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忘了，在当年最难的时候，二月红挡在他身前的模样。


    “你这样就很好，看得开比什么都强。”


    解雨臣点点头，踌躇了片刻，或许是觉得不合适，说起话来也就有几分的不好意思。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就是你爹跟着他们一起去海上，然后没回来。”


    白小生没听懂解雨臣的话吗？当然听懂了，就是因为听懂了，才不想说。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解雨臣也看出来了白小生在装傻，但还是不死心，人都是好奇的，纵使解雨臣的好奇心没那么重，但是当年的事情，要真说不感兴趣，是不可能的。


    有机会知道，那为什么不问呢？


    “老一辈的恩怨是非，到现在也只是孤坟，随着故人的离世，恩怨也就散了，旧事重提什么的·····我不想说。”


    白小生想骗解雨臣，又觉得解雨臣不好忽悠，白小生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去编造什么谎言，索性就直说了。


    解雨臣嗯一声，白小生太诚恳，他就是有万般的理由，也问不出口了。


    “对了，新月饭店的事情，是你对吧？”


    这个话题结束，解雨臣又想起来了新月饭店的事情，那件事闹得挺大的，但是封锁的太快，当天的客人似乎是都被交代过，不过解雨臣怎么问，都紧闭着嘴不肯说。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我可就说你污蔑了啊。”


    白小生打死不认。


    去新月饭店把人打了，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好吧，白小生承认确实是的，但是呢，没人想要去背负什么欠款。


    现在要是对外宣扬什么，砸新月饭店和打张日山是白小生干的，那和明目张胆吆喝，让新月饭店找他要钱有什么差别？


    虽然是张日山自己把钱补了，但万一呢？


    万一张日山真就不要脸，来找他要钱呢？


    什么事情都架不住万一。


    “没有证据，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只有你。”


    “没证据的事情就别胡扯了啊，不是我，新月饭店那么大一个地方，不能出了事就是我啊对不对？”


    白小生继续摇头，不认，打死不认。


    白小生说的确实是实话，新月饭店店大，要真说仇人，不可能是没有的。


    可是，能让新月饭店吃了亏，还要封锁消息，甚至捂嘴的，就只可能是白小生。


    解雨臣还想要说什么，白小生赶忙开口。


    “小孩子家家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小心我找九爷告状啊。”


    白小生威胁，白小生拿着解九威胁，白小生拿着解九威胁根本没用。


    解雨臣笑出声来，对着白小生点头，说了一句好。


    “那····最近道上的事情····”


    解雨臣再次转移话题，只是在白小生的眼里，这孩子今天嘴忒碎。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不等解雨臣问完，白小生撂下这句话就想走，解雨臣今天嘴碎的，和白小生有得一拼了。


    解雨臣看白小生想走，从口袋里摸出了银行卡。


    他现在已经摸清楚这俩齐家人的心思了，甭管什么事，给钱就对了。


    白小生看见银行卡，脚步一顿，从包里掏出瞎子的pos机。


    “都是我干的，人是我打的，店是我拆的，都是我干的。”


    看着pos机上显现出刷卡成功的信号，白小生美的不行。


    解雨臣看着白小生，觉得这个表情和瞎子重叠在了一起，齐家人，似乎都是这个德行。


    “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白小生也不走了，再次坐下，手里就捏着pos机，意思很明显了，只要给钱，问什么都行。


    解雨臣沉思了片刻，把银行卡再次递了过去。


    “和我说说我师父吧。”


    其实解雨臣是个很贴心的人，他知道此刻要是问当年九门的事情，白小生也会说，但是先前白小生说他不想说，解雨臣也就没有逼着白小生说的心思。


    白小生点点头，接过银行卡也不客气，刷完卡后，摸了一根烟出来，把关于二月红的事情娓娓道来。


    “你师父这人吧，是个多情的，性子柔和为人也和善，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能称兄道弟的关系，我就喜欢经常往梨园跑，看着他在台上唱戏，但是缘分这东西吧，不好说，”


    “我和他呢·····合不来，玩不到一起去你懂吧？然后我们就断了联系，不再往来了。”


    白小生说的简言遗骸，解雨臣原本都想着听白小生长篇大论了，结果钱都花了，就说这么点。


    “就这些？”


    “·····我是怨他的，我怨他优柔寡断，我知道他也怨我······怨我太过狠心，那么多年的交情，说断就断了。”


    白小生沉默了片刻，他和二月红之间的事情很难说。


    “师父不怨你，他一直在想着你，想着去长沙······”


    解雨臣毕竟和二月红之间的关系更好，他见过二月红对月买醉，见过二月红呢喃白小生的名字，他有心想要帮着二月红说两句，却架不住白小生根本不想听。


    “好了，我根本不想知道他的情谊。”


    白小生打断了解雨臣的话，在解雨臣疑惑的眼神中，白小生说道。


    “如果一个选择题中，a选项是正确答案的话，不会有人想做b选项的，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理解，不过我想问你，如果吴邪是a选项，你是b选项，你希望我一直选a吗？”


    解雨臣明白了点什么，所以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的摇摇头。


    没人甘愿一直是b选项的，白小生不愿，解雨臣也不愿。


    白小生不生气解雨臣问太多，好奇心谁都有。


    “或许b永远都不是正确答案，但我绝不会高兴他一直选a，人生就是选择题，选了一个，就得放弃另一个，一次两次不被坚定选择，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就会不希望自己被选择了。”


    “被选择是一件很耗情谊的事情，在二月红眼里，我是他人生道路上的选择题，但是在解九的眼里，我是唯一的答案。”


    “没人不喜欢偏爱，当你被作为唯一答案拿出来的时候，选择出来的情谊，是不值钱的。”