白凡聊闲天的打算:“你找我做什么?什么计划?金越呢?”
白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起身沿着金振家里的旋转楼梯走上楼,走到二楼的平台,她朝站在楼下的周东风招手:“上来。”
周东风在楼下思考了几秒,上、还是不上?
白凡看起来并不是针对她,反而她和白凡才是真正的一条心。
上!
周东风身躯一震,跟了上去。
金振家的楼梯扶手与她民宿的不一样,她家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老木头做的,贴近闻起来有一股腐朽的味道,而金振的这个摸起来丝滑而细腻。
“这是金丝楠木。”白凡站在二楼等她,顺便介绍了一句。
妈耶,周东风连忙把手收回去,她虽然没钱,但这种高级东西的名字她还是知道的,弄坏了一块儿,她可赔不起。
金振家总共有四层,中间是镂空的,也就是说站在四楼的栏杆依然能看到一层的客厅。
周东风一直走到顶层,发现顶层的空间不大,只有一个房间。
白凡拿出手里的钥匙,准备开门。
“等等。”周东风喊住她。
“里面是什么?”周东风问。
还是得事先问清楚,她虽然和金越有仇,仇还不小,但她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再极端,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人,然后争取、努力把金越送回铁窗里。
而白凡这有些异常的精神状态以及凭她对金振的了解,这里面八成是金越。
搞不好还有可能是金越碎片。
她才不想看这些。
“你怕什么?”白凡用她那张漂亮温柔的脸,翻了个大白眼。
“先说好,我是守法公民,我不参与你那些黑吃黑的东西。”周东风往后退了两步,用腰靠在栏杆上,寻求一些安全感。
白凡耸耸肩,直接开了门。
果然是个人,周东风侧头眯眼,然后又用最小的胆量,看到了小屋里最全的画面。
居然是金振。
白凡把食指放到唇前,嘘了一声。
金振被捆着,眼睛瞪得比猫还圆。
这情形显然不对劲,周东风准备跑路了。
她转过身,脚还没迈出去半步,胳膊就被后面人死死抓住。
“跑什么?”白凡歪着脑袋看她。
周东风用力挣了俩下,这人看着柔弱,这手里的力气像个巨大的钳子,根本挣不开。
“你放开我!我不打算参与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周东风挪动了几下,根本挪不开。
白凡挑眉:“不参与,那你来干嘛?”
周东风哑火。
她确实有自己的小九九,她今天看到了白凡和金振有着非凡的关系,加上白凡本身对金越有仇,以为白凡会借着金振的力量打击金越。
而她来就是想看看,求个稳妥而已,毕竟白凡自己不也说了嘛,有她没她计划都一样进行。
怎么来了还不让走了呢?
“你凭什么以为你还会像四年前一样幸运?”白凡凑近周东风,咬牙切齿地说。
金振呜呜地挣扎了几下,转移了白凡的注意力,可白凡也没有松开周东风,反身给了金振几脚。
“闭嘴。”
金振再怎么厉害,也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这几脚下去,老实了不少。
“你凭什么还活着?你们凭什么都活着?”白凡的声音变得嘶哑,周东风求助地望着楼下,希望管家和安保人员能发现异常。
“别看了,都支走了。”白凡嘶哑的声音变得有些粗犷,周东风有些害怕。
“你到底要做什么?”周东风皱眉,强迫自己直视她。
白凡悠悠地说:“知道为什么我能支开这些人吗?”
周东风当然不知道。
“因为我答应今晚和这个老登上床,是他允许支开的。”说着又踢了金振一下。
“你问我是不是在他这里讨生活,是啊,我就是在这里讨生活。”白凡放开周东风,料想到周东风也跑不远。
虽然周东风也见过不少老夫少妻之类的破烂事,但……白凡何至于此?
“我委身于他,就是为了让他弄死金越。”白凡看着自己精致的美甲说:“至于为什么今晚要捆了他,是因为他食言。他今早和你说的那句话,你没听懂,我却听懂了。”
周东风感觉自己的cpu有些过热:“哪句?”
“茶还没泡好。”白凡倒也有耐心地替她解释:“他是想让你去公安局报警,然后趁机把金越弄进去,顺势收了金越手里的公交车生意。”
周东风觉得挺好的啊,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她向来信奉法律的公平公正,相信法律会给所有恶人惩罚。
“可他明明答应我要杀了金越的。”白凡云淡风轻地说出了口,像是给一只蚂蚁判死刑。
“可为什么叫我来?”周东风还是不解。
白凡笑笑,突然从口袋里抽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刀,周东风连忙躲避,却发现刀没有朝她过来,反而捅向了金振。
“啊。”周东风捂着嘴,却没办法不发出声音,白凡像一个疯癫的人,不断地用刀刺向金振。
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是很难跑起来的。
周东风此刻像是一只吓傻了的鹌鹑,腰部以下完全不听使唤。
金振咽了气,周东风摔在台阶上。
“同样的事,为什么你还活着?我姐姐却死了?”白凡拎着还在滴血的刀,走向周东风,像是地狱里嗜血的魔王。
“你姐姐?”周东风往后蹭,却早已靠上了楼梯拐角的墙面,无处可退。
“对啊,我姐姐,白凡啊。”那人玩着手里的刀,一字一句地说。
“我姐姐其实早就死了,因为金越,为了我姐姐,我们举家搬到了南方,她在搬到南方的第一个春天,就把自己吊死了。”这个人眼睛看着远方,目光拉得好长,仿佛看到了南方的小镇。
“我妈疯了,我爸跑了,剩我自己了。”他眼中溢出了一些潮湿的泪,看向周东风时,他抹了眼泪,恢复了笑容:“我妈发疯的时候,看着我就一直喊,你怎么不死?”
