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爽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窃窃私语立刻就开始了。
“她来干什么?近来这位的传闻可是满天飞啊。”
“什么传闻?爬床吗?”
这句话一出,引得其他嫡女们纷纷窃笑。
“大倾美人果然名不虚传,我要是太师,我也把持不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哈哈哈,秦公子还得是你敢说。”
“你们别胡说,编排那位,不要命了!”
“那又怎么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一个不知羞耻的货色罢了,难不成觉得太师还真能把她放在眼里?”
旁边的那几位贵女正自惴然,她们家世一般。
想说些什么,又怕真得罪了那位神鬼莫测的太师,愣在那里并不搭腔。
萧弘睿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沈难厌。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攥着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她怎么会跟席殃一起来?
还嫌流言蜚语不够多吗?
萧菁菁最先反应过来,指尖掐得帕子都发皱了。
她爱慕席殃,即便上次被当众喂炭的恐惧犹在,此刻见到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心跳仍是不争气地漏跳了几拍。
可这悸动随后看到沈难厌,就被滔天的嫉妒淹没。
萧菁菁按捺不住,率先迎了上去,挤出一丝娇媚的笑容。
“太师怎得有空驾临这小小的雅集?我记得你最不喜这吵闹的场合了。”
席殃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径直从她身边掠过,目光淡漠地扫向水榭深处,想寻个清静地方。
萧菁菁的笑容僵在脸上,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宋幽宁此刻也强撑着病体走了过来。
她脸色苍白,上次被席殃抓走的恐惧深入骨髓,一身病也是那时折腾出来的。
所以现在见到这个男人就忍不住想发抖。
但她身为本次雅集的主办,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不知太师与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师恕罪。”
场面话说的漂亮,眼神却不敢与席殃对视。
席殃依旧置若罔闻,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脚步都未停。
宋幽宁也不敢阻拦,但是这般被无视难免让人恼火。
一腔羞愤与怒火无处发泄,萧菁菁和宋幽宁对视一眼。
目光落在了稍慢一步的沈难厌身上。
萧菁菁看着她身上那件刺眼的大氅。
嗤笑一声,声音尖刻,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嘉宁公主,公主近日可是京中的风云人物,想必是忙得很,怎今日有闲暇来这清净雅集了?”
她上下打量着沈难厌,目光在那件大氅上逡巡。
“这身打扮……倒是别致,不知是从哪位恩客处借来的衣裳?穿着就来了,也不怕玷污了这风雅之地。”
沈难厌脚步未停,仿佛没听见那尖刻的言语,径直向前走。
萧菁菁见她竟敢无视自己,顿觉面上无光,提高声音喝道:
“沈难厌!本宫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沈难厌这才缓缓停下脚步,侧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萧菁菁身上。
“原来是长公主,”她语气轻缓,仿佛刚认出对方,屈膝行了个礼。
“方才风大,水声潺潺,隐约听到犬吠,还以为是哪家的猎犬没拴好,跑来了这风雅之地扰人清静,原来是公主在唤我,失礼了。”
萧菁菁脸色瞬间涨红:“你竟敢骂本宫是狗!”
沈难厌微微歪头,眼神无辜:
“公主何出此言?我只是陈述方才所闻所感,并未特指何人,公主莫非是……自觉对号入座了?”
“你!”萧菁菁气结。
“嘉宁公主真是伶牙俐齿。”
宋幽宁虽心有余悸,但见席殃似乎完全不在意沈难厌。
又与萧菁菁同仇敌忾,也柔柔地开口,话里藏针:
“恕幽宁冒昧,今日雅集,宾客名单似是早已拟定,我竟忘了给公主送一封请帖,想是下人疏忽遗漏了,幽宁在这里给公主赔个不是。”
说着,她故作迟疑的顿了顿才接着道:
“只是嘉宁公主这般不请自来,倒是让幽宁有些措手不及了,这位置可不好安排啊。”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是在指责沈难厌没有教养,不请自来,厚颜无耻。
沈难厌如今名声扫地,谁不知道?
宋幽宁这是明晃晃地给她难堪。
周围的贵女公子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萧菁菁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等着看沈难厌如何下台。
沈难厌静静站着,看两人一唱一和的表演。
嘴角勾了勾,一抹冷笑转瞬即逝。
她听着宋幽宁的话,并未立刻反驳,只是掩唇咳嗽了两声,声音被风吹散了开去。
沈难厌肩头随着咳嗽轻颤,声音微弱而沙哑:
“我久未出门,不知如今雅集的规矩越发严谨了,既无请帖,我还是不便进去了,免得扫了诸位雅兴。”
她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人听清那份黯然与委屈。
话音刚落,席殃的声音便劈了过来。
“沈难厌,你站在那儿磨蹭什么?”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又聚焦过去。
沈难厌抬眸望向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无措和怯意,像是被他的不耐吓到,又低声咳嗽了两声。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萧菁菁见状立刻说:“太师有所不知道,这雅集是需要….”
“哪来那么多废话。”
席殃耐心告罄,大步流星地又折返回来,抓住沈难厌的手腕,就要将人往里带。
沈难厌却站着没动,手腕轻轻挣了挣。
“不必了,二姑娘说的是,雅集有雅集的规矩,我没有请帖,本就不该贸然前来,只是恕臣女不能陪太师进去了。”
桥头冷风一吹,她低低咳了两声。
不知是不是咳的狠了,眼尾有些泛红。
抬头时,眼眶还带着湿意,瞳仁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却没什么神采,只望着人轻轻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
“我在外面的马车里等您就好。”
“…….”
席殃被她这话一噎,脚步顿住,拧眉看她。
明明是她非要来,现在倒成了陪他来?
可看她面上这副懂事又委屈的模样,眉头拧得更紧。
明知道她是故意在演,但她现在的状态也实在算不上好。
苍白的唇色,鬓边碎发贴在颊上,那点脆弱的模样,像株被雨打蔫的海棠。
席殃被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
莫名的不爽。
不是对她,是对眼前这叽叽喳喳碍眼至极的场面。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了些,压下心头的烦躁,将人往自己身边一带。
冷冽的目光扫向宋幽宁,声音里淬着冰:
“我带来的人,需要哪门子的请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