“我不能死,我要杀了那畜生。”
周东风震惊地说不出话,见她跑不远,那人索性坐下来:“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她亲弟弟,同卵的,我叫白玉。”
“弟弟?”周东风喃喃地说了一句。
“嗯,手术了,应该是妹妹了。”白玉倒坦荡。
“弟弟……”周东风又说了一句。
白玉只当她是吓傻了,懒得理会。
“轮到你了。”白玉收起刀,很轻松地把在墙角缩成一团的周东风拎了起来,而周东风眼神呆呆的,没什么反应。
“你这么幸运地活了这么长时间,下去陪我姐姐吧,这么多年,你作为幸存者,一点愧疚都没有吗?如果没有我姐姐,金越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你。”白玉拎着周东风,把她压到四楼的栏杆。
周东风没有做任何反抗,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弟弟……姐姐……”
“啧。”白玉说:“我准备让你摔下去,死了就是你的命,没死,就当你为我姐姐还了条腿什么的。”
轰——
白玉听见刚刚关着金振的房间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他眯着眼睛看,发现那房间后面有个很隐秘的门,外面是消防楼梯。
而从消防楼梯里摔出来的,是沈清瑞。
“嘶。”沈清瑞揉着自己的腿,这门看着结实,却不成想他一脚就能踹开,害得他整个人都摔了进来。
他把目光从腿上移开,就看到了一片红色的血迹,还有躺在血泊中的金振。
事态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在金振家里教金兰岚钢琴,白凡他见过很多次,是那个金振养的小金丝雀。
这种事,他见多了。
但第六感总觉得周东风好像被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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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了,人家高层的事,她一个小破民宿的老板,有什么资格出现?除非人家要对她做什么。
很显然,猜对了,但没全对。
他一路慢悠悠地晃到了金振家,本也没着急,毕竟让周东风这个市井小人物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也算是对她未来的事业有好处的。
可刚到金振家里,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除了院子大门有人守着,别的地方,一个人都没见到。
别墅的门反锁着,顶层的灯却亮着。
周东风可能出大事了。
他拿起手机报了警,随后跑起来,绕着别墅找到了上楼的消防楼梯,一路闯了进来,事态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你啊。”白玉也见过他。
沈清瑞喘着粗气,尽量不看脚下的那具尸体,绕到了干净的这一边。
“别过来,这事和你没关系。”白玉警惕起来。
沈清瑞垂眼瞄了一眼周东风,心中感觉不太妙。
“有事可以商量,先把人放下来吧。”沈清瑞哪里做过这种事,和犯罪分子谈判?他连正常顾忌别人心情的时候都不多。
白玉又用力压了一下,周东风剧烈咳嗽起来。
沈清瑞皱眉,他心底有些急,毕竟周东风被吓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必须要把她带回去。
目之所及,也没什么能抓起来把这人打晕的装备。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什么恩怨,但周东风,我今天必须带回去。”沈清瑞的耐心不多,他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说了句话。
白玉笑起来:“不知道就躲远点。”说完用力推了一把周东风。
周东风虽然被吓得不轻,但求生的本能还存在,她尖叫了一声,抓住了栏杆的一根支柱。
沈清瑞跨了一步上去,挡在了白玉与周东风之间,也挡住了踢向周东风的那只脚。
哐地一声,大门被破,警察迅速进入了屋子,沈清瑞尽可能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转移,专心地与白玉缠斗。
这人力气比他想象中的大,而周东风显然撑不了多久,白玉见到警察,他侧身溜到沈清瑞的对策,跨过栏杆,准备把周东风带下去。
显然是一副拉着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沈清瑞反应很快,在周东风的手离开栏杆的时候,拽住了她。
“嘶。”两个人的重量还是太大,他被带着往前磨了几步,重重地撞到了栏杆上。
拉不住的。
他的理智告诉他,栏杆撑不了多久,他也是。
他死死拽着周东风的胳膊,试图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你能动动腿嘛?甩下去一个,咱俩有可能还能上来。”
周东风没看他,连话也没说一句,只是轻轻动了几下,就放弃挣扎了。
沈清瑞这才意识到,周东风,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东风在往下滑,沈清瑞仰着头,胳膊已经快要失去知觉,这下自己的钢琴生涯算是断了。
好在警察的速度也不慢,在他濒临极限的瞬间,拽住了他们。
而白玉眼中的火焰,似乎倏地熄灭了,他冷笑着松开了拽着周东风衣服的手,任自己摔了下去。
周东风被救上来的瞬间,就连滚带爬地缩回到了熟悉的小角落里,一声不吭。
沈清瑞揉了揉胳膊,朝她走过去。
还没见过骄傲的老板出现过这幅模样,他蹲下来看着周东风说:“醒醒,你怎么了?”
周东风呆呆的,见他走过来,凑近他嗅了嗅,然后把他拽到了自己的小角落里。
好近。
这是什么情况?沈清瑞很想推开她,她身上现在脏得要命,还有一股血腥味。
可他垂下头看着她时,却没有挪开身子。
她把沈清瑞拽到身后,一副母鸡护崽的样子看着周围。
哟,刚才不使劲,现在装好人了。
沈清瑞有点无奈,但胳膊疼,懒得和她掰扯。
他坐在刚才周东风让出来的角落里,等着医院的人来救救他的胳膊。
周东风在外面当了一会儿“母鸡”,半天也没人过来攻击她,她自己觉得无聊,又转过身来对着沈清瑞。
“嘘,爸爸没来。”
总算是说话了,但说得话也很不正常,哪有她爸?但是如果是他亲眼看到了杀人现场,估计不会比周东风好到哪里去。
他只能顺着周东风的话说:“嗯,没事,都过去了。”
他看到话音落了之后,周东风很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依靠在墙边,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